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秋狭:“……”
满秋狭登时立地成佛,面无表情地离藏书阁远了些,表示没人来,你们继续。
藏书阁外不远处有一处凉亭,满秋狭也不着急,趴在微凉的石桌上看着一旁不知是谁种植的药圃出神。
那药圃中草药根本没仔细打理,瞧着水患草竟然和火灵兰挨在一起,满秋狭终于忍不了,拧眉开始重新打理这药圃。
药圃清扫极其困难,还要移除属性相冲的草药,满秋狭忙活了半个多时辰,才堪堪忙好。
就在他净了净手,满意看着药圃时,藏书阁的门终于被吱呀一声打开。
满秋狭偏头望去,就瞧见相重镜小脸苍白,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出,手中还捏着一本话本。
看到相重镜被折腾了半个时辰竟然还能主动走出来,满秋狭大吃一惊,将视线往后看过去。
顾从絮正双手环臂倚在门框上,龙瞳冷漠看着他,满脸写着欲求不满。
满秋狭这才懂了,哦,原来是真的在念话本。
看到满秋狭,相重镜拾级而下,道:“你来了。”
他说话极轻,声音还有些明显的嘶哑,只说了三个字就偏头闷咳一声,不太自然地躲避了满秋狭的注视。
满秋狭善解人意,也没提让相重镜尴尬的事儿,道:“我将喜服为你准备好了,要试试看吗?”
相重镜问道:“有准备从絮的吗?”
满秋狭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没有。”
相重镜:“……”
见相重镜满脸无奈,满秋狭诧异道:“真龙大人一件素色红衣就够了吧?”
相重镜哭笑不得,回头看了顾从絮一眼。
顾从絮连忙冲他一笑,表示我什么都不在意。
真龙和人类的审美并不一样,相重镜也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便和满秋狭一起去试喜服。
相重镜怕麻烦,所以将合籍的一应事宜全都交给满秋狭和宋有秋。
整个三界之人最怕招惹上的便是亦正亦邪的满秋狭和一心只想卖棺材的小疯子宋有秋。
这两人双剑合璧,根本说不出来哪个更可恶一点。
九州之人虽然和送葬阁合作的修士很多,但还是觉得和棺材死人打交道的,总归还是晦气。
像是相重镜这种将合籍这等大事交给卖棺材的人来办,更是闻所未闻。
到了内室后,满秋狭兴致勃勃地从芥子中一一将十几套喜服拿了出来。
相重镜看着堆满了床榻的喜服,满脸懵:“你以为我要合多少次籍,做这么多干什么?”
“不管能不能穿得完。”满秋狭肃然道,“你先试一遍看看。”
相重镜唇角抽动,道:“你先把你手里的笔放下。”
拿着纸笔准备随时作画的满秋狭:“……”
满秋狭不情不愿地将笔放下,起身过来帮相重镜试衣裳。
那十几套喜服将相重镜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试了个遍,满秋狭一一给了建议,最后让相重镜自己选哪个。
相重镜哪里能选,皱着眉头痛苦万分半晌,还是满秋狭看不过去,帮他在其中选了两件较为满意的留下。
相重镜这才松了一口气。
满秋狭将其他的衣服收在芥子里,叼着笔匆匆出门,似乎打算去作画。
相重镜正在后面解那喜服厚重繁琐的腰封,见状忙道:“你的住处在南郊,玲珑墟附近。”
满秋狭随手一挥:“知道了。”
说罢,匆匆走了。
相重镜早已经习惯了,叹着气自己去解腰封。
顾从絮慢悠悠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刚好瞧见相重镜一身灯纹金绣的喜服,正坐在榻上拧眉去解系在一起的衣襟。
——这喜服也不知用了什么扣,相重镜鼓捣了半天反而将衣带系得更死了。
相重镜十分适合红衣,这种火红张扬过了头的非但没有艳俗,反而将他衬得如同浴火而生的凤凰,勾人又明艳。
顾从絮看呆了一瞬,好半天才面如沉水地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相重镜,道:“我帮你?”
自从交欢期结束后,顾从絮明显不像春日里那时候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了,更何况方才两人在藏书阁还胡闹了一通,相重镜也没多想,便轻轻“嗯”了一声,温顺抬起头,任由顾从絮修长的手指落在他的衣襟衣带上。
因为垂下手去解衣带的动作,顾从絮的小臂似有若无地蹭过相重镜明显殷红不少的唇。
相重镜不太自然地往后面撤了撤,似乎不想让嘴唇碰到顾从絮。
他往后轻轻一仰,本是想躲避的,但这个动作不知怎么突然刺激到了恶龙,顾从絮竖瞳一缩,手指直接将金线绣了龙纹的衣带直直扯断。
“撕啦”一声,衣带直接断裂,顾从絮再也忍不住在相重镜的肩膀上轻轻一推,相重镜猝不及防直接往后栽倒在床榻被缛间。
相重镜:“……”
顾从絮直接踢了鞋子翻身上榻。
相重镜的惊呼声突然传来。
“三更!放肆——”
“顾从絮,顾从絮我还要脸!这喜服若是被你撕了,我要怎么去找满秋狭要新的?!”
“求欢期个鬼!现在明明要到冬日了……”
一夜荒唐。
第三日,相重镜脸色铁青地去找满秋狭要新的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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