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遥喉咙针扎一样的疼,说不出话,遂摇了摇头。
她看向秦意浓的目光里带着探究意味。
太能磨人了,上回见面也不见她如此,刚才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没命了。
秦意浓读懂了她的眼神,眸底闪过局促,清了清嗓子,说:“我去烧水。”
她步履飞快,唐若遥眼睫眨动了一下,只来得及捕捉她的背影,浴袍的一角在视线拐角处消失,唐若遥眼皮沉重,疲倦地合上了眼睛。
秦意浓在厨房站着,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从手掌遮不住的地方能看到她通红的耳廓。
她本来没想折腾唐若遥这么久的,比上回适当地延长一些就行了。
但她一听唐若遥的声音就兴奋,今天对方又不知道为什么格外放得开,两人互相配合,她一不小心兴奋过了头。
热水壶里的水烧开了,自动跳了闸,秦意浓在厨房自省,沉沉地叹了口气,倒了杯温水回去。
原先坐在床头的唐若遥早已睡着了,身体不自觉地往下滑,秦意浓进来的时候她快滑到了底。秦意浓快步走过去,放下水杯,扶着她的肩膀将人放平。
唐若遥在睡梦里清了清嗓子,眉头微皱。
“不舒服吗?”秦意浓眸光柔和,摸着她眉间隆起的小疙瘩,忍不住低头在上面亲了亲。
“疼。”唐若遥闭着眼,发出呓语。
“哪里疼?”
唐若遥从被窝里抽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部位,又放回去。
秦意浓联想到先前,面上一时大臊,耳根一并烧红了。
赖自己。
唐若遥睡得正香。
秦意浓在家里翻箱倒柜,浴袍的宽袖碍事,她索性卷到了肩膀,毫无形象地从卧室找到客厅,客厅翻到客房,连厨房和卫生间都没放过。
关菡陷入了深度睡眠,一个电话把她从周公那里拉了回来,她一个激灵惊醒了,伸手按亮台灯,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眯缝着眼睛看。
来电显示赫然是:Boss。
关菡忙接起来,迅速下床,熟练地单手穿衣服:“醒了,您说。”
“买点润嗓子的药送过来。”
“好的。”
关菡匆忙梳洗了一番,戴上眼镜,下楼开车出门,在唐若遥家附近的24小时药房停留一番,半小时后,敲开了她家的门。
开门的自然是秦意浓。
秦意浓把塑料袋接过来,说:“辛苦了。”
关菡:“没有,我的疏忽。”
作为一个合格的私人助理,她只记得准备那什么,却没有提前准备含片,是她的失职。
秦意浓打开袋子,里面除了含片外还有感冒药,诧异望过来。
关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秦意浓默默把感冒药放进茶几的抽屉里。
关菡:“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秦意浓还没那么没人性,指了指客房的方向:“这么晚了,要不你在这里睡吧,明早回去。”
关菡摇头:“我认床。”
秦意浓便放她离开了。
秦意浓把含片拿到房间里,摆到床头柜上,唐若遥睡着了总不能叫醒她特意喂她吃含片。但她睡不着,遂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对方恬静的睡颜。
唐若遥睡相不怎么老实,睡得热了,踢踢腿动动手的,被子都踹到一旁,秦意浓探手一摸,都是黏腻的汗,不禁摇头失笑,也不知道怎么那么爱出汗。
秦意浓给自己里边穿了件睡衣,拢紧了外面的睡袍,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一点,重新掖好被角。她回头看了看温度,又觉得太低,容易感冒,再度打高。
唐若遥开始踢被子,她就降下来。
如此反复了一夜。
翌日清晨,秦意浓揉了揉自己一晚上快笑僵的脸,埋首在唐若遥的手背亲了亲,轻手轻脚地出去,带上了门。
秦意浓在客厅的卧榻上躺了下来,展开薄毯盖在身上,合上了眼睛。
唐若遥白天没通告,没设闹钟,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嗓子的刺痛比昨夜睡前好了许多,但仍有些不适,她目光一扫,瞧见床头摆着的含片,剥过一粒含着。
身侧是熟悉的冰冷,唐若遥却没急着出去找人,而是坐在床上发呆。
她昨晚朦朦胧胧地醒了一次,看到床头坐着一个人影,小力扣着她的手,低头亲吻她的手背,一下一下,没完没了。
之后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现在分不清到底是真的确有其事,还是在做梦。
唐若遥越回忆越不确定,暂时先按到脑后。她低头看了看身上,衣服已经被穿好了,自若地抻了抻衣角,拉开卧室门。
“姐姐?”她刚出声。
窗边便传来一声温柔应答:“睡醒了?”
嗓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浓重的鼻音,唐若遥一听就不对,快步上前,果见秦意浓面颊红润异常,探手一摸,额头滚烫。
“你发烧了。”唐若遥薄唇紧抿,说,“我去拿温度计。”
“不……”秦意浓想制止她,刚抬手便软弱无力地垂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喝到遥遥的水了吗?
请回答——
第三十九章 039
“三十九度一。”唐若遥不顾秦意浓偏开的脑袋,用额温枪在她的额头测量了一下,看着上面显示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