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补偿不了她十之一二,这个家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她建立起来的,孙儿想要一处产业送她,不然我后半辈子良心难安。”
“你既然知道负她良多,为什么还要这样做?秋芳可以给你,但是她怎可能做世子夫人?你……你这孩子一向聪明,怎么这一回却愚蠢到这个地步?这样大事,你也不找家里商量,就将采薇撵走,你……你是想要气死我啊。”
“老太太……”
眼看桑老太君说着说着便泪如雨下,然后大概是被泪水呛住,只咳得天昏地暗,一大家子人都围上前去,好一顿拍背揉胸口,才让老太太顺过这口气。
“祖母,是孙儿不孝。”男儿有泪不轻弹,哪怕就是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之时,世子爷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终究忍不住泪流满面。
“你这孩子……”
看见一向心如铁石的宝贝孙子如此痛苦,桑老太君满心愤懑痛恨也消散了,目光在围着的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她无力挥手道:“罢了,我老了,还有几年好活?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都不管了,随你们去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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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世子爷竟然在老太太面前直言要将你扶正,这……这可真是太好了,奴婢从未敢想过……”
翠竹在李秋芳面前雀跃地来回走着,不等说完,就听主子冷笑一声道:“他哪里是要将我扶正?他不过是不想让这府中人知道方采薇是个多么蛮横不讲理的女人罢了,他想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做了负心汉,由此就可以多要一些补偿给那女人。呵呵,为了那么一个混账女人,竟连自己的名声形象都不要了,恨不能把所有一切都给她,表哥啊表哥,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子。”
“小姐说得对,就因为小姐和世子爷在书房呆了一夜,便逼着世子爷和她和离,这样蛮横的女人,奴婢还从没见过呢。”翠竹连忙附和点头,心中想的却是:若表少爷不是痴情种子,小姐您也算计不到他。
“呵呵!自以为刚强骄傲,其实却蠢得要命,放心吧,出去了之后,这世间冷暖会教她做人的,只不过到那时,她想再回来,却是门儿都没有了。”
翠竹担心道:“可是小姐,如果世子爷真的不肯把你扶正,咱们在这府里,仍然是寄人篱下啊。”
“怎会是寄人篱下?不管怎样,现在人人都知道那一晚我和表哥重拾爱意,如今方采薇走了,我坐不坐世子夫人的位子都不打紧,重要的是,人人都知道表哥是为了我才逼走她的,她们再愤恨再生气,在我面前也只能低头,因为我就是无名有实的世子夫人。”
说这话的时候,李秋芳一双眼睛中迸发出夺目光彩,接着又忍不住笑道:“经过这件事,只怕太太更无心理事,二奶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只要给她一点子利益,再多捧几句,不怕她不按照我的意思做,这偌大侯府,万千产业,还有那闻名京城,并且势必惊艳天下的山海园,呵呵……”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那双紧握成拳的手,暴露了她内心中的豪情万丈凌云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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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这么大事,竟然瞒我们到如今。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想的?多大点儿事情,你就和世子爷和离了?啊?不就是一个李秋芳吗?”
和离之事引起的轩然大波,方采薇早有预料,随着消息渐渐传开,不好过的不仅仅是荆泽铭,她在娘家的日子也难熬起来。
此时母亲和嫂子就正在她面前聒噪不休,刘氏的焦急愤恨整个都表现在脸上了,方母到底还是溺爱女儿,听了这话,便对儿媳道:“也不能全怪你嫂子,定是那荆泽铭和李秋芳旧情复燃,又要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果,才会逼着采薇和离,可见这些年,他对你妹妹全是虚情假意。”
“我的婆婆,您别为姑奶奶开脱了,这事儿怨不着人家世子爷,别看街上都说是世子爷要求和离,可是您想一想,那是什么人家?镇宁侯府啊,能为了一个破鞋就把世子夫人休了?还将那个别人穿过的破鞋扶正,他们还要不要脸面了?所以这事儿我猜度着,就算世子爷和那李秋芳旧情复燃,也不过是要抬举她做个妾室,最多就是姨娘呗,定是我们姑奶奶骄傲,容不下人家,所以一气之下就逼着世子爷和离……”
☆、第三百三十九章:情重
刘氏滔滔不绝地说着,只说得方母也疑心了,看向方采薇道:“儿啊,莫非你嫂子说得都是真的?”
“对,我就是容忍不下李秋芳。”方采薇放下手中针线,平静抬头:“我就是逼着荆泽铭和离了,现在孤单一个,你们也不用多说,再说什么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婆婆,你听听她说的……”刘氏气得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忽见方采薇盯着她,冷冷道:“我和李秋芳不一样,爹爹还没死呢,这个家里还是爹娘做主,我吃的用的自会和他们算,不用沾惹你们夫妻俩一分一文,你也少在我面前做出这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你……”
刘氏险些没气得背过气去,忽听门外脚步声响,接着绿枝在外面道:“奶奶,金妈妈和双喜双福过来了,说想和奶奶单独说话。是了,花熊也送过来了。”
“哦?”
这两天在心中积攒的阴霾终于消散了一些,方采薇不理会方母和刘氏,径自走了出去,这里刘氏便阴沉着脸对方母道:“婆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您看看,妹妹这一次回来,带了多少人?吃的用的哪一点不是咱们家的?她自己觉着一个月往家里给二三十两银子就够了,这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想法。还有这花熊,是,我也看过,确实可爱,可爱又如何?不能赚钱,倒要买竹子竹笋甚至是鸡鸭鱼肉喂它,乖乖,养两只熊,倒比养好几个人更费钱。”
方母看了儿媳一眼,皱眉道:“那又怎么办?你妹妹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不管怎样,她和世子爷都和离了,这事儿咱们再怎么劝也挽回不了,难道还要饿死她不成?”
刘氏连忙道:“儿媳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想着,婆婆也该让妹妹知道知道这普通人家过日子的艰难,别让她以为回来吃住花用都是天经地义。您听听她那话,公爹和您还在家里做主,这又怎样?难道我们就可以喝风饮露了?现如今没有了侯府做靠山,公爹的前程还不知如何呢。妹妹要是有从侯府带回来的体己,也不能让她藏私。”
方母冷笑道:“我说呢,原来你是惦记上她从侯府带回来的东西。实话告诉你,她这一次负气离开,带回来的就是那么两个箱子,我看过了,无非是些衣物首饰,若说银钱,多说也就二三百两,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