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虽贵为王妃,可和母仪天下的皇后相比,自是没有一点可比性,她由记当初她们二人在闺房一起绣帕子时的情景,如今物是人非,二人早已不能再相提并论。
“西延是秦家唯一的血脉,还请皇后能出手相救。”秦氏跪下身,皇后虽开门见山的止了她心中的话,可她如今大话已经说出去了,秦氏便硬着头皮卖她这张老脸一试。
“你可知他是因何而被抓?”皇后冷脸,她最不愿意和蠢人打交道。
“臣妇知道,是因为贪墨银子。”
秦氏觉得这本不是大事,哪个当官的不贪墨些银子,这天下为官之人,又有几个是干净的,况且她的侄子还是被冤枉的。
“皇后,臣妇不求您放了他,只求您做主,还一个公道。”
母亲和高氏一口咬定西延是被冤枉的,只要她求皇后彻查此事,那么这件事的真相水落石出,她的侄子就可无罪释放。
“阿弥陀佛。”皇后转着手里的佛串,面上平静心里却是极不耐烦,“你可知他暗地里买通山匪,劫持永安王妃,意图害其性命之事?”皇后质问,“他得罪了永安王,又要伤害本宫的儿媳,如此罪孽深重,你要本宫如何帮你?”
皇后说完,缓缓睁开眼,一双凤眸威严凌厉,秦氏见了下意识心里颤抖。
皇后一向平善,可就是这样的人一但冷起来,才更为骇人。
“这……皇后明察,臣妇对此事并不知情,否则臣妇定第一个抓了那逆子,怎会前来求情。”
秦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哪里知道秦西延都到了这般丧心病狂的地步,杀人害命,这害的还是她淮安王府的人,她的女儿!
那江瑾瑜是她好不容易安插在永安王身边的棋子,也是她向皇后讨好的筹码,他这不是明摆着在和她作对,亏得她还入宫替他求情,呸!
秦氏暗暗在心里啐了一口,面色上也是被气的一阵青一阵白忐忑又不安,分明她是受害者,可如今她跑来求情,她就成了助纣为虐的坏人。在皇后面前,还要担心自己被问罪。
“皇后明察,这件事真的与臣妇无关,臣妇也是听信了谗言,被蒙了眼睛,如今万分悔恨。”
皇后见淮安王妃惊魂未定的样子,她又缓缓闭上眼,料她也做不出这样自寻死路的事来。
“这婚事是本宫赐下的,秦家这么做,就是再和本宫做对,又或者是你们投靠了别人,有意挑拨本宫与永安王的母子关系?”
秦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当即吓得六魂无主,她哆嗦得解释:“想来是孩子不懂事,才做了如此糊涂事,秦家对皇后忠心耿耿,决无二心,天可明鉴!”
秦氏发了一通毒誓,其实皇后也知道秦家并未起二心,至于秦西延这件事。
“他谋害本宫儿媳,证据确凿,这事本宫不问罪已是宽恕。”秦氏顿时背脊一阵寒凉,皇后瞥了她一眼,又缓缓开口,“但念秦大人为官多年,矜矜业业的份上,本宫会保其他人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秦氏此行虽没达到救侄子的目的,但好在皇后承诺这件事不会牵连其他人,那么她淮安王府便会安然无恙,这也不幸中是万幸。
那秦西延竟自己作死,她又为何要保,此刻秦氏见好就收,当即磕头谢恩,“谢皇后恩典,谢皇后恩典。”
“行了,本宫乏了,退下吧。”
皇后有些不耐烦,秦家各个是草包,若不是留着他们还有用,若不是有些事就需要草包来办才让人放心,她又怎会去理这些麻烦,给自己凭添琐事。
秦氏从皇宫出来,吓了一身的冷汗,腿软的就连上马车的力气都没有,她越想越后怕,越想越生气。
让她去求情?这是要把她送上断头台,用她的命去换秦家的命根子?
那个逆子竟然要害死她用来巴结皇后的棋子,险些因为此事将整个淮安王府都搭进去,好在皇后明察,这件事并未牵连他们,不然她今日还有命活着出去?
想起刚才父亲母亲和嫂子对她的苦苦哀求,秦氏就觉得自己上了套,回到秦府后,她怒气冲冲直奔高氏的屋子。
她将屋里砸了个稀巴烂,指着高氏的鼻子骂个狗血淋头,直到高氏当着府里众人的面下跪磕头,向她赔罪,她这才作罢。
……
江瑾瑜一直睡到了黄昏才醒来,醒来后她察觉小腹传来一阵绞痛,然后就有一股暖流伴着腹痛而流出,她……难道是。
“鸣娟,鸣娟。”她勉强坐起身,发现自己身子还是很虚。
“王妃醒了。”鸣娟闻声走进来,“太医说要你好好休息。”
“鸣娟,我好像月事来了。”江瑾瑜觉得自己湿嗒嗒得,很不舒服。
鸣娟了然,“王妃身子虚弱,您且等着,奴婢这便去打水。”
不多时,鸣娟打了一盆温水回来,伺候着江瑾瑜擦洗。
容承从东宫出来后,并未像往日一样去户部,而是让路秉将公文带回来,他在书房处理。
手头上的事弄得差不多,他想起江瑾瑜,起身向着西萱院而去。
可他刚跨进屋子,便看到江瑾瑜正坐在床榻上。
她一头乌发散落,身上穿了件寝衣,下身却并未穿寝裤。
两条光洁白皙的长腿随意的耷拉在床榻边上,透过寝衣的缝隙,容承能隐约看见那衣下的浓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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