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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兰琼很快明白了他为什么要问这一句。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他的模样还是自己所熟悉的,可那股散不去的戾气却令她陌生又害怕,嘴唇不断轻颤,道:“你想让窦瑜活过来……是不是?”
    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又或许只是不甘心,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报复般一字一顿说着:“死了就是死了,你别做梦了。”
    看到胡王升因为自己的话脸色瞬间变沉,更觉得痛快无比,声音也尖利起来:“就算她像我一样复生,也只会离你远远的!因为是你亲手送她去死的!”
    胡王升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不断用力。
    表情依然冷漠如冰。
    这样的胡王升才终于令善兰琼再次爆发出畏惧,生怕真的死在他手上,不停挣扎着,断断续续说着:“你……真要杀我!从前你绝不会如此待我……”
    胡王升静静道:“从前我也不知你如此狠毒,眼睁睁看着亲妹妹代你去死。”
    “你们母女这样狠辣无情,早该给她陪葬,不是吗?”
    “母亲……予她生命!”善兰琼的眼泪砸在胡王升的袖口上,她的指甲隔着单薄的衣袖深深陷入胡王升皮肤中,用力到雪白的衣料上渐渐晕开血红色。
    胡王升眼中渗红,也在流泪,轻轻问着:“所以她就要死吗?你的母亲可曾养过她?”
    他松开手,看着善兰琼死里逃生后趴在地上的狼狈样子,站起身,冷漠道:“徐月断了通神散的滋味不好受吧。”
    善兰琼呆住了,似乎一时间难以理解,待懂了他这句话后顿时变了脸色,不管不顾地向他扑过去。
    胡王升微微后退了一步。
    她的手指与他的衣摆错过,只触到冰冷的布料,然后重重扑倒在地砖上,不可置信地抬起脸哑声喊道:“原来是你!是你害了我母亲!”
    怪不得那个商户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卖给她通神散了,即便她提出加钱,反复恳求,依然不松口,后来干脆消失得无影无踪。
    母亲过于依赖通神散,一旦中断就会心痒难耐,精神恍惚,夜里梦魇的情况也更加严重。
    这一切,竟然都是胡王升一手主导的吗?
    善兰琼面无人色,喉头发出“赫赫”声,连骨头里都在散发着寒气,趴在地上打了个冷战,只觉得背脊如千斤重,再也无力爬起来了。
    第63章 祖父 他视阿瑜为自己唯一的亲人。……
    “薛浑那厮在境内正威风着, 谁知大周朝又新封了一位兵马使,总领兵权,掌管一州兵马, 便是郭素了。他当然不服, 尤其听闻郭素一来便带兵将边城及散落各地作乱的贼匪追剿了个干净, 愈发难安, 想趁其未立足之际,乘隙除之而后快!
    郭素也不急着与他正面相抗, 亲入左卫及河州卫游说首领, 两卫早在薛浑的压迫下积怨已久,被郭素说动, 转投他麾下, 以他为统率。且那郭素又用兵如神, 率十数万军士直捣右卫中城, 令自负本事的薛浑节节败退。
    郭素与薛浑这一战,打了足足有三个月。最终以郭素平定河州军乱为结束……”
    秦风海坐在茶馆里,听台上的说书先生说得口沫横飞,神情激昂, 越说语气越恭维。台下人听得十分认真, 他则掏出钱来搁在桌上,起身就走。
    卓伯站在桌边听得正起劲, 一回头见自家老爷竟走了, 忙追出门去。
    河州云水郡,城中繁盛, 街上热闹非凡。
    秦风海穿着低调,宝蓝色长衫配布鞋,花白的头发以白玉簪束着, 看起来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老者,今日出门连车轿都没坐,来去皆是步行。
    到了这陌生的地界,少有人知道他便是通州名声赫赫,家财万贯的秦家家主。
    卓伯快步赶到他身后,笑眯眯地凑近问他:“这回您可算放心了吧!”
    “我放什么心?”秦风海瞥了他一眼,负手在身后,板着脸说。
    “您这……”卓伯见他还不肯承认,“您不是想要考察这位郭素郭大人的品性么,怕他配不上咱们家娘子!日日在街上转悠,不就是想听听城中百姓都是如何议论他的吗?”
    反正卓伯是满意了,感慨道:“百姓爱戴,战无不胜,当真是个——”
    秦风海鼻子里哼了一声,打断他道:“是个什么?他只是珠珠的表兄!我考察他做什么?”
    卓伯一哑,找补道:“……表兄表妹,身份倒也相配。”
    秦风海抬手揪他耳朵,在他耳边咬牙说:“珠珠对他无意!瞧不上他!”
    卓伯疼得呲牙咧嘴,捂着耳朵嘟囔:“您怎么知道娘子瞧不上郭大人?”
    “他还有个儿子,连我都看不上,更别说珠珠!”郭素未娶妻却先有子,怕是外室所生。秦风海对孙女婿的品性、样貌、过往皆挑剔,故而对郭素并不十分满意。
    秦风海被接来河州半月有余了,之前河州因战乱极不太平,稍微安稳了一些郭素才派人去通州寻他。
    珠珠那丫头可不如从前,那时候手上擦破了皮都要和他哭上几日。如今大了反而报喜不报忧,他几次逼问佰娘春珊,两人才红着眼睛将珠珠在奉都城的经历完整地讲给他听。听说珠珠险些被亲娘给害死了,气得他痛骂窦家列祖列宗并诅咒窦家不得善终,门庭一落千丈。
    郭素是珠珠的表哥,又费尽心思将她找回来,护她周全,两人住在一个宅子里,秦风海原本以为二人生了情谊,谁知旁敲侧击地问了,珠珠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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