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话不必讲了,唐若遥都懂。秦意浓拳头紧了紧,那枚闹出乌龙的戒指不知道是拿出来好,还是不拿出来为好。
唐若遥察觉了她的纠结,坏心眼地不说,就等着女人下一步动作。
秦意浓还是将戒指递到了唐若遥面前,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底气不足道:“你帮我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唐若遥接过来,捧起她的左手,明知故问道:“戴哪个手指?”
秦意浓将无名指往上翘。
唐若遥原本想笑,却在拿起戒指要给她戴上的时候,突然没有任何调侃的心思。她目光专注,薄薄的唇瓣抿着,透露出她的紧张。
唐若遥托着女人的手,将闪耀着光泽的铂金素戒缓缓地推到了无名指根部,指围合适,刚好卡住。
她心中有种异样的情愫在涌动着,强烈得冲破所有桎梏,促使她情不自禁地低头,在戒指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
冰凉的戒圈套进无名指,指背的皮肤被轻柔吻住,秦意浓垂眸,注视着面前虔诚亲吻她的年轻女人,心情却异乎寻常的平静。
她像是漂泊了许久的旅人,在暴风雪中茫茫前行,终于找到了她的安全之地。
一所小房子在风雪中屹立不倒,门口始终亮着一盏灯。她加快脚步,打开那扇门,呼啸的寒风席卷着雪花从她身后飘进来,她连忙关紧门,妻子一边说着“你回来了”一边上前摘下她的毛毡帽,用干净温暖的大毛巾裹住她冻得通红的脸颊全都包住,拉着她坐到壁炉前,给她倒上一杯热茶,温柔地问起她今天所经历的事情。
孩子不知何时趴到她的脚边,枕着她的腿呼呼地睡着了,脸蛋红扑扑。她接过妻子递来的毛毯,展开盖在了小家伙的身上,两人相视一笑。
这是她对一切美好生活的想象,唐若遥都为她实现了。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秦意浓都能感觉心境比前一天更加平和宁静,还有那种谁也夺不走的、稳妥的幸福。
她终于不是过客,她是个归人。[注]
……
唐若遥依偎在秦意浓怀里,一只手还托着女人的左手,另一只手把玩着她刚戴好的戒指,卡着她的指根转来转去,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秦意浓说:“很早以前。”
唐若遥追问:“很早是多早?”
秦意浓回忆片刻,道:“7月5号。”
唐若遥笑了:“记得这么清楚?”
秦意浓面不改色:“有收据,收据上有日期。”那时候她和唐若遥刚确定会在一起,秦意浓路过一家珠宝店,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关菡手里便提了一个精美的包装袋。
她买这枚戒指自然不是为了求婚,就是自己在没人的时候戴戴,过一过瘾,畅想美好未来。但这话是不能告诉唐若遥的,显得她多恨嫁似的。
偏偏唐若遥哪壶不开提哪壶,问:“那你都买好这么久了,平时自己戴过吗?”
秦意浓果断撒谎说:“没有,一直放在卧室的抽屉里。”
唐若遥洞察地笑道:“那它现在怎么在书房?”
秦意浓心想:还能为什么,怕你发现呗。
但秦意浓面上有一套正当说辞:“我打算到书房和你说这件事,提前拿过来了。”
唐若遥哦声,意味深长。
秦意浓牙齿有点痒,她不由自主地磨了磨牙,突然懂了,唐若遥为什么那么喜欢咬她。打她舍不得,吻她不甘心,咬一咬,控制好力度,还能在之后补上一个安抚的吻,一举两得。
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忘记了时间,直到唐若遥的手机响起来。
唐若遥查看来电显示,从秦意浓怀里直起腰,“穆姐。”
穆青梧:“想好了没有啊,要不要公关?我在公司还没回去呢,就等你一句话。”
唐若遥先说了句抱歉,才道:“不澄清了,就让大家误会吧。”
穆青梧知道她和秦意浓的关系,多问了一句:“秦总的意思呢?你问过她没有?”
唐若遥出道前几年干净得没有一点儿负面新闻,她也是后来得知,都是安灵在幕后处理的,一时分外感慨。
唐若遥脸颊一热,抬头看看面前的秦总本人,低声道:“就是她的意思。”
秦总朝她笑笑。
穆青梧不解:“为什么啊?”
唐若遥言简意赅,直取重点:“我们俩的关系暂时不能公开,和别人传绯闻她会吃醋,和我弟弟不会。”
秦意浓隐瞒的小心思被轻易看穿,嘴角一僵,笑不出来了。
唐若遥愉悦地扬唇轻笑。
被喂了一口狗粮的穆青梧道:“行吧,那我就顺其自然啦,目前网上的评论挺正向的,你不用担心。”这自然得益于唐若遥凭作品积累的路人缘和多年来的清白名声。
唐若遥道:“谢谢穆姐,辛苦了,有空请你吃饭。”
穆青梧笑道:“你快得了吧,你连跑通告都火急火燎的,生怕耽误你回家陪老婆孩子的时间,还有空和我吃饭?”
唐若遥大窘,无意识地软下声音,嗔道:“穆姐~”
近乎撒娇了。
秦意浓神色微变。
手中一空,唐若遥偏头,方才还在她手里的手机不知何时落到了秦意浓手上,女人神情自若地将听筒贴到耳边,对着电话那头的穆青梧淡道:“穆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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