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秋凉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
贺惊帆之前考虑过种种原因。
唯独没想过对方可能因为受伤躲起来了。
虞巧观察着他的表情,见贺惊帆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一丝无措,面孔上顿时浮现出狡黠的笑意。
温勉都能给她的表情配出画外音:年轻人,就这样还想和妾身这个老司机斗。
他不愿意贺惊帆想太多,上前一步将话题拉扯回来:“所以你手中的引爆符呢?不管我师兄想要和谁在一起都与你没有关系。你将符箓交给我们,我们桥归桥路归路,绝不多纠缠。”
虞巧微微一笑。
贺惊帆脑中警铃大作,立刻冲上去想把温勉拉回来,但是已经迟了——虞巧鲜红色的指甲抵在温勉的脖子上,威胁道:“你胆敢再动一下,你的师弟性命不保。”
她得意道:“怎么样?风水轮流转吧,前几天还是你在威胁妾身呢。”
温勉:“……”
——不是,明明长着同一张脸,为什么去掉马甲之后,他遇见的所有敌人都能这么整齐划一的将他归类为可以任由搓圆揉扁的小可怜?
还是说,袭常峰的小师弟脸上写了‘傻白甜’三个大字但只有他自己看不到??
黄鹤楼楼主大人简直想不通。
他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尝试让虞巧知晓不要以貌取人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上联:敌人以貌取人
下联:男主以貌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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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不过现在的问题在于, 如何在自家师兄在场的情况下,以一个符合平平无奇金丹期修士的水平将自己从欢前殿妖女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这简直比绝地求生还要困难。
温勉稍微仰着头, 让虞巧的指甲不至于真的怼到他的脖子上,然后对着贺惊帆眨眨眼,试图传达出‘不用担心我,直接上去怼’的涵义。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程度还不足以完成这么复杂的眼神沟通, 或者贺惊帆看懂了却完全不打算照做。总之场面僵持下来,虞巧终于占据上风,颐指气使道:“你,给妾身后退,离远点听到没有。话说回来你们身上应该带着传送符吧?这点牺牲堂堂黄鹤楼不会支付不起吧?”
“带着。”温勉立刻说道, “在我左侧口袋内的储物袋里。”
虞巧制止了贺惊帆掏东西的动作, 绑票技术非常熟练,扬了扬下巴示意道:“那边的小哥你不要动嘛~要给年轻人锻炼的机会——哪怕你们是道侣。”大概是因为马上就能成功跑路的缘故, 她作为老前辈再次升起了对着晚辈谆谆教诲的心思, “妾身告诉你们,就算是在热恋期, 一天十二时辰黏黏糊糊像是春节时期的糕点师傅打出来的年糕般贴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也会感到厌倦的,要学会给彼此留出距离,明白吗?”
“当然啦妾身指的是你们还没有婚约之前。”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翻了个白眼,“如果不幸或有幸遇到红献那样又蠢又无能的道侣, 欢迎你们移情别恋联系妾身再续前缘,不管是哪一位都没问题~”
贺惊帆……贺惊帆已经不想反驳了。
他沉默的看着虞巧抽走温勉储物袋里的非定点传送符,挑了传送距离最远的一张,冲着他们二人娇媚一笑,手指在温勉的脸颊上轻轻一扫,好像还有点眷恋似的,而后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卧沧山的师兄弟面面相觑。
然后一齐开口。
贺惊帆:“我去找她,你回门派……”
温勉:“我觉得我可以找……”
他们两个又同时停住话头。
贺惊帆看着自己的师弟强调:“你先回门派,在浣剑门所在的翮州附近游荡过于危险了。你最好是闭关直到突破元婴期再出来。”
温勉镇定道:“为什么刚刚那个女人说我们是黄鹤楼的人?”
“……”
“师兄,你究竟与黄鹤楼楼主做了什么事?”
“……”
“师兄你该不会加入了黄鹤楼却不打算带着我一起吧?”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被小集体孤立的孩子,带着几分委屈。
贺惊帆一瞬间感到一阵绝望:“我做了什么不是都讲给你了?”
温勉:“所以你觉得黄鹤楼楼主这个人怎么样?是好人还是坏人?你喜欢他吗?”
贺惊帆:“我不……算了,你跟我走吧。”
计划通√。
温勉心中欢呼一声,理解道:“我知道师兄坦坦荡荡,什么道侣啊春节啊年糕啊都是那魔道妖女胡乱瞎扯的,没有半点根据。”
贺惊帆当然知道自己师弟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只觉得无奈,意外的并没有几分生气。但大家长的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你既然非得和我一起走,就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刚才那种情况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知道吗?”
温勉:“其实……”
贺惊帆隐约觉得师弟出门放风一圈变皮了——他回想起之前几位养过很多次徒弟的峰主们闲聊时谈起每个孩子都不可避免到来的叛逆期,据说桑鱼的师父、霜旻峰峰主连涂在最开始翻秃了一大本修真界奇闻轶事百科全书,用以应付她小弟子层出不穷的问题,到最后发觉毫无卵用,气到提着剑把人揍了一顿,事情完美解决。相比之下温勉好养多了(师兄滤镜),至少没必要进行棍棒教育——不由头疼道:“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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