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我都快跑断腿了,要不您辞了我?】
魏准:“……”
他有些无语,回消息:你不会查片场附近的花店?
【助理:许净洲拍这两部戏,去过的片场不说十个也得有五个。】
【助理:工作量还是很大。】
【助理:不过我想办法查了他的购物记录,您看有没有用。】
对方发来一大串清单。
魏准扫过眼,大多是些日常用品。他按照时间从后往前翻,在掠过一张图片时视线停顿,双击放大。
“这些也是许净洲买的?”他截图过去。
“是啊,”助理很快回复他:“我当时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奇怪。虽然他是演员,也听说过他先前好像受过伤,但好像不是腰伤。”
“我以为他是买给父母或者朋友,”助理弱弱道。
是些有助腰伤恢复和矫正的药品和器材。
魏准看眼时间,是他刚包许净洲没多久的时候。
当时这人一口一个哥哥喊得亲热,平时话里话外尽是你侬我侬的爱意,很黏人。他有段时间不许这人出门,许净洲居然也应了。
魏准想起米啦先前跟他提到过的腰伤,又想起刚才许净洲受委屈跟他抱怨,说自己没有背叛韩昼,眼睛哭肿成了桃子。
心下微妙感越来越强烈。
“魏总?魏总,”助理又连发两大串语音,想要解释自己这段时间查得有多困难,又委婉表示自己真的不想再继续查下去。
他已经打好腹稿,准备如果魏总还要他继续查,就直接提辞职。
对方很快回复语音:
“你不用查了,”对方声线掺进沙砾般嘶哑,“我自己查。”
·
许净洲打扫好卫生。
这两天白毛鹦鹉跟他混熟了,也不随便冲着他骂骂咧咧,总喜欢跑到他肩膀上窝成个球,偶尔抖擞一下爪子,炫耀炫耀爪子上的小金片,
那个“洲”字。
许净洲叫它什么它都不应,只有喊他‘许净洲’的时候,这白毛鹦鹉才会歪过脑袋,阴阳怪气的回两声:在呀在呀。
他又不能真的跟一只鸟计较,
许净洲正在低着头自言自语反思错误,听到旁边书房门轻响,便立即偏过头,跟抱着笔记本的魏准目光相撞。
对方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上楼。
许净洲立马起身追上去,肩膀上的鸟被颠地一个飞起。
“魏总,”
魏准察觉到身后人追上来,上楼的时候好像还打了个滑,他下意识回头,看到青年连鞋也不穿,脚背上被划出道血痕,
许净洲像是没发现,只顾着爬楼梯,
“对不起,”这人眼观鼻鼻观心的认错,“我刚才不该发脾气,还摔了你的好几个杯子,还弄脏你的沙发,”
魏准盯着他的脚背,觉得稀奇,“你也知道道歉,”
这人试探他,“魏总不生气了?”
魏准抬起视线,看他。
突然想起刚才助理的话,还有他那个毫无依据的猜测。
他扯下嘴角,“气着呢,你还得继续道歉。”
“哦,那既然你还生气,我顺便再跟你说件事。”这人反而一点没有内疚的意思,追着他上楼,“我要继续拍戏了。”
魏准顿住脚步,“你说什么?”
“青哥问我一个综艺,我觉得很有意思,就接了。“许净洲说:“青哥说我告诉你以后你会生气,不许我说,但我还是觉得该和你说一声。”
魏准冷笑,“知道我会生气还告诉我?”
许净洲愣神,
将近晚上十点,外面又冷又潮,魏准拎起车钥匙出去,也不加件衣服。
许净洲盯着他出门,
他张口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外面天气阴沉,冷风刮过时会带下树梢未融的雪,扫进屋里。
桌上的冰糖葫芦融化,多出几坨又黏又恶心的糖块。
白毛鹦鹉踩上去,爪子被糖黏得牢实,便又开始扑棱着翅膀乱叫。翻来覆去也叫不出什么,只能是他教去的几个字眼:
韩昼晚安,韩昼晚安。
许净洲收回视线,没再去追某人的身影,将面前那扇未关的门关上。
·
准备睡觉的时候,许净洲编辑了一条短信。
先是诚恳认错,又表明了自己要继续拍戏的决心,最后告诉魏准回来睡觉,他会好好认错,以后不会再把他的房子弄乱。
发去短信后,许净洲收到了李青的消息。
有关那档综艺。
“综艺是竞赛制,总共分五轮,前两场观众投票,后两场评委打分,最后一场观众和评委都会上,拿到冠军的人会得到几个导演手里很好的资源,还有入围今年最佳男演员的名额。”李青说:“这个名额很有分量,往年拿到这个奖的,紧接着就是影帝。所以不少前辈也会来参加节目。”
许净洲听他介绍节目规则,心里却满满当当,总觉得不舒服。
他哦一声,“青哥,第一场的规则是什么?”
“按照往期来看,第一场是分组进行个人赛,两个人比拼演技,然后观众投票选出一个晋级。”李青简单跟他介绍:“具体你会跟谁比,到时候会抽签。不过这种节目为了造唬头,一般会做点手脚。”
许净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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