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小饿也不忘挤在时砚手边站着,让时砚揉揉他的狗头,顺便给杭云散一个挑衅的眼神。
杭云散讨好的冲时砚笑笑:“爸爸,您瞧,我换了一张脸,小饿肯定不认识我了,见了我都不亲近呢!回头我亲自给他烤驴肉,保证他一口烤肉下肚,立马儿能想起我!”
时砚不想插足小饿和铲屎官之间的爱恨纠葛,恩怨情仇,便没提醒他,小饿认人是认气味,不看长相的,由他们私下里闹腾。
眼下,他将杭云散送到手边的茶杯冷冷的放在桌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大殿里的气氛顿时僵硬了一瞬,跪在一边的守卫们头垂的更低了些,大气不敢出,跪在外间的人一个个耳聪目明,突然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站着的几人,不知怎的,腿肚子突然就软了,直挺挺的跪下,膝盖和地板发出的撞击声让听的人都觉得疼,但现场没人能顾得上这些。
都在想万一时砚翻脸不认人,又大开杀戒怎么办?
谁都忘不了第一眼看到里面堆积成山的尸体,尸体都是一剑毙命,毫无还收之力,是什么心情,冲击力太大了,恐怕过了今日,那一幕要替代前任教主杭远圣的存在,成为大家心头新的阴影。
杭云散心虚,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给时砚捏着肩膀,一个字不敢说,他年纪轻轻,还没活够呢!
心说:“以前就说你比杭远圣那老家伙更像大魔头,没成想老子这乌鸦嘴,竟然给说中了!呸!”
时砚什么都没说,静静地过了一盏茶时间,视线一一从跪着的人身上略过,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的头颅恨不得埋进地里。
于是缓缓起身,背着手,走出寝宫,站在台阶之上,看着远方,用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道:“即日起,魔教便由我宗时砚接管了。”
寝宫内外之人,顿时齐声高呼:“参见教主!”
时砚又道:“用我魔教教主的名义,放出消息,即日起,我宗时砚,和折剑山庄不死不休!!”
所有人齐声道:“誓与教主共进退!”
消息一经传出,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等众人知晓杭远圣竟然已经死在了时砚手下,而杭远圣的儿子杭云散,心甘情愿唯时砚马首是瞻,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副教主,帮忙打理教中事务后,外界对魔教这场震荡的猜测便更多了。
亲眼所见之人,没有时砚开口允许,谁都不敢将那日场景说与旁人听,不知内情之人只能凭借想象瞎猜,一时之间,乌兰山上那场动荡,就被传的更加神秘莫测。
野米镇,南北武林交汇之地,还是那个茶寮,一碗面收十两银子,先给钱后上菜的茶寮,生意一如既往的红红火火。
茶寮内人满为患,南来北往的客人最为关注的,还是当下被人热议的一件事。
“我听说,杭云散早就有弑父的心思,和宗时砚一拍即合。就连宗时砚给杭远圣做女婿这事儿,都是杭云散这个当儿子的暗中牵线,目的就是为了让杭远圣放松警惕。果然两人在暗中合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杭远圣给拿下,魔教不知不觉便换了天!”
“哈哈哈,果然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杭远圣作恶多端,多行不义必自毙,被亲儿子所杀便是报应!”
“死得好!当年我师父被大魔头杭远圣所害,奈何我人微言轻,学艺不精,无法为他老人家报仇,十几年来内心煎熬无人得知!得知此事后的第一时间,便去师父坟头上一炷香,望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安息!”
众人争相谈论魔教换天的时候,竟然诡异的撇开魔教新任教主宗时砚,这个非常敏感之人的存在,委实不太正常。
有人就看不下去这些人的虚伪做作,一拍桌子,喝的醉醺醺的站在椅子上大声道:“有什么不能说的?现如今宗时砚要和折剑山庄不死不休,便是整个北方魔教和折剑山庄不死不休!
谁知道他迁怒的只是折剑山庄,还是要和咱们整个南方武林为敌?
南北武林之间才堪堪平静了五年而已,若是因为他们折剑山庄的私事再起波澜,即便是折剑山庄,也要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才行!”
有人小声辩解:“这也不单是折剑山庄的事啊!当日那宗时砚要杀的可不止是折剑山庄之人,去参加庄主之位交接仪式的掌门们可都被他给下药了,要不是……”
旁边顿时有人嗤笑出声:“别他娘的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以前听人说那宗持剑要心甘情愿,开开心心的,将折剑山庄诺大的产业和权利交回小侄子手中,我就觉得好笑的很,他宗持剑又不是圣人,还真能毫无芥蒂?
现如今,便是杭云散和乌兰山上五百高手二话不说将宗时砚奉为教主的行为,别的不敢说,那宗时砚的武功,肯定是在那些人之上的。
尤其是四大护法,四人合力出击,我们南方武林几个顶尖高手最多也是和他们打个平手而已,那样的人都不是宗时砚的对手。
再想想那日折剑山庄传出来的消息,宗时砚对付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还要磨磨唧唧的先下药,再联合几十个高手,才能勉强压制。最后竟然被一个武学废物宗持剑反压制住,岂不是搞笑?”
这人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就着手里的酒坛子猛灌了一口,晃晃脑袋,醉醺醺道:“再说,就算大家以前真什么都没怀疑,但折剑山庄那件事是在二十三日发生的,宗时砚二十八日便成了魔教新任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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