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河东到底是张家的地界,她没有兴趣让疫病大肆蔓延,祸乱河东的想法,这无异于削弱自己的势力。只有贺奇和他们都一样,一心抗灾,才能暂时将所有的分歧搁置,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灾祸。
所以,她不仅要贺奇和张家同心协力抗灾,还要他承自己的情。
大可收回目光,若皇后娘娘所说为真,那么此事可是个大消息,若主子听言提前备好药材,到时候即便疫病爆发也有所准备,若能修堤和治理疫病同时完成好,恐怕将来这官阶再上一级也不是难事。若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磕头道:“奴婢替主子谢过皇后娘娘。”
戚常念勾了勾唇角,淡道:“我的恩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你让他最好是活着回来报恩。”
“是。”
大可退出房间,然后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潇眨了眨眼睛,略微思忖了一瞬,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是吧。所以,不告知陛下也是可以的吧。
嗯,陛下公务繁忙,还是不要叨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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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镯子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
【可以的可以的不告诉狗男人】
-完-
第38章 、见红
◎宴河改道一事不了了之,但工部和户部也算是大出血了。纪昀深钦◎
宴河改道一事不了了之,但工部和户部也算是大出血了。纪昀深钦点贺奇率十六卫军之一的天字旗出征,一时间朝野上下趋于平静,企盼着中郎将能够平安归来。
贺奇出京的时候,纪昀深和文武百官都到场前去送行了。他站在城墙之上,夏日的风呼啸着刮在他身上,按理来说,这时候,中宫应该和他并肩而立,但戚常念不在他身边。
纪昀深垂眸,看着贺奇一身盔甲,领着兵马,押着物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京东行。长长的队伍运输的东西远比想象得多,但他没有深究。
纪成舒站在他身后,轻笑道:“皇兄,轻易放弃可不是你的风格。你到底想做什么?”
纪昀深看着渐渐与天边黄昏的地平线融为一体的队伍,眼眸微眯,淡淡道:“不过是完成父皇的心愿罢了。”
纪成舒笑笑,要真是想完成父皇的心愿,难道不应该不顾阻挠,和张家撕破脸皮,强行要求改道吗?最好是张家违抗皇命然后以此为由,彻底铲除。纪成舒摸了摸下巴,什么时候纪昀深也学会退而求其次了?
他没有再继续深究,纪昀深也没有解释。
同在一片天幕下,一个城墙之上,同姓兄弟,也终究是两条心。
*
长春宫里,戚常念问张潮生,“你那边如何了?”
张潮生给她递来一盒新的药膏,说是可以活络血脉,有助于手脚灵活。然后道:“贺奇在京中购买了不少药材,还收了好些有关疫病的方子,听说他府中二百门客没日没夜地翻书,将书中所有有关水患疫病的内容都摘录了出来。”
戚常念扬唇,“他倒是谨慎。也好,如此能更好地助咱们度过这一劫。”
张潮生也轻笑了一声,“借他之力成咱们的势,还让他承情,娘娘英明。”
戚常念挑眉,“张太医,你可不太适合说这些恭维人的话。”
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彼此都默契地摇摇头,不再说这些。
长春宫里一片欢喜,承乾殿可就大有不同了。
李德善看着回来的陛下直接躺尸在床上,瞧着满脸疲惫的样子,便跪地为他脱靴,服侍他休息。
不想纪昀深醒了过来,挣扎着自己往被子里躺了躺,然后又吩咐道:“明珠那儿让她不要轻举妄动,晚些的时候,我去一趟长春宫。”
“是。”李德善老老实实地照做然后退下。
他关上房门,抬眸看了一眼外边的残阳余晖,心底也琢磨不透咱们这位新帝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总觉得许多人许多事看起来都云里雾里的,例如分明所有人都觉得陛下不喜皇后,可偏偏皇后是这宫里最顺心如意的,例如所有人都觉得日后继承大统的必然是郑贵妃腹中的孩子,可除却第一次陛下知道贵妃有孕之后,竟再也没去看过。再例如外人都觉得陛下与靖王之子关系密切,可他却看见陛下与纪成舒私聊之时,好几次都在转动手上的扳指。
他跟着陛下的日子说短也不短了,先帝在时,他便以会察言观色而出名,他不会不清楚那是陛下极为不耐烦的表现。上一次看见时,还是群臣请愿逼陛下废后的时候,可如今中宫那位还好好地坐在这凤座之上呢。
李德善在心底微叹,这宫中看什么都不能看表象,不能跟风。
谁都不会知道别人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寻了个小太监,让他带话叫明珠姑姑切莫轻举妄动,然后便去长春宫通知陛下会前来用晚膳了。
纪昀深来用膳这事,戚常念不足为奇。
她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癖好还是有什么习惯。这么些年,不管发生什么事,纪昀深都雷打不动地要在她这儿用晚膳。
当然也有摔筷子走了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两个人还是能平静地吃一顿饭的。
戚常念摆摆手,直接让春草准备去了。
晚膳的时候,纪昀深是一身白衣过来的,瞧着应该是歇息过了,精气神好了不少。戚常念给他行了个礼之后便开始自顾自地吃饭,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纪昀深没动几筷子,戚常念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原以为这顿饭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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