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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可以无需痛苦他只不想自己流露出痛苦,落了人口舌,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不过平静道“殿下,臣已无时间,便不给殿下您东扯西拉,西岐需您,臣知道帝君是——”唐奎莲心下一声‘嗑噔’,以为这大皇子心内还不平静,便道,却没想到被打断“莫说了!父君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文都只想知道如今国内如何了?”

    文都却反而问起唐奎莲心头一喜“殿下,殿下大致也晓得先帝逝世后国内一片混乱,皇族众人多数都,没了!三皇女与五皇女二人也在前日的宫中混乱中丧生,但双方谋臣武将却都未在那日赶到,发现自己主子出了事,先正是剑拔弩张之时,臣与闵相二人,之前也是各为其主,但如今之状,却同以为,殿下——是我西岐仅剩之幸,若殿下随臣回大都,臣等必力保殿下登基!“便也不再多罗嗦的说着这那的话,直奔主题文都听了,却并没有唐奎莲想象中的兴奋——作为男子,登上帝位,是千古未有之事,而若能成,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虽然或多或少晓得这位殿下自小便极有主张,但不是越是这样的男子,便越是有野心有抱负的么?

    唐奎莲直视着文都,想要从他面上看出一些情绪来,却发现十年过去了,这位殿下的面容虽然成熟了许多,没了当初的那些稚嫩,可那双本来就是平静的眼睛里面,却亦发的让人看不出情绪起来——一贯的温和与雅致,却偏偏让你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于是,她有些忐忑“殿下您——”可她等不得,国内已经是一片的混乱,再等——“唐将军明日此时再来此处,可以吗?给我一日时间。”

    不避不闪,文都不过是寻常的模样望着她,可立在一旁的肖阑却差点替他出声直接拒绝算了——为什么她家殿下要如此痛苦?虽然觉得那位小姐实在是不够好,实在是不懂殿下的心——可是,至少在她身旁殿下是高兴的,不是吗?

    却忽然怔住——茫然的几乎觉得自己幻听了一般听到他说,他会回去?!

    “殿下,西岐现在状况十分混乱,早一日——”“我意已决,一日!若唐将军给不了文都一日,那么,文都不回也罢!”

    温和与雅致,一样是摆在那张不过是略略有些姿容的面孔上,可这忽然之间说出来的话里,竟是无法质疑的威严,唐奎莲猛的一震——心头,便不自然的升起一股:或许这位皇子,比自己与那姓闵的女人所想的,还要好些——的想法“是,臣知道了!”

    虽然心头对他要挨上一日十分费解,可唐奎莲却也不再多言—————————————————————————————————————在天地馆,文都的屋子里,谭叹惊讶的看着那被自己挑衅却并没有发火的女人,看她竟不但不怒,反而像最开始见到这人时那样的露了些许笑意,他不晓得那笑是不是对他,可心头却有些跳了起来——会这样微笑的女人,才是他所嫁的那人但束游却不过笑了下,起身便从他身旁擦肩而过“文都,”谭叹一怔,猛然回过头,便看到那半点奴才气息也没有的奴才,眼里像装了那样多东西,多得几乎便要溢出来一般的立在那里擦过自己身侧的女子,走过去,他不晓得——竟觉得那擦身而过的瞬间,她便像是带了欢喜——明明其实她不过是寻常,若寻常一般伪笑,而已的!

    固执的,他半点不愿承认这该死的女人,竟是真的在笑!

    “小姐!”

    几乎要咬了牙齿,吞了眼泪,揉碎心肝,文都才能平静的唤出这二字,而那入目的笑意,那自己几乎像是守了一辈子才终于又看得到的笑意——还是与从前不同的,对着自己才露出的笑意只一个刹那便让人有了心碎的感觉“你先出去!”

    束游本欲说些什么,忽然想起谭叹还在屋子里,便转回头,对他道木然的,谭叹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是为了什么?来寻她吵架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此刻的自己,竟是如此的,如此的可笑?

    脾胃中的翻滚,让他忽然又恶心起,拔腿便直奔了屋子门口从那立在门边的男人身边经过时,他不晓得自己是露出了个什么样的表情——却竟然在那人面上看到了抱歉——抱歉?!你抱歉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抱歉?——心头升起的混乱和那样多的耻辱,让他再也没办法的冲了出去,脑海里便只剩了个念头——远离,离得远远的,再不要见到他们,再不要!!!!

