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尘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点想睡了,昨天熬得太晚了。”
维希佩尔点了点头,搂着子尘在脖颈处亲了一会就放他去睡觉了。
处理完文件也就到了平常要睡觉的时候,子尘躺在床里面的一侧,像是猫一样蜷着身子。
维希佩尔看了一眼有些不舍得再吵到他,刚准备睡下突然感觉什么不对一样摸了一下子尘的额头,猛然发现子尘的额头上全都是冷汗。
“子尘!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胃疼。过一会就好……”子尘咬着牙摇了摇头,他整张脸都变得有些苍白,衬的他被咬的嫣红的嘴唇有种近乎病态的脆弱。
子尘其实胃一直不太好,可能是以前在寺庙落下的毛病。
前几天和戴文喝了一次酒,猛然一下就有点受不了。
那段时间又懒得吃什么东西,有一天半夜实在饿的难受,就从角落里翻出来个苹果,大半夜啃着。
结果啃完苹果疼的更严重了,一直疼的直哼哼到早上才好。
他这身皮肉其实娇惯得很,一点罪都受不了。
就算是精心养着也养不好,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要了他半条命。
他不会照顾别人,更不会照顾自己,能活到现在完全是个奇迹。
饿了吃饭,渴了喝水,疼了忍着,倒也活到了现在,活蹦乱跳,啥也不缺。
“最近有吃什么吗?”维希佩尔皱着眉头握住子尘的手。
“……和戴文喝了一次酒。”子尘睁开眼睛有点虚弱地看着维希佩尔。
维希佩尔简直想要把床上的人提溜起来揍一顿,结果看到少年躺在床上用那双氤氲着水雾的眼睛看着自己,却除了心疼也只能是心疼。
“疼了几天了。”维希佩尔有点无奈地问一直咬着嘴唇的子尘。
子尘摇了摇头,最近几天他过得太混乱,胃疼起来经常晚上怎么都睡不着只好逮着不那么疼的时候赶紧睡上一觉,日夜颠倒,黑白混乱。
连戴文这种一直沉浸在失恋的悲伤中的沉郁人士都有点看不下去,几次想把他直接绑到校医室。看到他的兄弟被病痛折磨至此,他甚至连伤春悲秋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还好吗?”
本来子尘想说自己没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摇了摇头,有点委屈地看着维希佩尔。
“一点都不好,疼……”然后紧紧搂着维希佩尔的腰,把整个人都埋进了维希佩尔的怀里。
像是在路上摔伤的孩子一路上强忍着疼,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却在回家看到父母的那一瞬间突然大哭了起来。
“晚上吃的这么少,肯定饿了吧”维希佩尔揉了揉子尘的头,“我先去厨房做点粥,好歹吃一点,否则会疼的更厉害的。”
子尘仍旧疼的直哼哼地趴在维希佩尔身上,维希佩尔只好轻轻劝着,“乖,我做完饭就回来,很快的。”
维希佩尔果然很快就回来了,仍旧让子尘抱着。
他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他没有安慰过别人,也没有照顾过别人,只能这样有点不知所措地握着少年的手,静静地陪着他。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维希佩尔赶紧过去开门。
看到床上的不明物体,唐德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至于太过吃惊,但还是有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殿下,你这就已经开始金屋藏娇了,还让我半夜过来,这是纯心刺激我这颗脆弱的单身灵魂吗?”
“带药了吗?”维希佩尔没有什么精力和唐德聊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
唐德拍了一拍手上拎着的四角包铁的银色药箱,药箱的正中央烙着世界树纹章。
“当然!我做事殿下还不放心。”
金宫每晚五点以后就禁止任何人出入,子尘还是第一次在金宫顶层看到其他人。
维希佩尔明明是整个帝国的执政官,却又像是独来独往的隐客。
有的时候他也会想,自己不在的时候,维希佩尔会在金宫做些什么。每个夜晚,这座除了神殿以外亚瑟帝国最为尊贵的建筑之中便只有他一个人,他会做些什么。
唐德打开药箱,拿出了那些冷冰冷的金属仪器,子尘有点不安地看着唐德,他本能地对这些东西有点抵触。
维希佩尔握住他的手.
“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是因为以前饮食太不规律,只要好好吃饭,不要再随便喝酒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要是想要养好可能比较困难,得费点心思。我先给你拿了点应急的药,不过不要常吃,我给殿下列个单子,上面有以后你不能碰的东西还有比较适合的东西,注意一下就好。”
说完,唐德就直接拎着他的四角包铁的银色箱子暧昧地冲着维希佩尔一笑,“春宵愉快。”
维希佩尔看着手上的单子,又看了看子尘,然后继续看着单子,“有几个不好的消息恐怕必须告诉你。”
“我知道……以后不能喝酒了。”子尘躺在床上一脸委屈地看着维希佩尔。
“还有别的。”维希佩尔说,“以后也不能吃凉的了。”
“冰镇果汁?”
“不能碰。”维希佩尔摇了摇头。
“冰镇可乐?”
“不仅是冰镇可乐,连可乐都不能碰。还有……”维希佩尔继续念着名单上的禁食,每念一个子尘的表情就痛苦一分,仿佛下一刻就活不过来了一样,整张小脸苍白脆弱地让人心疼,维希佩尔仍旧铁面无情地坚持把整个名单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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