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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对不起……”我急得又扑过去抱他,从没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嘴笨,“诺言,你听我解释,我是帮了他,可是我帮他,我帮他是因为我欠他太多,我想做点补偿……你以为我对他旧情未了是么?没有,没有的!”

    “你觉得你跟我结婚就是亏欠了他?”他脸上的悲哀一点点涌上来,神色黯淡,“何碧玺,我可以相信你爱我甚过于爱他,可是我只要想到有另一个男人同时在你心里占据着这么重要的地位,哪怕是你所谓的歉疚,我也受不了……你为了他不惜撒谎,而这个谎言的代价甚至可能会毁灭我。”

    我顿时泪如雨下,“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害你停职……”

    他竟然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对,你是不知道,你当时考虑的最多是怎么替沈苏开脱,你当然不会知道,没有关系。”

    我说不出话来,眼泪汹涌而出。

    “还记得那次我把你从沈苏手里抢过来,我故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你,只差没在你身上贴周诺言这三个字当标签,”他苦笑着,慢慢地说着,仿佛在回忆过去的点滴,“那时候,我很自信,很有把握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因为我知道在那之前我没有尽全力去爱你挽留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碧玺,我对你已经用尽全力,如果这样都留不住你的心,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所以,”最后,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力,“让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

    我不肯离开,他把卧房让给我,自己在客厅过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屋里静悄悄的,我出去转了一圈,没看见他,失望之余也心凉。去厨房找吃的,冰箱空得只剩下外壳,也难怪,这房子已经很久不住人了,不知道他这些天在这里是怎么过的。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忽然听见周诺言的手机铃声,我一激动,寻声跑出来,结果在一个靠枕下面发现他的手机。

    应该是出去的时候落下的,我看了看来电,按下接听。

    “郭奕,是我,诺言把手机落家里了。”

    他一听我声音挺意外的,说:“哦?哦,诺言人呢?他身体好点了没?今天还要不要打点滴?”

    我吃了一惊:“打点滴?他怎么了?”

    “啊,你不知道?前阵子他照看一个重症病童,几天几夜没睡,操劳过度,结果那孩子病情刚有所好转,他自己就倒了,前天高烧不退,我估计停职的事对他打击挺大的……对了,你昨天不是去找他了么?他怎么样?”

    “高烧不退怎么办?打点滴能好?我现在去找他,带他去医院找你!”我听到他高烧不退心就揪了起来,想起昨天他滚烫的体温,当时就觉得奇怪,可是被他一阵狂吻后就昏了头,居然没想到是他病了。

    郭奕被我急吼吼的发问怔了一下,笑着说:“你不用这么紧张,虽然发高烧可大可小,不过诺言自己是医生,他有分寸的,你只要督促他乖乖吃药就行,医生都有不给自己喂药的毛病,他简直是个中典范。”

    我没心情跟他说笑,犹犹豫豫地将心里的想法说给他听:“郭奕,我去跟你们院长作个澄清好不好?希望他别停诺言的职,其实醉酒闹事的不是他,这其中有隐情,打架也是情非得已。”

    郭奕说:“你就是不说,我们心里也清楚,我跟诺言共事这么多年了,他酗不酗酒我会不知道?再说,他有胃病,平时也喝不得酒。不过碧玺,没用的,你现在再怎么解释都是多此一举,不是院长要停他的职,是诺言自己受不了,你那事闹得太大,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的,病人跟病人家属是特殊人群,很容易疑神疑鬼,一个个当面质疑他的专业操守,这事换谁都不能心平气和。”

    “难道就什么都不做么?”我替周诺言憋屈,如果害他做不成医生,那我就是千古罪人,真是死一百次都没用。

    “其实没那么严重,”停顿了片刻,郭奕温言安慰我,“你要是担心诺言的前途,那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诺言是我们医院最优秀的主刀医生,我们院长舍不得他走。眼下正在风头上,停职在所难免,就当是放大假,让他休息一下也好,等过阵子大家淡忘了再回来。”

    我默默地听着,心里仍是七上八下。

    “不过,”他忽地来了这么一句,接着一本正经地说,“我看诺言不是为这事生气。”

    “我知道,总之一言难尽。”我愁得不知所措,跟周诺言相处这么久以来,这次我是被彻底难倒了,完全想不出怎么做才能得到他的宽恕。

    郭奕察觉我的困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劝我:“慢慢来吧,他总不会气你一辈子,你就像是他的一根肋骨,丢不得的。”

    我一哂,扯了几句闲话才挂线。等到下午四点,都不见周诺言回来,我饿得受不了,只好给他留张字条,自己先回大房子去了。

    隔日,婆婆自墨尔本打来电话,邀请我们下个周末过去观礼。

    我心想或许可以借此机会跟周诺言重修旧好,于是自作主张答应下来。换好衣服打车去小公寓,这次我学乖了,在超市买了好几大袋食物拎过去。

    自行开了门,我先去厨房把东西一一放进冰箱里。周诺言的皮鞋搁在玄关处,我知道他在家。到了卧房门口,我看见他正在给自己打针。

    我生怕惊动他,不敢出声,只是远远地站着,等他打完针才问:“你的病好点了没?需要什么药?我帮你去买。”

    “不用了,我打了退烧针。”他抬眼看我,脸色很差。

    “哦,那你想吃什么东西?我去给你做,我买了很多吃的在冰箱里。”我见他虚弱憔悴的模样,心疼得不行。

    他摇了摇头:“不用。”

    虽然他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我仍是决定再努力一回。从挎包里掏出礼盒递给他,“一早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那天没来得及给你。”

    “谢谢。”他当着我的面拆开,把polymervision阅读器拿在手里看了几眼。

    我一鼓作气,走到他身后搂着他说:“还有一件事,妈妈刚才打电话给我,让我们去墨尔本参加守信的婚礼。”

    “我知道了,守信前两天有给我发邮件。”

    我看着他,满怀希翼地问:“那你会去的吧?妈妈很希望我们去,别让她失望。”

    他没吭声,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等他的答复,垂下头,眼眶慢慢地红了。

    “你能请到假么?”

    我倏地抬起头,看见他靠在门框上凝望着我,深邃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能,当然能!”我拼命地点头,忍不住喜笑颜开。

    第33章 绝望比冬天寒冷(1)

    周诺言神通广大,只用了短短几天就办妥了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