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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她并没有念到这个,霍以骁却提出来了。
    前世,她给霍以骁做过汤圆。
    霍以骁说,是他印象里的味道。
    温宴那时候就在想,满京城卖的都是元宵,便是有做明州汤圆的铺子,用料也不及她,霍以骁在哪儿尝过,还是久远的“印象里”。
    她问霍以骁,这人似笑非笑看着她,没有给答案不说,还搁下一句“脑袋瓜子不灵光,管得倒还挺宽”。
    一直都是温宴气霍以骁,难得有一回,她被霍以骁气得牙痒痒。
    照今天这么说来,霍以骁的久远是比现在更早,那确实很久远了。
    他这些年按说都是在京中,宫里、霍家都不兴汤圆,那……
    宫里与她做的差不多味道的汤圆,那是上元节时成安公主孝敬皇上的,莫不是皇上分了他一碗……
    哎?
    上元?孝敬?
    她每年的上元都会孝敬夏太傅。
    记忆里,似乎是有一年,她去送汤圆时遇上了霍以骁,她当时说了什么?
    那时与霍以骁真的不熟,两厢见面,左不过是请安与客套话,十之八九客套着请霍以骁也尝尝……
    点滴记忆从脑海深处被翻了出来,渐渐清晰。
    好像是瑞雍五年吧。
    霍以骁应该是真尝了,所以上辈子才说她“脑袋瓜子不灵光”。
    可这也不能怪她,十几年前的一句客套,她哪知道霍以骁真的没有客气。
    这会儿若不是去掉了之后的岁月,只从现在往前推,又正好灵光一闪,怕也是记不起来。
    温宴越想,越忍不住笑,既是那么印象深刻,这回也别交给厨娘了,她亲手做就是了。
    第77章 经验之谈
    霍以骁回到主屋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背手而立的李知府。
    师爷、仵作娘子小声向他禀着什么,不远处还站着个战战兢兢的婆子。
    隐雷过来,道:“爷,老爷与那阮知府、温同知在东厢吃茶。”
    霍以骁颔首,扫了李知府一眼,心说这位大人还是会办事儿的。
    李家祖上有几位入朝做过官,都止步五六品,没有留下什么根基。
    李知府能在不惑之年就坐稳了旧都临安的知府之位,不可能是个草包。
    之前判断失误、妄想和稀泥,叫温宴给摆了一道,眼下就如霍以骁刚才说的,李知府要抓紧机会赶紧表现了。
    让霍大人定心吃茶,留出舞台自己发挥,同时,案子未定之前,他只能对阮执心存质疑,但不能真把人当犯人对待,正好,和不方便掺和这案子的温子甫一块,陪霍大人吃茶去。
    霍以骁上前,道:“辛苦李大人了,这事儿得抓紧些,衙门里还有一堆公务,总不能让几位大人一直吃茶吧?”
    李知府嘿嘿笑了笑:“我有些眉目了,贤侄,这外头冷,你不如也去东厢坐会儿?”
    见他如此胸有成竹,霍以骁眉宇微扬,笑了声,往边上让了两步,靠着游廊栏杆,不动了。
    李知府只当他要旁听,忙打起精神来,把那婆子叫来仔仔细细问话。
    问完了,效果不错,他兴冲冲回头一看……
    而后,哭笑不得又转回来。
    边上那位,哪里是在旁听,人家双手抱胸,低着头闭着眼,八成是在养神了。
    罢了,案子结果说话。
    浑身解数使出来,李知府很快就把案卷交到了霍怀定手上,随后,他看着一脸凝重的阮执,叹息着摇了摇头。
    “老弟啊老弟,你这又是何必呢!”李知府道,“衙门里的规矩,你也清楚,你是自己交代,还是让我慢慢问。”
    阮执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了?”
    “你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李知府反问,“你老老实实认,霍大人在这儿,你痛快些,霍大人也给你个痛快。
    不是在套你的话,是真有证据了,你大半夜擦地没擦干净,落地罩底下有一小块泥印子,你给漏了!
    弟妹不是死在池子里的,她死在净室洗澡的木桶里,桶里有几处细小的刮痕,是她挣扎时指甲留下的。
    我再说下去,就是不给你自白的机会了,别说老哥我没有拉你一把,你想想好。”
    霍以骁正要进来,闻言心说,李大人现学现卖的本事也挺不错的。
    而随着李知府这一番说辞,阮执绷紧的身子突然瘫软了下去。
    他靠在椅背上,抬手覆住眼睛,叹着摇了摇头。
    “我不是故意杀她……”阮执的手不停地颤着,而颤得更厉害的,是他的声音,“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为官多年,熟知朝廷律法,知道杀人是什么结果。
    可也正因为清楚衙门办事的章程、手段,他清楚瞒不下去了。
    作案必然会有痕迹,且他又不是处心积虑谋案,只要衙门仔细查证,破绽会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眼下已经有了一些,他此时不认,之后就是不得不认。
    “我好不容易有今日的官位,怎么可能会自毁前程?”阮执道,“都说娶妻娶贤,我家这个,哎……”
    阮陈氏不是贤妻,从她嫁进门开始,与婆母之间的斗争就没有消停过。
    阮母不是个好惹的,拿捏儿媳妇的手段一套一套,阮陈氏吃了不少亏,只可惜她不够长寿,阮执婚后七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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