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时今日,季茜想起老人家撇责的那副尖利嘴脸,都觉得像吞了苍蝇一样。
“那金毛的主人呢?还嘴没?”
“咪仔那么乖,主人家又哪里听得她那么说自家狗,所以当时他只是回了句‘老人家我们先看看人有没有事行不’,然后才转过头来问我究竟有没有事,听到我摇头说没事才问我看清是哪家狗没?说真的,当时太混乱,我确实没太看清,而且我又有近视,但当时那个位置,我感觉就是那只贝林顿梗咬的。”对于这件事,季茜也很无奈。
“你和那只金毛更亲近。”宋臻肯定地说道:“你提到它名字的次数明显更多,而说到布丁的时候,你都是用它的种类来代替。”
季茜惊讶于他的敏锐,并不隐瞒地点了头,“是,我和咪仔更熟也更喜欢咪仔,因为我差不多每次下楼都能遇到咪仔,你知道吗,毛毛脾气并不好,它想要爬咪仔,咪仔不让它爬它就生气朝人家吼,后来因为我一直和咪仔玩它吃醋,还咬了人家咪仔一嘴,咪仔都没有生气,只是看到它就躲。”
说到自家凶悍的毛毛,季茜都觉得汗颜,但没办法,总归是自家的,不过比起来,咪仔真的好乖!
“我和咪仔疯的时候,手臂都被它整个含在嘴里,它都不乱咬的,就是糊了我一手的口水。而且它六十多斤的大个子,立起来搭在肩膀上和你亲热,简直让人招架不住。所以我相信不是咪仔。但正像你说的,尽管我了解咪仔,尽管我觉得那位置贝林顿梗更好下嘴,我却没法指着贝林顿梗就让人家为我负责,而且我当时确实看上去没什么事。”
“后来呢?”
“后来老人家领着她家布丁对着挪威犬的主人吐槽,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可能是她家狗,我觉得那老人家一直念叨太烦了,而且腿开始觉得痛,我就说没事抱着狗直接走人了。咪仔的主人本来想陪我的,但我婉拒了,我说我对象在等我,他就没再坚持。我被狗咬过几次,还算是有经验,当时就去了药店买了碘伏,回到家后就用肥皂水冲冷水,冲完后才发现不对劲,伤口从里面开始渗血,紫红紫红的,周围还有一大团青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连夜赶去了医院打疫苗,哎,这算不算内伤?”
宋臻本来听得好好的,被她这么一问,顿时哑掉。
什么叫内伤?
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我又不是医生。”他回道。
“那你是警察?”季茜又问。
宋臻对上她看上去云淡风轻的脸,眼神定住。
一阵风吹过,树上残余的雨滴簌簌地往下坠,如线帘似珍珠,若有若无地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噢,到了!”季茜突然转头看向前方说道,然后假装平静地往前走去,脚步却显得匆匆。
走在前面,她似乎还能感受到宋臻的视线落到自己的后背上,一如刚才对视时的那样——复杂、深邃,宛如一个偌大的漩涡,莫名地就将自己吸了进去,以至于令自己的心跳突然就空了一拍,然后开始不正常地加速跳动。
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我们这样是不是强闯民宅?犯法的吧?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小楼你说是不是?”
小楼哪里知道她只是为了排遣紧张情绪,愣愣地认真反问道:“姐,你不是说不进去看看没法心安吗?”
“……”季茜。
这样没眼力见的助理,她能不能退货?
懒得再和小楼说什么,她偷偷朝身侧瞟去,余光正好捕捉到宋臻疾步走过的身影。
他竟然直接走进了人家院子里!
老太太住桃花园一楼,作为小区靠海的园区,这次受台风侵袭也比较严重。比起紫竹院那家,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院子前半截空荡荡的,仿佛草皮都被刮掉了似的,还能在地面看到明显的刮擦痕迹;院子后半段,因为受到房间墙壁的阻力,被台风刮过来的东西堆积在墙角,呈现出阶梯型分布。与此同时,阶梯面留了个豁口,正是被风顶破的门。
宋臻没有着急进屋,而是站在原地认真地辨认那些堆积在地上的物品。
铝合金的晾衣架、大塑料桶、折断的树木……还有乱七八糟的一些杂物,以及,一个快被压瘪的狗笼。
他的目光凝在狗笼上,随后半蹲下去,细细地打量起狗笼门上的蓝色铁丝网。
“是……血!”
身旁传来了季茜的声音,他一偏头,胡茬就擦到了季茜光滑的脸蛋。
瞬间带来的刺痒让季茜往后一退。
“啊!”
身后陡然响起一声锥心的尖叫,原来季茜这一退,恰好踩到了小楼的脚。小楼吃痛,条件反射地抬腿抱膝,一下子就将季茜顶了出去,季茜猝不及防,往前倒去,正中——宋臻怀抱。
------题外话------
谢谢歌魅児的花花!我不想告诉你们的真相就是,那个遭受无妄之灾被狗咬了一大嘴的人物原型就是我本尊!我实在想不通,为毛没伤口却形成了伤疤,还是黑色的,最重要的是,茜茜穿的只是九分裤,尼玛我当时穿的运动裤加秋裤!裤子没事儿,内伤,绝壁是内伤!
第22章 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季茜抬头,窘迫又无语地望着宋臻,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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