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大人一共三男一女,三个男的都是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女的也是一脸恶相,韩式杠子眉,皮草豹纹,看着就不善,几个大人不但不管,反而比小孩还熊,脱了鞋盘腿打扑克,打到兴奋处一齐狂笑,声震车厢hellip;hellip;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八只脚也不知在鞋子里捂了多久,像八颗毒气弹一样弥漫着酸爽,半节车厢的人挣扎在窒息的边缘,体验着奥斯维辛里犹太人洗淋浴时的感觉。
文讷孤身一个女孩子,不想惹事,就先强忍,再强忍,心说总有那受不了的会先站出来hellip;hellip;可一个小时过去了,车厢中其他人愣是很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大概都存着文讷一样的想法吧。
终于,其中一个比较小的男孩说要去尿尿,不巧此刻厕所有人,那个当妈的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拽到车厢连接处,褪下他裤子,命令道:就搁这儿尿!rdquo;
小男孩看来也是习惯了,面不改色,一泡尿就滋车厢地板上了。好大一泡尿,像小溪一样,顺着车厢走道,慢慢蜿蜒流淌着。
正好乘务员过来了,看此情形大吃一惊,赶紧说你不能这样,怎么能随地大小便呢!
那当妈的立刻就火了,指着乘务员鼻子就骂,说小孩子憋不住了怎么办?憋出病来你管啊,尿裤子上你给洗啊?小孩怕什么?小孩尿又不脏,童子尿懂不懂?能入药的!
乘务员小姑娘让骂愣了,委屈地说了声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那女的指着乘务员鼻子破口大骂:妈了个逼的,我不讲理?是你不讲理我不讲理?跟个小孩一般见识还有理了?等你有小孩就知道了!看你个小贱逼样也生不出孩子!rdquo;
旁边坐着打牌的一个男的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跟个列车员吵什么吵,咱又没逃票,让打扫卫生的拖一下不就行了,小孩憋不住了尿泡尿不很正常吗。rdquo;
另一个汉子也哈哈一笑,声音炸雷一样:土哥说得对,要没咱,车上打扫卫生的得失业了!哈哈哈!rdquo;
几条汉子一起哈哈狂笑起来,拉着小孩妈妈接着打牌,继续大呼小叫起来。
乘务员小姑娘气得浑身发抖,抹着眼泪一转身走了。
满车厢乘客目睹这一切,都是敢怒不敢言,连个敢用手机拍摄的都没有。
文讷也是气得发抖,咬着嘴唇,安慰自己:还好很快就到江北了。
这时候,那个叫土哥rdquo;的汉子掏出烟来发了一圈,看这意思是要抽烟了,文讷冷眼旁观,幸灾乐祸,心说三个人一起抽烟,没准就能出发火灾警报,到时候就有乘警过来收拾他们了。
可架不住其中有懂的,另一条汉子说,咱三个一块儿抽烟,万一触发火灾警报就麻烦了,然后第三个汉子出主意,说要不咱轮流抽吧,烟小点。
于是,土哥竟然真的把烟点上了!公然在高铁车厢内喷云吐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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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高铁站对面路边,两个身形鬼祟的少年一前一后,抄着手,打量着一辆辆汽车,突然发现一辆五菱之光仪表盘上有个腰包,鼓囊囊的。
两少年对了个眼神,一人快步走过五菱之光,站在那东张西望,然后点点头,另一个少年径直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圆柱体,往挡风玻璃上一按,啪rdquo;地一声脆响,五菱之光的玻璃瞬间碎了一地,那少年一秒都没耽搁,很从容地把卢振宇的腰包从仪表盘上拎出来,然后两人拔腿就跑。
这时候,后座上惊呆了的胡萌才开始尖叫起来。
第二章 新的罪恶
高铁车厢里,文讷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不动声色站起来,找乘务员去了。
三个汉子顿时被文讷的美貌吸引了,饿狼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车厢连接处,直到那女的狠狠踢了一下丈夫才罢休。
过了一会儿,三个汉子又目睹文讷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片刻后,乘警来了。
这伙人贼精,欺负乘务员的时候嚣张无比,见了带枪的警察就变了嘴脸,掐了烟,说自己乡下人不懂规矩,下次不敢了,乘警严肃的批评了他们一顿就回去了。
三男一女都盯着文讷的后脑勺,目光能杀人。
丫头,是你把乘警喊来的吧?rdquo;土哥冷冷问道。
文讷缩在自己座位里,吓得大气不敢喘,连头也不敢回。
妈个逼的说话啊!rdquo;土哥抬脚一踹文讷座位的靠背,文讷吓得一声尖叫,怒从心头起,回头愤然道:你们还想怎么样!rdquo;
土哥一愣,抬手就要抽她,被旁边的汉子拉住了:土哥,这是车上,这是车上,有乘警,有监控hellip;hellip;rdquo;
行,你行,rdquo;土哥指了指文讷,威胁道,近江佬是吧?待会儿在江北下车是吧?呵呵,行,知道了。rdquo;
这节车厢坐的都是从近江上车、到江北下车的,他听文讷说普通话,而且没有一点江北口音,认定了文讷不是江北人,应该是个在近江上学的大学生,趁放假来江北找同学玩什么的,待会儿下了车,这丫头人生地不熟的,还不是随便修理。
刚才拉架的那个汉子充好人,劝道:美女,看你一个人,也不欺负你,赶紧过来跟土哥赔礼道歉,不然待会儿你连火车站都出不去!rdquo;
文讷转头怒道:我凭什么道歉?你们在车厢里脱鞋、抽烟、大声喧哗、乱扔垃圾,该道歉的是你们!你们应该向这节车上的每一位乘客道歉!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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