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染?
萧寅初精神忽然紧绷起来:“她平白帮你?”
大骊姬摇头:“当然不,蒋姑娘要我用东西换,但这个不能告诉您,我发过誓的。”
今天从大骊姬这知道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萧寅初也不逼她,喝完了半碗乳茶:“多谢骊娘娘,你安心在宫里等消息。”
她起身要走,大骊姬举步相送,忽然抓住心口的衣裳,蛾眉紧蹙:“啊……”
“你怎么了?”萧寅初吓了一跳,大骊姬软软地倒下去,发出沉闷的响声:“绛珠……”
“来人!”萧寅初连忙蹲下查看。
绛珠撩开帘子,一看不好,赶紧跑进去拿药,花月把大骊姬从地上扶起来,绛珠已经拿着药跑了回来。
“娘娘,快,快吞下!”绛珠忙将一把药送进大骊姬嘴巴,又灌了半杯热水。
一直过了好半晌,大骊姬呼吸才渐渐平稳。
她见萧寅初半蹲在地上陪她,虚弱地说:“您快起……地上多、多凉……”
“你这是怎么了?”
大骊姬的病未免太吓人了,说倒就倒。
绛珠说:“娘娘从小患有心疾,时不时就会难受。”
萧寅初‘啊’了一声表示了解,轻声说:“你这药很好。”
敏妃生前就患有心疾,听宫里老人说,敏妃就是这样才年纪轻轻仙逝的。若当年也有骊姬这么好的药,或许她还能看一眼母妃生得什么模样吧。
绛珠吃力地将大骊姬扶起来,她的脸色已经好多了:“这是他配的药,只可惜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逍遥生了。
逍遥生精通药理,萧寅初知道的,她对大骊姬说:“那你好好歇息,本宫先走了。”
“绛珠,替我送公主出去。”大骊姬虚弱地说。
“不必了,绛珠留下服侍你罢。”萧寅初拒绝了大骊姬好意,带着花月跨出殿门。
绛珠将大骊姬扶到榻上,不经意说:“公主是个好人哩。”
大骊姬若有所思:“是啊。”
摘桂宫外就是一处花园,园林做得十分精巧。
一阵梅香随风吹来,萧寅初停下脚步走了进去,只觉得这小小园林被打理得很漂亮。
寒冬腊月虽然没什么绿植花朵,但花匠精心雕了梅树,苍劲有力,枝头绽开几多红梅,这梅花香味就是从它来的,还怪好看的。
大骊姬的话一直回荡在她耳边,萧寅初有些无心风景。
走着走着,忽然被一只大手拦住额头。
萧寅初没防备,一头撞了上去!
花月惊呼:“公主!”
身后,宫人的请安声此起彼伏:“拜见君上!”
秦狰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走路不看路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提前修出来了,我好棒嘻嘻
因为昨晚跑去睡觉了,下午还以为写不出来了,
这就是偷懒的代价= ̄ω ̄=
第34章
“走路不看路的?”
秦狰五指虚拢着她光洁的额头,另一边挡开拦路的枝杈。
枝杈挠在手背有些痒,另一面,她的肌肤则温温热热的。
若非有外人在场,定是要将她好好揉一顿的。
萧寅初捂着额头后退一步,觉得有些微微发烫:“……你怎么在这?”
秦狰身后跟着五六个青绿公服的官员,个个怀中都抱着大量账本。
而他本人也穿得十分正式,玄黑色公服,衣襟拢得一丝不苟,代表秦氏的银白色虺纹自领口一直蔓延到左胸口,玉冠高束,佩金鱼袋,脚蹬云靴。
端得是一表人才,丰神俊朗。
众目睽睽之下,萧寅初只好行了个礼∶“向您请安。”
秦狰背着手,冷淡地受了这一礼。
“嗯。”
萧寅初这才发现他身后的官员穿的并不是赵国制式的官服——虽然二者很像。
快到年底了,或许这是代地前来上报收成的官员。
秦狰在外人面前还是非常克制的,身形未动,眼神却已经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所有人都垂着头,一声不敢吭。
“您这是要往哪里去?”萧寅初问,觉得他这一身怪有意思的。
人模狗样地让她都有些认不得了。
秦狰淡淡道∶“去面见陛下。”
萧寅初在心里轻哼一声,太极宫离这里怪远的,为难他大老远过来给她挡树枝了。
心里忽然起了逗他的心思,故意往他面前一贴。
“本宫刚从太极宫过来,父皇早歇下了。”她边说,边抬起眼看他。
眼睫扑闪扑闪的,仿佛带着小钩子,笑起来像狡黠的小狐狸。
她赌秦狰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动脚,光明正大朝人家抛了个媚眼。
果然,秦狰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您这会儿去,不合适。”她口气温软,尾音像把小扇子,在他心上挠啊挠。
“哦?”秦狰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偏过头∶“陛下歇下了?”
尝不到还不如不要看。
萧寅初尝到了胜利的甜头,抬手轻抚鬓边,动作抚媚动人。
秦狰余光一直注视着她,只觉得真是该死的好看!
下一刻,被她借着动作狠狠推了一把——
“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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