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被眼前这活生生的一幕争宠戏码给看得呆住了。
连倜夜也是瞳孔一震,面部石化地揪住自己衣袖的手。
凌危云被埋在衣服里,看不见他们的神情,只等了等,没等到倜夜任何反应,脑子里回放了一遍自己刚刚做的,不由反思是不是有模仿得不够到位。
然后便觉倜夜搂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倜夜神色冷肃,似有两分紧张,对阿黎抛下一句:“待会儿再处置你。”
就抱着人,快速地进了内殿,并且锁上了门。
阿黎张着下巴,呆在原地,半晌,握紧了拳头,愤愤中又带着忧虑,道:“这个人这么会勾引殿下,公子可怎么争得过啊?”
但随即又更忧心起自己来:呜,公子都被气跑了,她还要受罚。
倜夜将凌危云抱进内殿,自己的寝屋,然后将人放在床上,把对方身上的斗篷也掀了下来,动作很有些小心翼翼。
凌危云终于得见天日,长长地呼吸一口。
倜夜错也不错地盯着他,神色透出紧张,还有一点那种羞赧和懊恼的颜色,他巴巴地问凌危云:“你哪里不舒服,是,是那里吗?”
凌危云躺在床上,见倜夜真有些着慌的模样,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玩笑过火了,心下有点儿愧疚。
他连忙摇了摇头,道:“现在好像好了。”
“是吗?”
倜夜蹙着眉头,还是不大放心的样子,还想找人来看看。
被凌危云赶紧拉住了,再三强调自己没有不舒服,才将蠢蠢欲动的倜夜按住。
凌危云决定转移话题:“刚才你和那个二殿下说的,都是真的吗?”
倜夜听他提到风澜,脸上显出不太好看的颜色,道:“什么真的假的?”
凌危云一顿,略微迟疑,道:“……我曾经真的,追杀你到魔界来,还差点真的杀了你?”
他之前也已经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一点来龙去脉,但毕竟不太敢相信,倜夜曾经真的差点死在自己手里。
倜夜沉默下去,一时没有吭声,不知道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了。
显然是真的了。
凌危云一时也没有说话。
之前他以为自己从前是太过心狠,为了修仙得道,对着情谊深厚的师弟也不惜下手,但是从倜夜幻境里的情况来看,那时的自己,与他想象中的形象,显然是有出入的。
至少那时的自己,待倜夜实在称得上是很好,而且有一点让凌危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时的自己,虽然也很冷漠,但并不缺少一种人情味。可能是因为年轻,还是会不经意地漏出一些属于少年人的情绪来,对易修的反感是这样,对倜夜的爱护也是这样,感觉那并不完全是出于公义正道之心,而是带着自己的一些私念的。
只是这其中差别毕竟太过细微,很难让人察觉。而且对现在的凌危云来说,这些情绪对他而言也十分地陌生,好像在他现有的记忆中,他一直就是这样,无论是偏爱或者厌恶,高兴还是生气,这些比较个人化的情绪都很难出现在他身上。
没有感受过,自然也就难以理解,过去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种种微妙情绪,到底是因为怀着什么样的私念。
这种无动于衷,凌危云从前会觉得自己这是道心坚定,心如止水的表现,现在却略微为这种心如止水感到了困扰。
就像倜夜要自己爱他,他却无从下手,只感到一种茫然。
第56章 你没有和别人拉拉扯扯,那很好。
凌危云一时思潮起伏,想了很多,但内心里还是没有一丝波澜,他知道自己只是单纯地为此感到疑问和困惑。
一时想不通,凌危云也没再想下去,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还有他说,魔尊曾经将我身消神灭,照理说我该灰飞烟灭了。”
可是他现在活得好好的,并没有死。
“那是他瞎说的。”倜夜似乎对他说自己灰飞烟灭很不满,皱紧眉头,道,“你别跟着瞎说。”
凌危云看看他,哦了一声。
倜夜道:“明极从来没说过将你……”
仿佛是对那几个字非常忌讳,倜夜直接省略了过去,道:“但你的确就此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所以一来二去,就传成他灰飞烟灭了。
凌危云恍然地点点头,知道这就是谣言的力量。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凌危云又想起来什么,道:“所以你才觉得我没有死,那两百年里,你到处游荡,其实是在找我?”
倜夜抿了抿唇,没有看他,算是默认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倜夜又突然莫名其妙地补充了一句,道:“我以为你可能是神魂散落,不能显形,暂时依附到了别人身上,所以一直想找到容纳你的壳子。”
凌危云附和地哦了一声,但其实不太明白对方突然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倜夜见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又是一阵发恼,觉得自己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看,声音忍不住冲起来,道:“所以我根本没有想和他们拉拉扯扯!”
凌危云一愣,花费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过来,倜夜这是在向他解释的意思。
毕竟关于倜夜浪荡不羁,拈花惹草的传闻实在是太多,凌危云自己也见过不少来找倜夜要说法的人,其中就包括那个玉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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