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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纸包包的严实,他此刻就只一只手好使,自然是难能拆开的。

    距着他近了,婠婠方才察觉到他身上有着一股格外新鲜的血腥味。仔细查看一番,果然在他腰侧发现一道开裂的伤口。

    婠婠忍不住道:“伤口裂了你怎么不说?”

    凤卿城并没有回答,只是笑望着她。

    婠婠“嘶”的一声抽了口气,暗道:这人果然是变态了。

    撕不开纸包不出声,伤口裂了也不出声。知道自己为了只箩筐弄成这副惨状,就只是笑。这会子问话不答,还只是笑。

    三年的时间,这好好的一个人居然就往那不符常态的道路上一去不回了。

    婠婠看着他,心中好一阵的惋惜:当真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她方才上药时是从衣衫破绽处直接洒了药粉上去,此刻伤口绽裂再从那小小的绽处下手,甚有些不好操作。

    婠婠动手解开他的衣带,轻缓小心的将那被血浸透的衣衫一层层的从他身上剥离。这次她处理的仔细而小心,先是用帕子沾着药露一点点的擦洗净伤处的皮肤,然后才重新的洒上止血药粉。

    除了这些新伤,他身上还有几道旧伤,那是三年前没有的。

    婠婠轻轻的触了触那几道旧伤,而后顺手的将其他伤口处的血迹擦了,这才又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衣衫穿好。

    抬起眼正好迎上他的目光。婠婠一滞,随即轻咳一声,满脸自然的道:“伤不避医。”

    凤卿城弯起唇角来,眼底的笑意明显不同于方才几次。

    婠婠被那双含了如此笑意的眼眸一瞧,立即将腰一挺“切”了一声,道:“谁没看过谁?”

    她收好了药露和药粉,看了看手上的血迹,直接在凤卿城的衣摆上寻了块尚无血迹的地方,结结实实的擦了擦。然后拆开那包枣糕,掰下一块来递到他手中。

    坐回去继续的啃了几口肉馒头,婠婠这才隐约想起,她刚刚好像是说过不让他说话来着。

    难道是因为那句话,他才一直的不出声?

    她说不让他说话,他就不说话。这不大可能吧。

    婠婠清了清喉咙,试探着道:“你可以说话。不过你得好好说话啊。”

    话音落下后,婠婠便听凤卿城道:“会养好的。”

    “啊?”婠婠一头的雾水,满眼睛问号的看着他。

    凤卿城笑着道:“你方才不是说可惜了这副好皮囊。这些伤很快就会养好的。”

    婠婠......

    她、她又把心里话说出来啦?

    不过,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第三百三十二章 你没错 我也没错

    他要是这么理解的话,那这事情就要变的不对味儿了。

    他因她受了伤,她还嫌弃这伤不好看,且话都不叫他说。这等行为那还叫个人吗?

    嗯,虽然她本来也不是个人。

    麻烦的是,明明他理解错了她还不能开口解释。她总不能同他说,她不是惋惜这伤不好看,而是觉得他已经变了态吧。

    婠婠微张着嘴看着他,想了好一阵也没想到该要说些什么。这好一阵的时间里,她发现他手上似乎没有多少力气,拿着那块枣糕颇有些费力。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没了力气?莫非是避过了危险,心弦一松,各种伤痛的征状就都涌上来了。

    毕竟受了那么多道伤,流了那么多的血。

    虽然婠婠并没有多少良心,但此刻那丁点儿良心牵扯的她一整颗心都跟着不好受。

    她靠过去,从他手中拿过了那块枣泥糕,掰下一小块来送到他的唇边。

    凤卿城错愕的看了看她,随即自眼底融出一片的欢喜。他微微低下头吃下那块枣糕,望着她笑道:“多谢。”

    婠婠看着他面上的神情笑意,琢磨了片刻后又掰下一块枣糕来喂给他,“少来,你故意的吧?也就是我这么没出息,明知道你是故意的,还一样看不下去。”

    被揭穿了,凤卿城反而越发愉悦起来。

    婠婠耐心的喂他吃完了那块枣糕,低下头来轻轻的抚去指间的糕屑,说道:“你不必在我身上下功夫,我这个四门令使就是个混吃混喝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大用。而且我在四门混的丁点威信都没有,我说话压根儿就不管用。”

    凤卿城神情间的愉悦一点点的褪了下去。许久之后,他道:“你是这样想的?”

    婠婠道:“不然呢?”她抬起眼睛来看着他,笑道:“我都混成这模样,你就别来招惹我了。火上浇油,雪上添霜,不厚道。”

    凤卿城定定的看了她一阵,然后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婠婠想要挣开又恐再挣裂他身上哪道伤口。他使得力气亦是很大,强拉着她的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将那把明月弯刀抽了出来。

    他就这样拉着她的手,缓缓的将刀搁在了他的脖颈间。

    婠婠惊声道:“你做什么?”

    凤卿城微微的弯了弯唇角,那笑意有些凉寂,“给先帝报仇,也顺便重新立起你一点威信。”

    婠婠伸出另一只手来,小心的将明月刀从自己手中取出。

    凤卿城道:“你此时不下手,以后未必再有这样的机会。”

    婠婠看着他道:“先帝觉得那样甚好。他不需哪个给他报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人不同、所看的景不同,做出来的选择也就不同。走在这条路的人也许不会明白走在另一条路上的人所作出的选择,但要看什么景、要选什么路那是人的自由。

    先帝都不在意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强行在意。”

    日头微斜,一片阳光毫无阻隔的照在两人的衣角。芳草与树叶的沙沙声响交错在一处,遥遥的随着风儿远去了。

    凤卿城缓缓道:“你既不在意,那日为何离去不归?”

    婠婠笑道:“人这一生短短数十载光阴,所有的苦与乐、悲与欢,到头来都不过一碗孟婆汤。待几十年后一碗汤灌下去,天地六界间就再没有属于明婠婠这个人的意识。

    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总要对自己好一些。觉得开心就继续的开心,觉得伤心自然就离开。”

    婠婠的一只手尚还被他握在掌心,凤卿城这样看了她许久,道:“对不起。我......伤了你的心。”

    婠婠摇头道:“你并没做错什么,道哪门子的歉。是我自己愿意凑过去的,你没有强迫我,也没有欺骗我什么。”顿了顿,婠婠又道:“那般的深仇血恨,不报的话还是人吗?那种情况下,你要防备我也是正常。”

    那些直到逼宫后才确认下来的秘事,她竟知晓!

    凤卿城的脸上神情自然看在婠婠眼中,她轻叹一声道:“宫变的第二日,我方知道。”

    婠婠将那只犹在他掌心的手抽回来,又说道:“我这个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