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顿鞭子之后,就在韩淑芬哭天喊地的叫声中,银霜把被血染红的鞭子一丢,打着哈欠对紫麒翱雄说道:“王兄,我有些累了,我们改日再去外面骑马吧。”
发生这样的事情紫麒翱雄似乎也没什么心情,便由着银霜:“你什么时候想骑马,王兄一定作陪。来人,把昙华神妃与桃华神妃抬回宫中。”
银霜一直看韩淑芬和粟儿不爽,所以这一百鞭都没有假手于人,每一次下手都是往死里鞭挞!韩淑芬有内功护体还能支撑到鞭罚结束,不会武功的粟儿早生生被打晕了过去!曙王见了也不叫停,任由银霜把五十鞭子抽完
看得昙华宫的人都暗自感叹:曙王当真凉薄至极,昙华神妃昨夜才刚侍寝,如今又受了银霜公主的毒鞭,哪能承受得了啊
好在昙华宫人一早就给自家主子准备了抬架,曙王一声令下,他们就赶紧抬着两位主子落荒而逃。
“气你也出了,可不许再生王兄的气了。”紫麒翱雄最后揉了揉银霜的头发,临走前不忘瞟了还跪在地上的韩月昙。
“恭送王兄!”送走紫麒翱雄,银霜公主高兴地拉起韩月昙,一蹦一跳地走进院子里。
紫瑞长生和曲青桐早已经从那堆草垛里爬起来,一见她们二人进来,皆异口同声道:“参见银霜公主!”
“免礼。”这两个人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也是她降绮宫的常客了。
银霜回头对韩月昙笑道:“把你带回来真是个明确的选择,你一来我这降绮宫可热闹多了。”
紫瑞长生扁扁嘴,想起刚才紫麒银霜挥鞭那叫一个狠啊敢情公主是把一切都当成玩儿呢,真是个比我还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也幸得曙王格外疼爱这个同父同母的妹妹,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
“表弟!你有没有给我带宋记的鹿角烧?”银霜搓了搓手,“收拾那两贱婢可是浪费了本公主好大的气力!”
紫瑞长生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知道表姐爱这口,长生怎么会忘了呢?”
算起来,紫瑞长生的母亲与曙王银霜公主之母还是同族姐妹,虽然他们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可银霜公主第一次见到长生便主动叫了他表弟,恐怕早就打起招纳小弟的心志。
几人来到檐下的火炉旁坐下,长生打开锦盒,只见里面锦缎托底,盛放着一个个形似鹿角的油炸小吃!
他们都年纪相仿,所以银霜在他们面前也毫无顾忌,随手就捏起一个放进嘴里,长生顺手也想拿起一个,却被银霜一巴掌打掉:“想吃自己买去,鹿角烧进了降绮宫就都是本公主一个人的!”
长生动了动嘴皮子:“表姐,曙王陛下那么疼爱你,就你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满足你!你干嘛不多招个厨子,专门给你做鹿角烧啊?”
“你懂什么,外面买的和宫里做的,那味道能一样吗?”银霜嚼着鹿角烧,就是不肯让长生动她的鹿角烧。
韩月昙神情迷离,心中所思所想皆是担心着华炎韩府的情况。她在檐下坐不住,一会儿便拿起伏天剑兀自在院子中央练起剑来。
长生看韩月昙练剑也很多次了,每一次韩月昙舞剑就像雪中谪仙,神贯注,月华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然而这一次雪精孕育的仙子竟有了感情,一剑一式都挥洒着内心的挣扎,愤怒,痛苦
她越练越热,越舞则越狂,地上的雪都为她炙热的脚法所融,化作一滩又一滩的雪水!且带起一阵狂风肆虐,围绕在韩月昙的周围,一时间漫天飘落的雪花皆凝结成一片片的冰晶
紫瑞长生见此哑然失笑,不知韩月昙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喃喃道:“曲曲青桐,月昙姐姐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曲青桐不做声,只紧紧盯着那在雪中疯了一般挥剑的人儿,缓缓才道:“还差一点。韩姑娘她恐怕是听到自己家中的异变而心魔大涨”
“心魔?”紫瑞长生瞪大了眼睛,自从容貌被毁,武功被废后,韩月昙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意志颓废的模样,长生还以为是她意志坚定,已经自我调节好了呢。
看出了长生的不相信,曲青桐解释道:“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跨不过的坎,看似安静的人往往内心正承受着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便是练武之人的大忌心魔!不过韩姑娘现在似乎正因为心魔的影响,而不断冲破自己武体的限制。”
“原来如此。”紫瑞长生点点头,难得不反驳曲青桐说的话,只道是:“还好我对练武没什么兴趣。”
不过银霜公主却突然来了兴致,只见她猛地站起来,对着庭院中间的韩月昙喊道:“小哑!你还不知道吧!华炎韩氏谋逆一案,韩府所有人都被铭王施以祭鼎之刑!”
祭鼎之刑!
韩月昙心头猛地一震,手中的剑险些落到地上,她赶紧加速提升自己几乎没有的内力,降星净世的内功口诀在心里默念地更快了
比起韩月昙,长生快要吓得半死,他一把扯住紫麒银霜的袖子:“表表表姐,你要干嘛?”
紫麒银霜看也不看他,仍对着风雪中的人儿继续喊道:“韩氏族人死得那叫一个惨啊!上至八十老人下至几岁孩童,主子与奴仆都被投进了俱轮神鼎,化为血雾哦!尤其是韩丞相,听说他的儿子为了不让他的灵魂与肉身一齐被俱轮神鼎所灭,就一剑把他的头颅给割了下来!真是惨不忍睹啊!”
银霜微笑着喊道,好像觉得自己把这些血腥的场面讲得活灵活现是一件极了不得的事情!
那柔美的笑容看得紫瑞长生一头冷汗,顿时觉得曲青桐的臭脸也比这好看多了。长生差点忘了,银霜可是紫麒翱雄的亲妹妹,想想紫麒翱雄对待藩王的狠辣手段,残暴屠戮,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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