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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了有半小时左右,助理来到严老身边说有学生来看他。
    严老说让人进来吧。
    见严老有学生来,程默生本想就此告别的,结果进来的人他们都认识。
    是谢巡。
    程默生还记得他是闻栎的高中时同桌,前不久刚租了闻栎店面取了个景。
    谢巡见到病房内的人显然也是惊讶的,“闻栎?”
    人际关系就是这么奇妙。
    “你们认识?”严老问。
    “我们高中时是同学。”谢巡说,“不过他可厉害多了,不仅年纪比我们小,大学也读得比我们早,我只和他做了三个月同桌,之后再知道他的消息就是他已经被某某大学录取了。”显然谢巡和严老的关系不错,“让我来猜猜,老师你是不是有想拉闻栎去唱歌剧?可惜,他在艺术鉴赏这一方面真的是很拉胯。”
    严老说:“你这小子才来,我等了你一天,还以为你忘了我这把老骨头了!结果来又不问我身体怎么样,专顾着打趣你同学了,怎么,我就这么不重要?”
    “老师!这话说的重了,哪能啊。”谢巡连连讨饶。
    另一边。
    程默生和闻栎咬耳朵:“这就是你那影帝同学?”
    闻栎:“嗯。”
    程默生:“对你很照顾?”
    闻栎:“嗯。”
    程默生:“今年三十一岁?”
    闻栎:“嗯,你……”
    程默生:“十多年没联系还这么熟络,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
    闻栎:“一般般?”
    程默生:“如果我当时是你同桌,十年没联系会怎样?”
    闻栎掰着手指数了数:“不可能。”
    “嗯?”
    “年纪对不上,你年纪太大了,你上高中的时候,我还在读小学。”
    程默生:“……”
    闻栎不解:“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假设?”
    程默生答:“你就把他当作,男人之间莫名的胜负欲吧。”
    作者有话要说:
    闻栎:?
    第15章 故人(4)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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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老是谢巡大学时论文答辩时选择的导师。
    谢巡学的是表演系,原本和严老扯不上什么关系,但表演里有戏剧,戏剧里有歌剧,严老被学校重金聘请而来,隶属于表演学院,开创了一门专业课一门选修课,谢巡便是在选修课上认识的严老。
    一开始大家听说上课的是位小老头,都不感兴趣,选修课人数寥寥无几,差点开不了班,后来上了专业课的人兴冲冲地在学校表白墙上喊:快去上严儒清小老头的课!入股不亏!!!
    大部分以为这些人是在开玩笑,毕竟正儿八经报考歌剧专业的学生很少,但不久后那些选了选修课也在墙上大喊:绝了,真的绝了!
    于是不信邪的吃瓜人士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蹭了一节课,之后严儒清的课节节爆满,都是来蹭课的人。
    任何学科理论化都是枯燥无味的,但严儒清活了这么多年,人生经历经过岁月沉淀,再经由当事人口中讲出又有不一般的风味。
    学生们沉浸在他带来的故事中,一节课结束的时候,他会说:“我们学艺术的,切忌浮躁。讲好一个故事,带给观众最好的享受,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严老是谢巡的良师,也是他步入这一行的引路人。
    *
    医生叮嘱严老要好好休息,助理隔半小时就要来提醒一声,三位年轻人不便久留,又闲扯几句便准备离开。
    临走前,谢巡问严老怎么会突然住院了。
    严老回答得很是淡然:“人年纪大了,身体总会出点毛病。”
    他受聘教书时已经过了退休年龄,但还是回到了课堂,因为他喜欢年轻人的朝气活力。
    现在他快要八十岁,垂垂老矣,所幸他的学生都还记得他,没有离开他。
    那就这般离去,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三人走后病房更空了,病房外来探望的学生也都走了,闻栎在关门前回头望了一眼,看见严老的助理将床摇下去,床上的老人盯着天花板,忽地叹了口气。
    闻栎这时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他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怎么没看见严老的家人?”他问。
    似乎除了学生、朋友,就只有身边的助理了。
    程默生说:“严老早年和儿子断绝了关系,后来唯一的女儿生病逝世,留下的孩子被男方带走,便只剩他孤身一人。”
    闻栎唏嘘一声。
    “即使断绝关系,父亲生病,也不回来看一眼吗?”
    程默生摇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了解,这些事都发生在我出生以前,我知道的还是听我妈讲的。”
    “不过,好在他还有很多学生。”程默生又道,“或许对严老来说,学生们就像他的孩子一样。”
    闻栎看向谢巡,他正在和经纪人打电话,据理力争,说要请满半天假,明天再复工。
    “我老师生病了,刚刚还偶遇了位好久没联系同学,我们关系可铁的,这也不能请假?资本家们要不要这么无情啊!评了影帝也不能有自由的假期吗,那我要这影帝有何用?!”
    经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谢巡满面笑容地挂了电话,朝闻栎这边走来。
    “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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