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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卿城没想到婠婠这样快便就去而复返回来。手里还抱了汤罐食盒。她进来后将门掩好,先是盛了碗定神汤来递给他。

    先前那些焰火意外爆炸,婠婠倒是不担心凤卿城会被炸伤,以他的轻功躲开那些焰火不在话下。只是那声响实在是大,这定神汤还是很有必要喝上一罐子的。

    凤卿城呆了一瞬,接过汤碗来时那温度微微炙烫着手心。

    婠婠打开食盒,拿了一串烤炊饼来给他,只道了一声:“用的素油。”

    一个素字入了耳,更入了心。

    他的眼睫极轻微的颤了一颤,默不作声的喝了那碗汤,而后轻轻的咬了一口炊饼。焦香酥脆和浓郁软香同时在口中交融,微热的温度将一切香味糅合,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味。

    热热的一碗定神汤将胃肠熨帖的舒适无比,可口的炊饼将口舌肚腹一同安抚。

    凤卿城第一次觉得,夏日里关着门窗吃些热食也是舒适妥帖的。

    他默默的吃完那一串炊饼,接过了婠婠适时递来的汤碗。将汤碗捧在手中慢慢的喝着。默了片刻后,他忽然说道:“第一次被祖母罚到这里,母亲也是偷偷的令人送吃食给我。一盘子炊饼,一罐清水。我咬了一口才发现,那不是炊饼而是肉馒头。”

    这个时空里馒头其实就是包子,那是有馅料的。就是压扁了形状像炊饼,可那也不是炊饼。

    凤卿城那时候还是才刚刚察觉到襄和县主的意图,刚刚开始顺着她的意走歪。那时候的他心里还是会在意礼法规矩,没有人知道当年那个年幼的他是如何在先祖的牌位前,一口一口的吃下那只肉馒头。第二日还要笑着同襄和县主说:母亲最疼我。

    婠婠见他神情如此也就不再发出什么声音,只静静的陪在一旁。

    良久之后。

    凤卿城重新抬起眼来,向着婠婠认真的说道:“从前向婠婠承诺了不会拖累婠婠的官声,没想到才一成亲便就食了言。”

    ☆、第一百零四章 夜叉果然是夜叉

    婠婠迎着他的眼神说道:“官声那种东西,我有吗?”

    凤卿城滞了滞。这个......貌似还真没有。

    婠婠添了碗汤给他,认真说道:“不必介意。”

    凤卿城忍不住又看了看她。——她说“不必介意”,她竟没说诸如“官声怎比恒之重要”之类的话。

    按住心中的些微异样,凤卿城收回视线来继续喝汤。

    他没再说要婠婠回去休息,婠婠自然也没打算要走。两人又都不说话,只这样默默的相对而坐。直到天方将明婠婠才离了祠堂,依旧施展轻功掠过重重建筑直接回到了淇奥斋。

    才在院中落稳脚步变就见到紫牙拿着一张巨幅的花样子往院外奔。带着两只黑眼圈的憔悴小脸儿上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严肃神情。见了婠婠后那礼行的也是带着十分的匆匆。

    行过礼后,紫牙的脚步就更快起来。

    婠婠好奇的跟了出去。只见院门前,她的几个丫头和一位管事娘子正团团将抖若筛糠的水瓢围住。一旁还有个锅铲攥着把瓜子嗑的津津有味儿。见到紫牙出来,几人一起闪开了去七手八脚的帮着紫牙将那幅巨大的画样子铺到水瓢身上。

    水瓢两眼一翻便就倒了下去。

    好生神奇的花样子!——这究竟是个什么操作?

    婠婠忍不住迈出院门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银雀向前道:“依夫人的吩咐,叫这骚蹄子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婠婠:呃.....

    这样的解释还是没说明白这花样子是个什么操作啊。婠婠再次发问,“那这幅花样子是?”

    这次回答的却是紫牙,“回禀夫人。银雀姐姐说要用‘花锦红’来处置这不知高低的贱人。奴婢等蠢笨都未曾施展过那等手段,研究了彻夜这才同金莺姐姐一同画出这幅花样子来。”

    婠婠......

    怎么还是没明白!千年的代沟果然难以逾越。

    婠婠深吸一口气,抓住关键再问:“‘花锦红’是什么?”

    当银雀向婠婠说明了“花锦红”究竟是个神奇东西的时候。婠婠终于明白了水瓢是怎么晕倒的。

    她认真的看了看正铺在水瓢身上的那副花样子——这尺寸纹样,不多不少刚刚好能铺满水瓢的全身,就连头顶都没放过。

    婠婠深深的觉得:她的丫头们可真是实诚!

    然后婠婠又感慨起来:这些丫头和管事娘子不去那十八层地府炼狱里担任个职务,当真是可惜了这等的科研精神。

    花园中有许多奴婢婆子遥遥的注意着这边的情况。有那胆子大的甚至在借着手里的活计开始往这边靠近。

    婠婠是个死过生过的老鬼,看惯了血腥残酷的手段。只是考虑到这到底是人间,处置一个勾引她家夫君未遂的丫头还不至如此。况且真要实施起来,难保她的大小丫头们不会落下个什么心理阴影。

    到底都还是些小姑娘。十几岁的年龄做事儿有着股不畏不惧的冲劲儿,可真要实施起来,那血腥的冲击力非是这点子冲劲儿能够抵消的。

    于是婠婠说道:“忒麻烦了些。用最简单的法子教训一二也就是了。”

    银雀懵了懵。犹还在想着是什么“最简单的法子”能够叫水瓢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时,刚刚出门的金莺却是反应了过来。本着她家大人就是神的原则,金莺小姑娘那瘦削的身体此刻化成一道闪电,迅猛无比的冲到水瓢跟前,左手拉着她的衣襟将她的半截身子拎起,右手则是抡出一道浑圆,冲着水瓢那白生生嫩乎乎的脸蛋狠狠的扇了上去。

    随着“啪”一声的脆响。水瓢醒了过来,登时痛呼出声。金莺的小脸儿上出现了一阵茫然,她将右手举到眼前,只见手掌通红一片,带着股火辣辣的麻意。

    原来扇耳光这种事也是讲究技巧的。

    银雀倒是知道扇耳光有技巧,可是她也并不会。环顾四周见到的神色皆不像有会的。于是银雀便就准备小牺牲一下,手疼不碍事关键是让夫人认识到她的才能。

    就在银雀抬起脚时,锅铲却是豪气的将手里的瓜子一抛,“我来!”

    银雀握了握自己那柔嫩的掌心,默默的将抬起的脚丫收了回来。

    锅铲起身来并没有直冲水瓢,而是冲进了院子。不多时,她拎着一只锅铲小跑出来。远远的便就论起那只锅铲,向着水瓢的脸颊狠狠扇去。

    对于水瓢,锅铲原是喜欢的。可那喜欢有多重,此刻那股厌恶也就有多重。老老实实的在小厨房做事不好吗?竟要背着夫人勾搭侯爷。还一脸勤快的同她说她要留下来收拾杂物,不然怕会收拾不完。

    她信了她,亲自同王大娘说将她留下来。而她利用这时间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