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其实你不伸手,我也可以稳住的。”她弱弱地说道。
“我知道你身手还不错。”
季茜是有这个意思,但听他这么讲出来,不知为何,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尤其是鼻端是他的气息,明明那么清爽,却仿佛带着侵略性一般,强势凶猛,让她的心忍不住狂跳。
这个死小楼!她心里忍不住怒骂,但下一秒,躁动的心就被宋臻平静的话语打击得粉碎。
“我只是怕你毁坏物证而已。”
冷淡的语气,直白的陈述,如一盆冷水倾盆而下,季茜一颗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哦……”她哦了一声,率先挣开了手,仿佛被烙铁烫到一般。
宋臻微微挑了下眉,随后不再管她,而是朝刚才看到的那根折断的树枝走过去。
“茜姐,你没事吧?”小楼凑上前来,马后炮地表达他的关心。
季茜两只手捂着脸,不确定地小声道:“小楼,我好像知道触电是什么感觉了。”
“你说什么?”由于她声音太小,小楼并没有听清。
转头望向宋臻的背影,季茜心砰砰砰地狂跳,奇异的是,即便离开了他的手,她的手上却依旧残留着那种过电一般的感觉。
她想,这一次她可能真的栽了。尼玛,一向颜控的她,怎么就偏偏对这隔壁邻居老大叔来电了?
“我好像是,不,应该是喜欢上我的邻居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用手心手背交替着敷脸,试图用手上的凉意来缓解脸上的烫意,然而说完之后,她整个脸更红了,浑身更是热到炸裂。
“啊?!”小楼被雷得外焦里嫩,立即将手搭在她额头上,“茜姐,你发烧了吧?”
这么烫,而且不发烧能说胡话?
季茜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然后大力搓了搓自己的脸,突然间站直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等我冷静一晚上吧。”
小楼欲哭无泪,也就是说,这是真的咯!
季茜是个冲动热血的人,所以为了防止头脑发热做出什么令自己反悔的决定,她一般都会选择冷静一晚上,第二天头脑清醒了再做决定。
但能令她选择思考一晚上的,通常第二天她也还会坚持己见,很少有放弃的时候,而且一旦她依然选择做这件事,那么这件事情她一定会贯彻到底。
所以此刻小楼听到这话,以他过往的经验来看,季茜会执行的可能性基本上大于百分之九十。从另外一方面来讲,季茜并没有她所认为的那么冲动,只能说她在理性中贯穿偏执。
可是,对象居然是个大叔!而且还是这么个“双重标准”、“毒舌”的大叔!这种人就不该有女朋友好不好?季茜怎么就眼瞎看上这么号人呢?
小楼简直觉得这一天受到的刺激超过今年一整年的刺激,整个人都不好了。而且一旦季茜谈恋爱,那可不是她一个人,而是整支团队“谈”恋爱,要和各个媒体谈,和各个制片或出资方谈,和整个粉丝团队谈,谁叫她是明星呢,光是公关,就得累死他和经纪人斐丽。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
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连老板闵总都在催着茜姐谈恋爱,茜姐的婚姻大事可一直是闵总的头号大事儿!
想到以上种种,小楼苦着张脸,回道:“那茜姐,您可得一定想清楚了啊。”
“哦,对了,这事儿先不许告诉我妈!”季茜嘱咐。
就这一句,还得让小楼和顶头上司反着干,小楼立即感觉整个人生都黑暗了……
“乖啊。”季茜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朝宋臻的方向轻快地走过去。反正还有一晚上可以思考,她一下子抛开了心理负担,准备认真投入到“洗冤”行动当中。
只见宋臻正用手捏着一小块木屑,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季茜不由得朝那木屑的来源——也就是那根断了的树枝上看去,树枝从中折断,两头裂开形成长刺形状的木片儿,灰褐色的皮里裹着淡黄色的芯。原本纯净的淡黄色木芯上此刻却沾了些暗色斑驳的血迹,已经渗了进去,估计有些时候了。
“这是?”
宋臻用手悬空量了下血迹分布的范围,然后回道:“狗头上的伤,应该就是这截断木造成的。”
季茜拧眉,望着那截断木,惊疑不定:“也就是说,狗是在院子里受的伤,是人打的吗?”
自从看到紫竹园别墅里的各种狗尸之后,季茜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怀疑,不啻以恶的视角去揣度人心。
然而这次,宋臻却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
“不是,它应该是被人救了。”
截然相反的结论令季茜眼睛蓦地睁大,明显不信。
“他们家狗是关院子里吗?这个你清楚不?”
季茜点了点头,“是关院子里,我有时候散步走到这边来,毛毛还经常和它隔着栅栏打招呼,还能看到它的狗屋。这狗其实挺好看的,跟羊驼似的,毛软软的像团云,那时候我还挺喜欢的。”
“狗屋?”
“嗯,一幢小木屋,还挺气派的。”
“有狗窝,为什么狗还会被锁进笼子里?”宋臻摩挲着下巴思考,随后问季茜:“你家狗什么情况下关笼子?”
“我今天打扫卫生就把它关笼子里了啊,免得它捣蛋,还有就是……”她突然想起昨天哈哈被卡住的样子,说道:“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的,把哈哈直接关车里,那多不安,我家毛毛坐车的话,它有专用安带的,如果有人抱着它的话就可以不拴,这样它就可以伸头出去吐舌头兜风,但也有的人家喜欢直接装笼子关后备箱,尤其是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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