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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没有错,无论孟尧生是在朝为官还是在乡野间随便做个教书先生,只要无愧于心,自己看得开,就没什么舍不得的。
    不像他安清梓,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朝服,暗红色的五爪锦鸡登云,一百零八颗翡翠猫眼朝珠,再加上身后宗亲关系复杂,终究是禁锢着他,自己也难舍这功名利禄。
    安清梓像是被他传染了似的也跟着蹭了蹭鼻子,只觉得发痒,再待下去怕是要传染了病气。
    行了,我看你也没什么大碍,折子我也送回来了,等你好些了我再给你辞行。安清梓起身。
    孟尧生一直斜靠在榻椅上的骨头终于舍得动弹一二,连连招手非要与他再饮一杯水。
    安清梓无奈摆了摆袖子,只觉得这人磨叽的厉害,两杯罗汉果碰了碰杯子,清脆一声响,安清梓两口就喝了干净。
    孟尧生的杯子再放到小桌上时,安清梓早不见了踪影,他哑着嗓子冲身后的窗户外喊着送客,隔了老远才听见了回响。
    安清梓跑的那样快,孟尧生不免道了句糟蹋。
    这罗汉果还是魏宗广送来的呢,果子更是南边来的贡品,任他好说歹说才向魏宗广多要来了两颗。
    系统道:你也真是好意思,人家跟你是宿敌,笑话你辞官还生病,假心假意的送了四个果子给你,你非但受了,第二天还送信又去要了两颗!
    于辰昏又嗦着罗汉果的籽品味儿,无所谓道:那又怎么了,就算他是假心假意,可这果子到了我嘴里就是止咳润喉的,我干嘛不要
    系统佩服他的厚脸皮,也无法多说什么,看着他如此津津有味的喝着水,只得作罢。
    几日后。
    安清梓没有想到他没等到孟府给他的请帖,却收到了一封信。
    又是辞信。
    他打开后,这信要比呈给皇上的折子敷衍多了,上面只有四个字。
    安好勿念。
    如此简单又让人放心,倒真像是孟尧生潇洒随意的性子。
    安清梓想到那天最后一杯罗汉果水,竟是他俩的告别。
    行吧,你安好就可。安清梓把信折好,夹在一本玉台新咏中。
    去德州的官道上,孟尧生没有坐那辆皇上赏赐给他还乡的马车,而是将这几年的藏书都装了进去,一辆马车没装下,又问安清梓借了两辆。
    而他自己拖着个刚好的身子,去皇城的东街买了匹骏马,挥着根小皮鞭慢慢悠悠的往德州跑。
    这骏马是真俊,除了一身光滑亮丽的毛色外几乎一无是处,卖家还当他真不识货,把这马吹了个高价。孟尧生难得挥霍无度,买下了这匹空有其表的骏马。
    实在不是他故意磨蹭,可这不争气的身子实在是起不了快马,倒不如挑匹漂亮的,路上无聊时还能摸得个满手油光水滑。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于辰昏才到了德州,他从京城带回来的家丁和万卷书册都比他走得快,可想而知,他一个人在路上晃悠了多久。
    那匹骏马也是,整日随着主人跑不了几步,到了个镇子二话不说就休息,就算是多赶两个时辰的路程就能到达下一个站点,于辰昏也是当断则断,说找客栈就找客栈!
    德州位处中原,在京城以南,眼下正入深秋,孟尧生就已披上了棉衣,风寒是养好了,可咳疾却是越来越厉害,再加上这一路的风餐露宿,就算进程再慢也是旅途劳累。
    孟府的老管家见了孟尧生,回宅子这一路上都没止住话茬,左右无非就是怨他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非要骑匹不遮风不避雨的破马。
    孟尧生咳嗽一声,管家就唠叨一句,直到他解释着,当年他高中状元,皇上赐他游街的也是这样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只不过他自己买的这匹马比不得御赐之物,中看不中用罢了。
    孟尧生是朝中重臣,是右相,自然有他自己的思量,老管家自觉只会帮着他打理内宅,其余的自然比不上自家爷的考虑,便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提早预定了一批上好的炭火。
    回德州又有十几天的时间,于辰昏整日坐在房间里养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京城里未出嫁的姑娘都要消停几分。
    系统在他脑袋里哼着小调,也不催他做任务。
    于辰昏举着本书看系统给他放的电影,那小调实在难听的厉害,他才出声道:发春了有喜了
    系统把调尾憋了回去,我才没有发春呢。
    于辰昏猜道:那是和你家主事说上话了还是摩擦上小数据了
    听他这样说,系统顿时红了数据,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就他就,我俩一起吃了个饭,他他还说等你做完任务,让我
    让你给他生小数据!于辰昏激动道。
    才不是!哪有那么快!系统道,主事他,他是要给我做个身体
    身体于辰昏惊讶,你们数据还能有身体
    系统道:怎么没有,数据生成我们这些有独立思想的系统后,我们就开始在各个世界寻找宿主,或者等着上面分配,如果系统带着宿主做的任务完成度高的话,是可以申请让上面给自己做实体的,就像机器人,不过身体的样子和人类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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