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悦斋一怒之下,还不解释了,横竖跟徐俨都已经离婚了,而且他也痛苦过了,现在再提别的也于是无补,索性安慰了一下哭的梨花带雨的保剑英,俩人反而一起出门,这就要去上班了。
很好,现在也该是苏樱桃上场的时候了。
“樱桃,你这是要走了?”徐嫂子看苏樱桃穿好了衣服,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于是说。
“你也来,今天我新官上任,第一回 要批评某个同志,你难道不好奇他是谁?”苏樱桃说。
徐嫂子先是脸色一白:“不是我,也不是我家老徐吧?”
“当然不是,是跟你没关系的人,你就只说自己愿不愿意来吧。”苏樱桃又说。
徐嫂子一听跟她没关系,手在空中划一道闪电:“在哪儿,我现在立刻去给你喊人,壮声势。”
这个G委会的副主任上任都很久了,今天头一回要批评谁,反正不是自个儿家,徐嫂子必须看这个热闹。
苏樱桃立刻出门,而且出门之后,笑盈盈就跟上了保剑英和张悦斋俩。
这会儿,张悦斋还在安慰保剑英呢:“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徐俨那边我会解释的,你就别担心了,好不好?”
保剑英一直在路上叹气:“总归是我的不对,徐姐是不是也提信的事儿了,我真没见过什么信,但要真的她说给你寄了信,你没收到,那就赖在我身上吧,这个冤我替你顶。”
说有可能,徐俨的信是被保剑英烧了的人,是张悦斋的女儿张迈跃。
张悦斋原本有点怀疑,到底是妻子真的没给他写过,还是被人烧了,但保剑英一口就担了下来,总之一句话:都是我的错。
这时候,张悦斋这种人,还会深究吗,他一生气,压根儿就不管信的事儿了呢。
保剑英和张悦斋正走着呢,看到苏樱桃,俩人当然得点头问个好。
毕竟苏樱桃上任到现在,从来没有批评过任何人,一直都是宽容的下放政策,而且为了保证公平,还搞个小箱子来抽签。
没人想过她身为博士夫人,G委会的副主任,会在厂里搞批评,就连保剑英也完完全全没想到。
所以在苏樱桃喊他俩的时候,张悦斋虽然很恼火,但也对他的得力干将,努力的撑出了一个属于上司的笑来。
保剑英也对苏樱桃笑了一下,毕竟苏樱桃从来也没有针对过她。
甚至于她跟徐嫂子都不一样,在大家伙儿面前,保剑英为了博士明里暗里的刺了樱桃好些次,樱桃甚至都没有还过嘴。
所以保剑英一直觉得,苏樱桃是个不过尔尔的小女孩而已。
就在此刻,就在三人热热闹闹谈着工作,走到办公楼前面的时候。当苏樱桃笑着说张主任,对不起了,我作为G委会的副主任,今天必须批评一下你,而保会计做为当事人,从现在开始必须跟您一起接受批评,因为她也是从犯这句话的时候。
张悦斋愣了一下,保剑英也愣了一下,俩人都没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
而这会儿正是上班的时间。
属于樱桃的办公室,在大办公楼下的一间小破房子里。
她办公室的两条咸鱼,保琴琴去挖宝了,现在只剩下小孙一条,本身庙就小,小孙那条小咸鱼也没有经历过批评这种大事,在办公室的门口愣着呢,小伙子个头高,脑袋打着屋子里那颗小电灯泡儿,打的电灯泡摆来摆去。
“小孙,我要批评咱们G委会的主任,张政委同志,快点,拿两把椅子请他们坐,然后把领导们喊来。”苏樱桃又说。
小孙愣了好久才说:“这算文斗吧?”
G委会头一回开张,没想到批的就是主任。
关键是小孙完全没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连炉子都还没生的小破屋子,冷的人头皮都直发抖。
小孙给冻的哆哆索索,自我感觉一点要批人的威严都没有,这可怎么展开批评工作?
毕竟张悦斋是G委会的正主任,而且还是他的上级领导,他于是搬了椅子过来,伸手说:“请领导坐。”
倒是保剑英坐下了,又腾的就要站起来:“小苏,我想起来了,我办公室里还有好些个账目没有处理,要不你稍等会儿?”
这是厂里的形势太过安定详和,而樱桃这个G委会副主任太过善良,给惯出来的毛病?
“保剑英同志,张悦斋违法乱纪,乱搞男女关系,他是正犯,你就是从犯,你现在居然在问我自己还能不能回去工作,你难道不知道,一旦坐实你们的罪名,你们即刻要被革职,下放?”苏樱桃反问。
倒是张悦斋愣了一会儿以后,笑了笑,还伸出一只手,示意苏樱桃继续说下去:“小苏同志,你做的很好,继续吧,要是真的咱们厂也必须展开这样的批评,我不介意做第一个,给你练练手嘛。”
苏樱桃挺想给张悦斋倒杯茶的。
这个男人,昨天晚上才知道前妻从农场回来的消息,然后在农场的外面站了一夜,没有见到前妻的面。
据说他们原来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而离婚也给张悦斋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是保剑英一直宽慰他,安慰他,一直到最近他才走出情伤。
现在这种男同志们为人都很正派,别看保剑英一直对他关怀有加,但据张迈跃说,他老老实实干工作,也从来没有留宿过保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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