抖、走路還會自摔,她還是這麼邊紮邊哀哀叫地死死堅持下來了。
這毅力,也教院裡所有人笑話的同時,還帶了些讚賞。
即便現在的杜丹,馬步紮得還是像隻小青蛙,模樣說有多醜就有多醜,但她還是天天都在笑聲中燃燒她鬥志的小火苗。
休息的時間不長,正事還是得幹。
東方穆謹的正事,便是看書練字。而其他五人,當然是繞著他轉。
處久了,杜丹也逐漸摸到這少爺的性子。這是個不愛露喜怒的主。
雖然不太擺主子架子,待親近的下人挺不錯,但舉手投足間,還是會露了氣勢,一看,就知道是個讓人伺候大的。
聽說東方穆謹現年十八。
但他看起來,硬是比身邊這幾個過二十的穩重太多。
甚至呢,杜丹覺得這少爺有點悶。
他有股悶騷、像是苦行僧的勁,不過這是站在本質的角度來看。若是從外表上來看,杜丹真的不得不公平地說,這是個極品。
當初聽別人形容他那張會讓人閃花眼、心肝兒直顫的臉蛋可不假。可看在杜丹眼中,她知道,那俊不是重點。讓東方穆謹能一眼就迷倒少女的,其實是他的氣勢、質感。
他的臉蛋長得十分端正,有著北方人特有的深邃五官,帶點陽剛。不過少年年紀,個性卻十分沉穩,舉手投足謹守禮法,有點讀書人的儒氣,卻又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勢。
「勢」這玩意兒,是在環境教育中養出來,而不是生出來的。簡單來說,普通人家,養不出這勢來。
就不知道是什麼家庭教育養出這孩子。
站在案前,杜丹手上拿著墨條,正在磨墨。
她現在已經是熟手了。
她靜靜候在一旁,其實不只是練字的人,在旁邊伺候的人,久了,性子也會養沉。瞧那秋落,就算再愛鬧,一進書房,也沉穩得像座木雕。
瞧東方穆謹的字,端正。
提腕,手穩,一筆一劃,力沉透紙。
字,不只是一門功夫、一門藝術,更是代表了這人的能力,攸關仕途。這在時代,你讀書人要是字寫不好,就跟你人長歪了一樣,是學業不精,是能力有損,是羞,要被人指點。
東方穆謹這字,是教杜丹佩服的。雖然她不懂寫,但她懂得欣賞。
同時更教她佩服的是,他的沉穩。上輩子,哪個十幾歲的孩子能像他一樣,每日從早到晚窩在書房,就為練個字。這功夫,下得太足太足,這性子,也有些穩過頭了。
「這是什麼字?」
突然,東方穆謹開口。
「國。」杜丹答得快。「國家的國。」
「認得了?」
「是,少爺曾寫過。」
這陣子,這位小少練完字,偶爾會順便教她認認,杜丹也就理所當然地「認得」了。
「這字呢?」
「事。事情的事。」
「嗯,知道什麼是『國事』?」
「知道,就是國家的事。國家裡所有的事情都是國事。」她理所當然地說。「少爺住在這國家,您的事就是國事。我在這國家,我的事也是國事。所有人的事都是國事。」
東方穆謹先是覺得她這話童言童語不著調,但細想又覺得有理,微微一笑。
「也是,百姓的事,便是國事。」爹爹整日在朝堂,處理的不就是百姓之事?「再問妳,何謂國?」
這是要考她腦筋急轉彎不成?
「國,便是國。」
「何以謂國,便是國?」
「因為杜丹不懂。您告訴我這是國,我就當它是國了。您告訴我這不是國,我就當它不是國。」她一副傻呼嚕樣,擺明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我哪知道真相到底真是還不是?
東方穆謹看了她一會兒,沒說什麼,只是微笑。
杜丹可以感覺得到他對這答案的不以為然,但她不動聲色。
其实她也有点搞不懂东方穆谨究竟在想什么,明明她能察觉他对她似乎是有些「想法」的。但这小主子就爱装那副高深样,嘴上不明说、不深问,只会在每次她装傻,或答案似乎不是他满意的时候,对着她笑。
她心想,难不成这家伙以为对她笑一笑就能吓到她,或是迷惑她?
要知道在上辈子,东方穆谨的年纪也不过比她儿女大上一点,看在她眼中完全是儿子辈的,就算他再沉稳,再如何优秀,看在杜丹眼中依旧是个小朋友。
反正他不深究,她也乐得继续跟他打太极,不慌不忙,照自己的计划步调行事便是。
于是这边,一人微笑,一人装傻,两人心思都有些弯弯绕绕地对峙着。但东方穆谨没沉默太久,便又说话了。
「丹丫头,想不想习字?」
十四、拜师?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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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拜师? 《三夫侍》 ( 拾三果茶)十四、拜师?
习字?
习字?!
杜丹眨眨眼,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想!想想想想想!!!」她手里还捏着墨条呢,闻言差点没跳起来。
此刻的她,终于真的像个小女娃,眼神像见着自己喜欢的童玩,闪闪发亮。
「少──」
一旁的沐醒似乎想插话,但东方穆谨一摆手,便打断了他。不同于杜丹的雀跃,沐醒和向晚脸色严肃到都发青了。
东方穆谨依旧对着这小丫头微笑。
「我看妳认字挺快,指不定妳有这方面的天分,会认字了,指不定将来能做个管事,出路总是比做粗活好,咱现在住这,也算替蒋老夫人栽培了。」
他话说得挺开明,但杜丹才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