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在那个人跟前执晚辈礼,萧幼宁甚至可以训斥自己,自己丝毫不能反抗。
当日算计人,如何能想到对方有翻身的一日。
几重打击之下,惠静病倒了,而远在庵堂的小叶氏也病倒了。
下人给她送来消息,说叶家马上有喜事,听过后,她终于明白母亲的所作所为……硬生生怄出一口血,不醒人事。
外头因为萧幼宁和叶慎的婚事热闹着,向来冷清的萧家也跟着变得热闹。
与宁远侯一支的亲戚都纷纷派来女眷,帮着侯府嫁女的事,比之前萧幼宁嫁入李家时更为热闹。
而萧幼宁在定下婚期后,就乖乖呆在自己院子里,等着婚期到来。
谁也不知道,叶慎原本定的年前成亲,因为阿默王子一事,被他说通宁远侯,直接又提前了两个月。
过了中秋,两人的婚事就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成亲啦
第61章
今年的中秋因瓦剌使团还留在京城, 皇帝大手一挥,办了场大宴。
京城的官员不论官阶高低, 皆可携家眷参加, 这是底层官员不可多得在圣上跟前露脸的机会。
一时间,皇帝声誉大涨, 到了宴会当日,空前的热闹让瓦剌使团都看傻眼了。终于知道大昭是如果的富裕繁华,只是京城官员,就有那么多的人,莫名的就让他们生出一股羞愧感。
之前的交战,放到眼前, 更像蚍蜉撼大象。
宫里热闹, 萧幼宁却推病懒得进宫。
自从知道阿默王子的打算后, 她连门都不出,省得出嫁前横生是非。
那些个蛮夷,谁知道暗地里还有什么打算。
阿默王子确实还没死心, 虽然害怕叶慎,但他是一国王子,总比白身的叶慎强。只要他能制造一处英雄救美,哪怕不能娶宁远侯的女儿, 也得让皇帝对瓦剌宽和一些,得松口定下谈和。
可惜自从那日之后,他再也没遇上萧幼宁,就连今日的宫宴, 萧幼宁都没有进宫。
阿默王子终于丧气了,在晚宴上喝了不少,喝得整个人昏昏沉沉,路过一方荷花池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摔下去。
瓦剌王子不懂水性,宫宴又没有自己的随从,在水里浮浮沉沉好久回,快奄奄一息才被侍卫给救上来。
他在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中吓得眼泪鼻子都出来了,上岸吐出水,缓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而这个时候,他听到身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淡淡询问:“怎么御医还没来,这是我朝贵客,失足落水死了,也是个麻烦事。”
声线冷得如他弯刀上锐利的刀锋。
他猛然转头,一身紫色锦袍的叶慎就站在边上,手里提着灯笼,锦袍上的暗纹在幽幽光线下闪烁流光。
阿默王子没来由的浑身发抖,不自觉就把自己落水的事和叶慎联系起来。
而叶慎没叫他失望,见他清醒,慢慢踱步过去,弯腰提着灯笼照亮他眼前。清俊的面容啜着淡淡地笑道:“阿默王子,你不惜命的话,哪天染个重症不治也有空能的。到时……自然会有人接替你的位置。”
平时让人觉得冷清的人,一笑反倒更叫人毛骨悚然,阿默王子知道这是警告,同样是在告诉他男人的尊严不容许挑衅。萧幼宁是叶慎的妻子,谁也不可觊觎。
阿默王子脑子里嗡的一声,明白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他再怎么样,都不该去挑衅一个男人的尊严,叶慎在宫里,就有无数弄死他的办法!
瓦剌已经战败,他要是重病死在大昭,大昭皇帝顶多给瓦剌更宽厚的条件表示一下,而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默终于幡然醒悟,从地上爬起来,再没有怠慢叶慎的心,朝他行了一个瓦剌最高的礼仪,被侍卫扶着踉踉跄跄快步离开。
叶慎见人离开,在湖边站了会,才转身慢慢去给皇帝报信。
而阿默王子,深秋里落水,受了惊吓和被冻的第二日就高热。
皇帝派了御医守着他,到了第三日他病情好转,阿默王子才反应过来一件事,当即把自己发热的过错推到了吉悍王子身上。
非说当晚是吉悍王子让他到湖边去的,说在那里等他,然后把他推了下去。
两人都没有人证物证,谁是谁非说不清楚。瓦剌使团多是亲近阿默王子的,吉悍王子吃了个哑巴亏,气得几宿没睡,眼里都是血丝。
皇帝可不管兄弟两人间的闹腾,只拿来当笑话听,但好歹开始松口,终于让六部开始参与两国谈和的许多事宜。看样子是不准备再留他们了。
毕竟到了入冬他们没回到瓦剌,下气大雪,那路就不好走了。路上再出个什么问题,估计还得生是非。
时间如白马过隙,萧幼宁和叶慎成亲的日子就只剩下五日了。
这日叶慎忽然到侯府来,带着一箩筐的葡萄,说是刚送到宫里的,皇帝赏了他一箩筐。
萧幼宁望着颗颗饱满的葡萄,睨着他笑:“是想在成亲前看看我,还是真送葡萄。”
她像只小狐狸,狡黠地笑着,再娇俏不过。
叶慎喉结一动,低头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想见你。”
就那么一会,连声音都哑了。
萧幼宁双眼一弯,笑了起来,轻轻靠在他肩头上说:“乖乖的,我马上就要嫁你了!”
她哄孩子般的语气,叶慎却很受用,认真点点头:“还有四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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