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拓跋泓托着腮好奇问。
明珩喝了口水,又喂拓跋泓喝了一口才缓缓讲了起来:“我二皇兄刚入军营的时候在西南待了五年,他对西南了如指掌。后来他被父皇召回京就离开西南了,不过他把手下都留在了西南,西南如今依然是二皇兄的势力。”
拓跋泓问:“你怀疑是你二皇兄做的手脚?”
“我不知道,”明珩犹豫道,“不过,要说朝堂上谁是对西南最熟悉的,当属二皇兄,而且他的武功又好,明明是最适合去西南的人选,我也不知道父皇为何会让太子去。”
兄弟阋墙的事拓跋泓见得太多了,其实就如明珩所分析的那样,太子暴毙一事确实疑点重重,但那是安陵内部的家斗,就没发表意见。
不过明珩对这事很在意。虽说他也不喜那几个兄弟,但鲜活的一个人突然就这么死了,而且凶手很有可能是其他的兄弟。手足相残这种事他没经历过,但身边活生生的例子却太多了,让他如何能装做一无所知。
只可惜他如今身处掖揉,而且已经与拓跋泓成了亲,作为被和亲送出去的皇子,他已然没有立场过问安陵的事了,甚至于连太子的丧礼也没有资格参加。
想到这里,他遗憾叹了口气。一双手却在这时突然捧起了他的脸。他一抬头,就对上了拓跋泓那双冶艳的眸。
“怎么了?”他疑惑问。
拓跋泓微微一笑,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问:“想不想回安陵看看?我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 拓跋泓:又能穿起我的小马甲了,嘻嘻
第46章
听了拓跋泓的话, 明珩一时间愣住了。
回安陵……吗……
拓跋泓问他想不想安陵。明珩认真想了想,安陵,他是想的, 毕竟那是他的故乡, 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但是他的想念里并不包括那个冷冰冰, 毫无人情味的皇宫。
明珩觉得自己其实也挺冷血的, 离开安陵也小半年了, 但他想起那群家人的次数少之又少,更别提什么思乡之情了。他在掖揉过得很开心很自在。拓跋泓爱护他, 掖揉的百姓尊敬他。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步步为营,出门看见的也不是冷冰冰的深宫高墙,而是一望无际的旷野, 圣洁巍峨的雪山,和漫山遍野的成群牛羊。
见识过了山高海阔的他又如何能说服自己再回到那个充斥着不好回忆的噩梦般的“家”。
拓跋泓就好像看出了他的顾虑,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道:“你若是不想回宫里,咱们就偷偷回去,改头换面, 不让别人知道。”
明珩觉得这方法倒是可行,不过又有些觉得奇怪,拓跋泓似乎非要回安陵一般。他跟拓跋泓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心里有疑惑就直说了, 于是他也懒得猜来猜去, 直白问他:“你好像很执着这时候去安陵,为什么?难不成你有什么计划?”
拓跋泓笑了笑,托着腮淡定反问:“那你觉得我有什么计划?”
明珩实诚地摇摇头。他想不出来。
拓跋泓笑容淡了下去, 神情变严肃了一些,道:“我答应了你不会主动对安陵发兵就会说到做到。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在这时候做挑拨离间的事,只不过有些担心罢了,想亲自去看看。”
“你担心什么?”明珩问。
拓跋泓手指敲了敲桌面:“穆萨。穆萨的人品可不比我这般正直,这人最擅长的就是趁虚而入。他和明哲的合作进行到何种地步了没人清楚,我不亲自去盯着不放心。”
拓跋泓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毕竟事关国家安危,必定不能大意,明珩也理解他,便道:“那就回去一趟吧。”
贺泽玺还在养伤中,拓跋泓再三叮嘱乌蒙暂时先不要告诉他太子暴毙的消息,但贺泽玺还是知道了。傍晚的时候,他让莫珈将二人叫去了屋中密谈。
要不说兄弟俩真不愧是双生子,明珩和拓跋泓刚一踏进屋,贺泽玺便先发制人,问拓跋泓:“你是不是要去安陵?”
拓跋泓也不隐瞒,点点头,承认了:“嗯,明日一早就出发。至于这里,我都安排好了,莫珈会留在这里照顾你,我只带乌蒙,其他人都留给你。至于王廷那边,我也已经派人送去了书信,他能处理好,不会引人怀疑。”
贺泽玺闻言眉头紧皱,问:“你准备用什么身份去?”
拓跋泓笑了笑:“当然是卫国公世子了。”
明珩一惊:“你要假扮成泽玺?”
拓跋泓点点头:“你不是说乾元帝最疼爱太子嘛,爱子暴毙,乾元帝定要厚丧。泽玺是礼部侍郎,到时候这活定会落到他的头上。泽玺离开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回京复命了。”
明珩忍不住担心:“可不是说明哲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世了吗?现在以泽玺的身份回去会不会太冒险?”
拓跋泓却是挑起了一抹冷笑,微微眯起了眼睛:“就是这样才要在这时候回去啊。泽玺不会武功,这时候回去太危险。我就不一样,论心眼论心机论武功,明哲那小崽子都不是我的对手,说不定我还能从他嘴里套出些线索。”
明珩一听拓跋泓想要以身试险,当即后悔当初答应得太快了,急忙反悔道:“不行,不能去!我不准你去了!你就在掖揉好好待着,哪都不能去!”
拓跋泓愣了愣,扭头看明珩,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软声软语地问:“担心我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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