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了,你用脚趾头想也应该清楚,她这些年不管在侯府里做了多少事,如今是她自己要走,人家还能给她什么?我奉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妹妹这里,是没有什么东西的。”
刘氏先是一愣,接着面色就变得有些苍白,然而看婆婆表情不善,又不敢多说什么,知道公婆都是十分宠爱方采薇的,一时间心中自然怨气横生,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起身咕哝道:“婆婆这会儿大概只以为我是一个贪婪嫂子,罢了,我什么也不说,你们的宝贝女儿,由着你们宝贝去,等到她将家里吃的精穷那一天,你们可别找我叫苦。”
说完拂袖而去,这里方母虽然气她不尊敬自己,然而想想女儿这一次做的事情真是走到哪儿也说不出个理字,且她享受惯了,日后在家里还真不知要花多少钱,因不由得愁绪满怀,只觉着心里堵得快透不过气了。
且说方采薇,引着金妈妈和双喜双福来到园子里,那两只花熊终于又见到主人,不由得十分亲热,方采薇伸手进笼子里摸了摸那光滑皮毛,接着才将两只花熊放进园子里。
“替我谢谢爷,原本我离开的时候就打算带它们过来的,偏这边园子还差一点地方没修好,我怕出事故,不得不托他照看两天……”
方采薇试图挤出笑容对双喜双福和金妈妈说话,可不等说完,就见他们的眼圈儿都红了,当下这笑容便僵在脸上。
“奶奶,爷这两日就一直呆在园子边,和花熊在一起,奴才们知道,他是心里想着奶奶,所以才过去寻找点安慰。”
双喜终于忍不住哭了,擦眼抹泪道:“奴才不明白,不就是这么点事儿吗?就算表姑娘真的做了妾,奶奶还是世子夫人,她只有在您手下小意求存的份儿,怎么奶奶就走了?你这样做,不但伤了爷的心,还给表姑娘大开方便之门,值得吗?”
这小厮显然是两三天来心中憋了不少气,以至于此时说话颇有点口无遮拦的意思。方采薇明白他的感受,听说荆泽铭一直在花熊园边,她心中也是不好受,只得叹息道:“很多事情,你们现在不会懂,不过没关系,日后你们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好好照顾你们爷,他也是不容易。”
“除了奶奶,谁还能照顾得了爷呢。”双喜双福叹了口气,接着双喜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双手捧着递给方采薇,轻声道:“这是爷给奶奶的,他说,奶奶在府中这么些年,当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你们分开,他实在是亏待了您,所以将这个东西给您,聊作补偿,他还说这是奶奶的心血,也只有您才配拥有它。”
“什么东西?”
方采薇有些疑惑,伸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约二指厚的一摞纸张,展开最上面那张纸一看,她的呼吸立刻就变得急促起来。
“这……这是山海园的地契和规划图?”
方采薇是真的惊到了,猛然抬头看向双喜双福:“爷……要把山海园给我?这怎么可能?山海园是咱们侯府最大,也是未来最重要的一项产业,他……他怎能给我?若说不知日后该如何发展,我临走时给他留的那封信里也都说明了,他用不着这样啊。”
双喜苦笑道:“爷说了,这山海园是奶奶几年的心血,您留给侯府的已经够多,织造厂,贵品店,各式各样的铺子。没有您,就是当初在北疆和何元帅的暗战,结果都不知道会怎样。虽然您临走时将山海园的未来尽数告知,可爷说,术业有专攻,这山海园,还是在奶奶手里,才会真正成为天下第一名园,这也是老爷太太的意思。”
☆、第三百四十章:笑里藏刀
金妈妈这个时候才插口道:“是啊。太太也让我托话给奶奶,说您这一次实在是任性了。只是她也明白,那位表姑娘不是什么好东西,您这个性情,不肯和她共处一个屋檐下,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她如今已经无心管事,大爷专心朝堂,二爷也有自己的事业,日后这府里的产业只怕都要交给李姑娘打理,怎么说呢,李姑娘这人,太太心里着实是一言难尽的,又怜您孤单一人,所以这山海园,还有下面那几处田庄地契,都是给奶奶的傍身之资。”
方采薇说不出话了,她看着这个盒子,想起素日常夫人对自己的关怀慈爱,荆泽铭和自己的夫妻和美,还有老太君和老侯爷,虽然他们在李秋芳的问题上貌似站在对方那一边,但想一想当初李秋芳被嫁去何家的背景,两人被蒙蔽也算正常,更何况他们对自己,也真的是没话说。
这样想着的大奶奶就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惆怅,再对比回娘家这两天的遭遇,她深深叹了口气,暗道这真是怎么说的?婆家倒比我自己的娘家更像我安身立命的避风港,唉!
“替我谢谢老爷太太还有世子爷的厚爱。”
眼睛酸涩的厉害,方采薇连忙趁着泪水没有流出来的时候将它擦掉,一面对双喜道:“回去转告你们世子爷,叫他不用太伤心,我临走时和他说过的话,永远都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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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这样说的?”荆泽铭叹了口气,向双喜双福又问了一遍,就听两个小厮异口同声道:“没错,奴才们连字都没记差一个。爷,到底奶奶走的时候,和您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们下去吧。”荆泽铭挥挥手,待两个小厮退下,他枯坐良久,方站起身来到窗台前,看着那上面一盆牡丹,轻声道:“和离也并不代表就要反目成仇,分手后仍然可以做朋友。采薇,你说你希望日后我们还可以如朋友般相处,是给我留下一个机会?还是对我已无爱恨?你说让我擦亮眼睛看清楚,又要我看清楚什么?你这样的决绝离去,难道秋芳真是一个心机深沉蛇蝎心肠的女人?可那天晚上,她其实也很坦诚,她也只是一个陷在爱恨情仇中的可怜人,为什么你就非要逼我做选择?你可知我这几天有多么难熬?祖母父亲母亲都骂我猪油蒙了心,连皇上和娘娘都将我训斥了无数遍。这些我全都扛下来了,可是……你不在我身边,回到院子里,连一个熟悉的仆人都没有,明明天气暖和了,可屋子里却那么冷,冷得我快扛不住了……你说,我们还有破镜重圆的机会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只有这个希望在撑着我?”
喃喃自语中,忽听门外双喜的声音响起:“爷,翠竹过来了,说是表姑娘请爷回院里,她有事要和爷说。”
“回哪个院里?”
荆泽铭紧走几步来到门口,就听双喜小声道:“奴才也纳闷,怎么表姑娘不亲自过来?回院里这词也着实奇怪,该说请爷去兰香院啊。所以奴才赶紧问她,结果翠竹姑娘说,表姑娘请爷回……回大房院里。”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