    谭叹离开,便只剩下了束游二人“你去了哪里?”

    不快的察觉到自己面前这人竟流露出了一些本不该存在在他身上的气息,束游的话出口便是责问“罢了,不说也无妨,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的计划快成功了,所以那日——”的事情,我说过的,不能承诺给你的承诺,可以兑现了“小姐!”

    却忽然被这跪下的男人的动作打断于是,束游的这一番话,便再也没了能够出口的机会——一世也没有!

    即便若日后还有重逢,可她此时此刻,这一霎那的心情,这一霎那,竟又生出的愿许诺一世一双人的心情——却再也没了于是某种程度上,是文都自己放弃了独得这一份情感的机会束游心头一沉——忽然便笔直的瞪着这跪在地上的男人,眼睛里闪露出了那样多的不敢置信——脑海里一个刹那,便是那样速度的组织起了整个脉络——他的气质,他身边那个身上或多或少带了他国风情的守护者——对的,束游是晓得有那样的一个人的,可是她从不以为那人有任何的威胁,因为知道只要自己问,他便会将他的身份托盘而出,有时候,甚至他有那些说出的冲动,却总被自己打断——西岐的,皇子吗?

    已经几乎被灭族了的西岐王室,唯一仅剩的血脉——吗?

    “小姐,文都,文都,”那样的挣扎,那样的无从道起,那样的——痛苦,文都却还是勉强自己,想要说出他即将说出的话——可是“你要离开?”

    却听到那人平静的,几乎是不带感情的声音鼓起最大的一丝勇气,抬起头来看着这刻在自己心尖上的女子,看她面无表情,却无法开口,不过只得一个“嗯!”字!

    便再未听到她的声音束游冷冷的望着自己脚下跪着的男人,看他面上极力克制的痛苦,看他努力表露出柔和,看他——她忽然便烦躁得几乎要撕碎什么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便大步,头也不回走了—————————————————————————————————————束游大步离去,心里头升起的却是那样多的,她觉得或许是她这后半生都不会有的繁复情绪——到了最后,他也还是不曾骗自己,不曾做出一丝让她厌恶的事情,哪怕离去——十年前,见到这个作为自己侍从的少年时,她却是并无半丝异样的,只因心之所系,在贞离的身上,而五年前的落崖,她一生当中最灰暗、最让人觉得无法度过、无法信任人的日子,却不曾想竟还有人陪,可她心却是冷的,冷得半丝柔软也无法给他——但或许那个时候自己便已经是开始信任他的了吧——可笑么?在最无法信任人的日子里,竟偏偏开始了信任一个人——因为自己,只能在他身边入睡——难道这还不可笑?

    两年前来到天地馆至今,她选择了,□出了多少人?或许她自己也都数不清记不得了——可为什么不曾想过自己身边这最适合的资源?

    是的,他年纪或许大了,是的,他容貌或许是寻常了——可是,韶哀也并不是因为容貌和年纪才被自己选中的,不是吗?

    她看的是性情——若是说那该死的女人从未遇到过的男子类型——他这样的才算是的吧——束游茫然的立在街道的中心,看着四周的人们一如往常的姿态,心里头想着的确是不久之后他们会是如何模样——自己一手造成,的模样可她脑海里,却不过片刻又回到了原来的思绪她束游,这些年来,有多少得到一个人的机会?

    她为什么从来不?

    从前她不清楚,可是,那次解邕的事情之后,在藏书阁自己的失态,却让她忽然之间明白——她不是不可以,却是不愿——若是真碰了,真得了,那么自己必然也就会多了心思在他身上,而若是事败,若是有任何意外——身为她的男人,会有什么好处?

