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大吃一惊。”
我专心品尝咖啡的醇香,不去接她的话茬。
“周守信要结婚了。”过了一会儿,她换了一个话题。
第32章 你和我和他之间(3)
“这么快?对方是什么人?”我好奇地问。
“一个小学教师,好像是当地人。”她的语气有些不屑一顾,“特意扫描了请柬,发到我的私人邮箱,你说,这不是示威是什么?都快三十的人了,思想行为还这么幼稚!”
“不管怎么说,他肯走出你的阴影,总是好事一桩。”我轻描淡写。
“也许吧,想不通当初怎么会为这么个男人浪费掉自己大把青春。”她兀自懊恼,且是发自内心的抱怨,不是装模作样。
我不予置评,想了想,问她:“周诺言知道么?”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你才是他的枕边人好不好?”
我苦笑,她不知道,漫漫长夜,我孤枕难眠。
跟何琥珀分手后,我在附近元祖精挑细选了一个蛋糕,打车带去医院。
方文琳给我忠告,除非我决心不要那个男人,否则就算再怎么难也要哄回他的心。我不可能不要他,所以我努力不去想那个鲜艳的唇印,我愿意用卑微的姿态去打动他。
他不在办公室,我坐下来等他。
时间过得很慢,等待变得难熬。我抱着一丝侥幸打他的手机,响了几声,他接起来,富有磁性但沙哑的声音像敲在我的心头。
“诺言,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买了蛋糕,在你的办公室。”
“你去医院了?”他愣了一下,反问我。
“是啊,怎么?”我觉得不对劲,不是已经说了在他办公室了么。
他沉默了几秒钟:“你走吧,我不在医院,这几天我休假。”
我像被闷头打了一记,深深吸了口气,才说:“那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不用了,我想静一静。”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然后说:“我不会吵到你的,就是想请你吃蛋糕。”
他突然没了声音,我固执地等着,泪水一下子漫出眼眶,滴在冰凉的桌面上。
“我在小公寓。”说完他挂了线。
我抽了几张纸巾胡乱抹了把脸,戴上墨镜就想离开,忽然听见将恩爱充满焦虑与不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了么,你怎么还……”
她边说边闪进来,看见我之后立刻沉下脸,“何碧玺!你怎么在这里?你来做什么?你把诺言害得还不够么?”
我不想多说什么,从她身边经过就要跨出门去,她不肯放过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推到门后面,一张脸犹如千年玄冰,望向我的眼神如刀锋犀利:“何碧玺,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你搞出这么多事,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地站在这里。”
“我想我跟周诺言之间的事,不需要向你一个外人交代。”
她冷笑了几声,眼眸渐渐染上一层凄色,“我真不明白,诺言怎么会喜欢你,你到底凭什么占据了他的心,你怎么可以把他逼成这样?”
我心乱如麻,无言以对。
看我不说话,她继续说:“你知不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医院的同事在背后议论纷纷,病人视他如瘟疫,以前想方设法都要托关系请他操刀,现在因为你一个可笑的谎言,他们不再信任他,他被院长停职了,你满意了?”
“怎么会这样?我以为……”我大惊失色。周诺言重视他的工作甚于珍惜他的生命,停职?我不敢想象。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酗酒闹事对一个主刀医生的名誉是无关紧要的?你少在我面前装天真了,如果你真的不觉得酗酒打架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为什么要颠倒是非,不能大大方方说出事实真相?因为你知道这件事会影响到你,还有你那个旧情人的大好前程,所以你宁愿睁眼说瞎话把所有过失推到诺言身上,何碧玺,你怎么能这样?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他对你还不够好么?你得到了那么多,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在她的激烈抨击中落荒而逃,却在门口撞见来不及回避的郭奕,我意识到他可能是跟蒋恩爱一起过来的,刚才我跟她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只是顾及我的感受才没有露面。
在计程车上收到郭奕的短信,只简单打了一个小区的名字。
我回了个“谢谢”给他,这种情况下,他肯帮我,我实在感激。
按了许久的门铃,不见他来开门,我自己掏钥匙进去。
“诺言,诺言——”我叫了几声,没人应。
客厅光线昏暗,没有开灯,落地玻璃被厚重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我转身去卧房,看见房门虚掩,我敲了两下推门进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床上有些凌乱,乳白色的羽绒被子摊开着,有一角垂落在地上,几个抱枕丢得到处都是,东面墙壁上的一扇窗大敞,冷风一个劲呼呼地往里灌进来。
我募地慌起来,刚才脱了鞋进来的,现在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全身。正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我一喜,回头:“诺言!”
他站在离我五步之外,淡淡地说:“你来了,别光着脚,小心着凉。”
我慢慢凑到他跟前,鼓足了勇气伸手搂住他。他很给面子,僵直地站着,没有推开我。我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脸色,然后踮起脚尖亲吻他,几乎是贴身的那一瞬间,我察觉到他的唇他的皮肤透着一股灼热,心里不由一惊,下意识想离开他,却被他一手按住。
“诺言,你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他扳过我的脸,狠狠地吻住我的唇,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似的。他的气息缠绕着我,令我不自觉沉迷,他的掌心仿佛有一团火苗在燃烧,顿时熨热了我的皮肤,我的呼吸急促起来,脑子昏眩了一下,周围的景物变得轻飘飘的。在我的记忆里,他的吻总是轻浅温柔,蜻蜓点水一般,可这次却霸道,充满了攻击性,吮吸很快转变成了噬咬,忽地就失了轻重,唇齿间淡淡的血腥弥漫开来,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由着他,没有一丝抗拒,如果这样可以令他开心一点,他想怎样都好。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推开我,目光沉郁得可怕,“那晚他也是这么对你的?”
我跌坐在一个抱枕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他的意思,心急火燎地解释,“那是误会!诺言你听我说,那天我跟沈苏都喝了酒,我们脑子都不太清醒,我当时就推开他了,我们真的没什么,你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当时推开了他,可是后来呢?为什么你撒谎都要维护他?如果你是为了自己的事业选择这么做,我愿意成全你,可你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