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巧妙地将四人的力道在头顶融合,再推送出去。所谓一力降十会,一巧破千斤,肖宗镜借力打力,将三把降魔杖全部弹飞。
疯魔僧们不想松开兵器,身体便不由自主向后仰去。他们急急回防,因为腰腹力量强悍,他们重新调整架势也不过用了一个眨眼的时间。
然而,就是这么眨眼的瞬间,肖宗镜扎身猫腰,右拳捏实,照着三人的小腹便是三拳出手!
这三下看起来就是最普通的短拳,是所有习武之人的入门拳法。
只有中招的三人才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同。
这迅捷的三记短拳,在离他们小腹还有半寸左右的时候,竟还有一个二次的加力,就如他刚进门时,对那些随从们使出的招数一样。肖宗镜深知疯魔僧们有真气护体,普通的外家拳对他们来说不过隔靴搔痒,不起作用,他只能选择用这样极限的寸劲把力打入他们体内。
三位疯魔僧都听到了声音,不是用耳朵,而是用身体,犹如平野闷雷,亦如沉石落井,等回过神时,庞然之力已在体内蔓延开来,钝痛彻骨!
这其实算是肖宗镜第一次主动出击,至此,三位疯魔僧才彻底认清他们之间实力的差距。肖宗镜那看似简单的招式里,蕴藏的对气力炉火纯青的掌控,和对战斗笃定泰山的自信,若非千锤百炼,身经百战,不可成之。
三人颈上挂珠被真气震开,金珠稀稀拉拉散落一地,正好有三颗珠子滚落到肖宗镜面前,他弯腰捡起,以作留念。
肖宗镜绕过他们往楼上走。
“站住……”空慧在三人中修为最强,挨了一拳还能说话。“为何不杀我们?”
肖宗镜最后那三拳,虽说威力惊人,但只是运用技巧打出了高超的寸劲,虽然疼到了家,但说到底只是皮肉伤。
空慧:“以阁下的功力,若想下杀手,我们师兄弟的内脏怕是早已捣成烂泥了吧。”
肖宗镜:“敏娘一家,是你们杀害的吗?”
空慧顿了顿,道:“不是。”
肖宗镜点点头:“我猜也不是。那你们就与在下此行无关了。”他走到三楼,空慧忽道:“敢问尊姓大名!”
“肖宗镜。”
“唯心为宗,万法如镜,阁下心识澄明,更甚我等。”空慧搀扶起两个师弟,对肖宗镜道:“真希望有朝一日,天下太平,我等还能有机会与阁下一同修佛论道。”
肖宗镜摇头:“俗人贱命,与此无缘。”
他来到花魁房门口,抬脚一踹,反锁的房门轰然倒塌。
与此同时,采金楼的大门也被推开了,一群人手持兵器,乌泱泱地冲了进来。
第8章
屋内。
肖宗镜与“公孙阔”大眼瞪小眼。
来得实在太快了,姜小乙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
现在就告诉他实情?
不行,她余光便能看到从楼梯上来的官兵,现在说肯定来不及了。
还是伺机而动吧。
姜小乙猛吸一口气,仿照着公孙阔的性格朝屋外大声呼救:“来人!快来人啊!救命啊!”
官兵听到她的呼救,脚步加快,将房间包围起来。
肖宗镜眼神偏移,姜小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晕在床上的巧琼。她心道糟糕,如果肖宗镜把巧琼弄醒了,搞不好会再生状况。
想到这,她披上衣服就往外冲。
“我爹呢!我爹来了没有!”
见她要跑,肖宗镜果然动作了,右脚下了个绊子,姜小乙为求逼真,硬生生摔了个狗啃泥。虽然易容成了公孙阔,但身体还是姜小乙自己的,疼是真疼。
“哎呦!可摔死我了!”
肖宗镜把她拎了起来。
为了易容成公孙阔,姜小乙特地采用了吞气压重的办法,少说也坠了两百来斤的分量,可肖宗镜单手提着她就跟拎起一筐鸡蛋差不多。起身后,他的手顺势搭在她的后颈上,她浑身一麻,就不敢动了。
“公孙少爷,劳驾走一遭了。”
姜小乙就这么被他挟持下了楼。
她悄悄瞥了一眼,发现肖宗镜的脸色不太好。
来的这些人都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但从他们的行动举止,和持有的兵器来看,很明显他们不是普通老百姓,也不是官府衙役,而是士兵。
来到采金楼外,黑压压的人群已经将门口团团围住,打头的有三个黑脸汉子,身着常服,骑着高头大马,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
姜小乙认识这三个人,她和达七在齐州两个月,把他们的底细摸得都差不多了。
这三个都是齐州驻军军官。
人群中停着一辆轿子,上面下来一个人,正是公孙德。
姜小乙见了他,马上撕心裂肺地喊了声:“爹——!”
“阔儿!”公孙德见儿子被人拿住,心急火燎,他指着肖宗镜大怒道:“何方贼人!胆敢在此闹事!还不快快放了阔儿!”
肖宗镜冷笑一声,道:“公孙大人,你既叫了这么多人前来助阵,想来报信之人应该已经告诉你我来自何方了。”
公孙德沉着脸道:“老夫不管你是谁,马上放了阔儿。”
“令郎的案子查清之前,不能放人。”
“我儿清白,天地可鉴!”
打头的那位骑马大汉手持马鞭,凌空一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