    于是她说,在事成以前‘不能’,不是不会,碰他而如今——束游甩了甩头,努力将自己脑海里那样多的不必要情绪甩出去她现在要做的事情不少,这一个早晨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还真是多——一帆风顺的计划里,终于还是有了各式各样的意外,自那认真的小鬼开始,一切都走了样——不再去想文都,束游忽然间在街道正中心的位置跳起,一跃,上了屋脊——自宽袍袖口拿出一只掌心大小的精致小盒子,破除那盒子四周封死的封口蜡,一瞬间打开——‘咻’的一声,一道即便是在白日里也一样鲜艳的灿烂红色,喷薄而出,将南承国都城宁静的天空里染出一大片的血红

    第三十章 南承国灭(下)

    束游丢掉手中的东西,却忽然之间加速在屋脊之间跳跃起来——速度极快,快得哪怕是人看了,看到的也不过会是一道道模糊的影而与此同时,南城城门以内各处街头巷尾,忽然之间便从各处涌出无数的人来,一面整齐划一的向两处截然不同的方向跑去,一面却脱下了外面罩袍,露出里面的精简短装及铠甲——褪下的衣裳下头,是两种颜色——代表了北望的正黄色以及,代表了东陵的正蓝色!

    而那两处中心里,各有一人,昂首立马,长剑指天,叫嚷了什么样的说辞,束游已经来不及再听,她不过一眼却看清了那二人模样——她的姑姑,以及,东陵那位隐姓埋名数载的三皇女,南承国的御史大夫——东雅邕(解邕)!

    两批军队集结,不过片刻便摆好了阵型,为首之人一声令下,万剑齐指,一路向南——直迫皇宫而去!

    那声势之大,人数之多,让这军队动气,便犹若地牛翻身之时——所谓地震!

    且,在日前,南承大将军霍婷已将绝大多数可用之兵倾巢带走,如今留下的女帝余势,也在丞相的逼宫中伤势惨重,是以霍其姫与东雅邕的心中都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一次的战争,必将是以胜利作为奖赏——两队行军的速度都不快因为她们无需着急,此刻的南承,已经是瓮中之鳖——在边境,甚至这都城之外的地方,此刻怕是已经成为了她们两国各自大将军的盘中之餐——北望的大将军修歌,东陵的岚女,都不是莽妇,战功赫赫——失去了主力力量的南承守备,哪里会是她们的对手?

    于是此刻,只需她们在宫中活捉了那位南承的陛下,便算是大功告成!

    东雅邕骑在马上,全然没有了从前身为御史时的那种放浪形骸,一身的戎装威严,在众将士的簇拥下南行——南承国的宫殿,在正南的位置!

    然而,没有人想得到此刻的她,心中是有着如何的感慨——她感慨,自己自幼便潜藏于南承,已有十多年的时间,虽也曾想象此刻的场景,更多的却是对自己未来的不甚期待——像她这般的奸细,各国皆有,只不过是官位的大小,势力的大小,以及,她本身出生的地位尊贵与否——却不想,两年前遇到的那位寻常的,几乎能湮没在人群中的女子,竟真能周旋于各种势力之中,以色惑国,让她终是得了这般的机会——这般的机会,在自己母皇众多的女儿里,出类拔萃,脱颖而出!

    更想出陆续将她国兵士偷渡至都城,藏起,待时日一定,便聚众而出,直杀入宫的计划!

    而霍其姫,更多的则是满胸的复仇之情——她的哥哥,唯一的亲哥哥——她终于能够为他复仇,且还是在他唯一的女儿的帮助下——哥哥啊哥哥,你在天有灵,是否也会觉得欣慰?!

    黑色的眼睛沉下,霍其姫想到,自己那个善良且悲天悯人的哥哥,自然是不会乐见此刻的状况的,可——她想到了自己的那个嫂嫂,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看看她的女儿,谁又会有半点迟疑?

    当初那叛国之事太快,太突然,太无法预测——这南承国的卑劣女帝,或许不过是某一刻的心血来潮——即便如此,她相信若不是哥哥死在了宫里,她的那位嫂嫂。或许也不会那样轻易的死去——罢,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相信那二人,哪怕是自己那见不得人痛苦见不得半丝血腥的哥哥,应该也是会为他们的这个女儿而感到骄傲的吧——不再多想,霍其姫蓦的加快马速,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皇宫!

    —————————————————————————————————————泽嘉心头忐忑不安,他也不晓得自己这般的不安是否真是来自于大人露出的表情——可他的的确确是不安的!

    浸泡在自己宫里大大的木桶之内,泽嘉愣愣的望着水面上浮着的朵朵花瓣,仿若出神一般——而他这般,却也有了好些时候,于是——“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