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梧听出秦意浓的声音,诚惶诚恐道:“叫我小穆就行了。”
“小穆。”秦意浓从善如流,“谢谢你对遥遥的照顾。”
穆青梧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秦总太客气了。”
秦意浓道:“有空我和她一块请你吃个饭,平时要注意休息,保重身体。”
穆青梧人精似的,哪能不知道人家拐着弯地嫌她打扰二人世界,识趣地退下:“哎,我现在就下班了,秦总回见,代我问唐若遥好。”
秦意浓毫不拖泥带水:“嗯,回见。”
挂断电话。
穆青梧坐在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长出了一口气。秦意浓看起来温温和和的,没什么脾气,原来占有欲这么强,真是看人不可看表面,吓得她连剧本的事都忘了问唐若遥。
这一边。
唐若遥憋笑憋得辛苦,她要是听不出来秦意浓话里有话,就枉为十级秦学家。
没想到秦意浓对外人竟然是这样的,一想到她刚才冷淡的语气,话里透出的浓浓占有欲,和在她面前截然不同。唐若遥有点腿软,这个女人,真是牢牢吃定她了,她表现出来的任何一面,唐若遥都喜欢得不行,直想原地和她交配。
秦意浓反常地板着脸。
唐若遥以为她是嫌穆青梧话多,凑过来,眨眨眼睛:“宝宝。”
秦意浓薄唇微抿。
唐若遥双手环住她,逗她道:“你为什么对穆姐这么凶?”
秦意浓不看她,淡道:“我凶了吗?”
“没有。”唐若遥爱死她一本正经的别扭劲了,果断倒戈道,“你太温柔了。”
秦意浓嘀咕道:“不知道谁温柔。”
唐若遥听清了,但她没懂:“你说什么?”
秦意浓神色间染上淡淡的不悦,道:“没什么。”
她鲜少表现出这样的情绪,唐若遥在脑海做了前情回顾,醍醐灌顶,她懊恼地轻拍了一下额头,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她那样说话?你生气了?”
秦意浓看她一眼,说:“没有啊。”
“啊”字有个轻微的上扬,满不在乎的语气。
翻译成秦语就是:有,非常有!我气死了!
唐若遥蹲下来,端正态度,诚恳地解释道:“穆姐是亲妈型经纪人,就是那种嘘寒问暖的款,我把她当妈,所以才那么说话的。”
秦意浓火气消了大半,道:“那你也不能……”她薄唇翕动,后面的话说得极轻,“和别人撒娇。”
唐若遥看她满眼的委屈,心软又迷恋,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连声应道:“是,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只对你一个人撒娇。”
秦意浓默了会儿,方低声说:“别蹲着,起来吧。”
唐若遥起来坐下,大狗式熊抱法箍住她,眼神清亮。
“姐姐。”
秦意浓不自在地动了动,耳朵避开她吹拂出来的热气。
“姐姐姐姐。”
秦意浓忍不住笑了,反手回抱她。
“姐姐,我喜欢你。”唐若遥看着她说,声音甜得像糖果。
秦意浓眼神一暗,将她抵在沙发靠背,低头吻了下来。
……
秦意浓无名指上的戒指被摘下来,收回了蓝色丝绒盒子里。唐若遥牵着她的手从书房出来,朝楼梯口走去,拇指指腹来回抚着她空荡荡的无名指,心想:我迟早给你戴上真正的结婚戒指。
而秦意浓通过这个乌龙,打消了心里的疑虑:唐若遥不会被她的求婚吓跑,甚至巴不得立刻嫁给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两人皆心情明媚,偶尔对视,空气中涌动着麦芽糖的甜腻香气。
唐若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捏过去,摸到左手尾指,脑海中闪过什么,突然道:“你之前是不是经常戴一枚白金尾戒?”
“是。”秦意浓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为什么?”
“……独身主义。”明明是很正当的原因,秦意浓解释起来却觉得透着一股莫名的难为情。尤其是独身这么多年,一头栽进了这个名为唐若遥的坑里,心甘情愿,不可自拔。
这是不是网络上流行的打脸?
唐若遥再能猜也料不到她现下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问:“那那枚戒指在那儿?”
“书房里,和刚刚那个放在一起。”
“可以送给我吗?”
“啊?”
唐若遥偏头望着她,嘴角噙笑:“给我留作纪念。”她看到秦意浓松口气的表情,笑道,“干吗?以为我要单身啊?谈恋爱这么好,老……女朋友这么好,我才不单身,这辈子都不可能单身的。”
秦意浓心想:老什么?老婆?她背地里都是这么叫自己的?
唐若遥盯着女人慢慢红起来的脸:“???”
秦意浓察觉到她探究的眼神,清了清嗓子,道:“我待会拿给你。”
唐若遥停步,望了眼空无一人的一楼客厅,倾身过去在女人脸颊上亲了一大口。
声音很响,从楼梯往下传,回荡在空气中。
琴房里流畅优美的钢琴声一顿,接着走了好几个音。
秦意浓脸腾地红了。
唐若遥闷声笑,秦意浓牵着她的那只手,掐了一下她的手背。
“姐姐,疼……”唐若遥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眸子里水光微漾,细声细气地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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