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爹娘呢?苏三夫人好声问道,既然家里有亲戚,为什么会将那么小的孩子交给叔叔婶婶养大,而且还将原本好好的一个孩子硬是养成了疯子。
彭静缘神色平静的说,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爹一年后又续了弦。因为我自小身体不好,所以后娘就跟我爹说,把我送到乡下来养病。
只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已经让人联想到了一场深宅大院的明争暗斗。人渣的老爹,狠心的后娘,还有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嫡长子。
苏莠迟疑的摸着下巴嘀咕说,莫非这其实不是种田文,而是一本宅斗文?
你说什么?苏妤问。
苏莠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苏家二老也听说过大宅院里的那些腌臜事情,远的不说,就说他们二房,就说苏莠,那不也是后院争斗下的产物吗?
是不相瞒,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彭静缘诚恳的说道。
苏三老爷道,但说无妨,只要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彭静缘感激的说,虽然晚辈已经决定了要去寻亲戚,但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彭静缘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苦笑说,实在是不能见人,所以晚辈还想在苏家借住一宿,收拾好了明日再出发。
苏三老爷自然应允了,转头吩咐芸婆给彭静缘腾出一间屋子来,又让苏妤找一套范辑明的衣服给人换上,那热情样子比来了大侄子还要高兴!
许是因为彭静缘的事情让苏家二老受到了一些莫名的冲击,竟是忘了责罚苏妤,连苏莠也没顾上。
苏妤离开客厅,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想了想回头冲范辑明眯眼问,你说你上午就离开了师父家,怎么到下午才回来?如果你走得早兴许就不会遇上这些事情了。
苏妤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就让范辑明想起了杜家面馆的事情,范者情的话犹在耳边。
你怎么不说话?苏妤凑上前问。
范辑明原本想和往常一样推开苏妤转身就走,可是当他对上苏妤单纯的双眼的时候,那股邪火却怎么都烧不起来。他在生气,他知道他生气了,可是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杜若吗?可他明明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苏妤喜欢谁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要因为苏妤包养了一个小白脸而生气?
范辑明越想越觉得心底有个怪兽要冲出来了,他慌忙避开苏妤的目光,背过了身去深深吸了口气。
苏妤眉头一皱,上前两步又站到了范辑明跟前,逼问道,怎么,你在躲我?
范辑明不语,典型的闷骚,什么事情都藏心里。
好在苏妤有的是耐心和厚脸皮,她手一抬搂住范辑明的胳膊,挑眉说,你考虑清楚了,真的不说?
身后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彭静缘和苏莠。
你松手。范辑明脸皮薄,忙去拉苏妤的胳膊,脸颊发红。
我就不松手,你再不说的话我可要直接亲上去了你信不信?苏妤说着,撅起嘴巴做势就要去亲范辑明。
范辑明哪扛得住这么刺激的事情,瞬间就妥协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别过来!范辑明腾出一只手抵在苏妤的脸颊上。
第256章 特别的客人
苏妤得意一扬眉,松开范辑明,这才像话嘛。
苏莠和彭静缘从后面走过来,见前面两人勾肩搭背站在一起,彭静缘秉着非礼勿视的教养别过了视线。苏莠却大咧咧的上前喊道,小姐,姑爷,既然现在都没事了,我能回去补个觉吗?
不等苏妤开口,就听后面传来苏三夫人的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还有脸睡觉,没上没下的东西,芸婆,把人关到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把她放出来。
苏莠:不要啊!
经过一夜的暴雨,今年旱灾所留下的痕迹已经被冲刷的越来越淡了,泾河的河水不知不觉恢复到了以前的水位,丹平湖游玩的船舫络绎不绝,莺歌燕舞再次将这个繁荣的镇子渲染的歌舞升平,一片喜乐。
悦耳的丝竹之声远远的从画舫中飘出,清幽的香味好似能勾人魂魄,将四周游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和人说哀怨忧愁的歌声从画舫中飘出,那带着微微轻啜的歌声仿佛每唱一个字都带着哭腔,听得人心头不觉跟着蒙上了一层叹息。
就在所有人都为这歌声而感到共情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从画舫中传了出来。
臭娘们儿,你是存心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老子今天好不容易抽个空陪苏兄出来喝杯花酒,你他娘的却给老子唱这种要死不死的曲子!一个下\贱的妓\女也配谈情情爱爱,别臭不要脸了!你干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欠抽是不是?粗犷暴躁的声音紧跟着从画舫中传出,带着男人的愤怒好像随时都会把船舫掀翻一样。
看热闹是人的本性,八卦也是人的本性。
仅凭男人的这一通叫骂,已经足够让人联想出画舫中正在发生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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