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剑器,如何破?”随来的炼器师们全都惊呆了。
他们的神器挡住冰剑,居然能把自己的器给劈残,对方那仿佛幻化而成的冰晶色长剑却完好无损,吹毛即断,锋利至极。断不了,没法破!
华如真惊叹于对方不过是神医居然能催动如此规模的剑阵,几乎形成碾压之势,他的战技毫无破阵的可能。
而他身侧的神器师仿佛痴了,上前用手触摸,被割得血肉模糊,手臂还忍不住直颤抖,恨不得投身进那剑阵中,说:“我想看看那剑!还有箭头,也都拿来我看看!!!”
华如真根本抽不开身,挥笔让麾下墨兵送来箭头,箭头倒是没多久便会消失,而那冰剑存在的时间比较长,一群炼器师耗费巨力拘出一把冰剑来,用好几层防御罩禁锢住,隔绝了天机。
黄逝水细细打量那光滑至极的剑身,神情时而迷惘时而恍然。
华如真挥笔的间隙,回头见他,却见黄逝水老前辈两眼含泪,道:“这剑,这才叫剑!我炼制的那些破铜烂铁如何称之为剑!”
“怎么说?”如此灭自己人气势,华如真汗如雨下,道,“这可能不过是幻术化灵……”
“幻术化灵出真正的剑,那还要炼器师做什么?”黄逝水恨不能揪光头发,“剑本身即可无坚不摧,无需神力催动即无所不破,老朽自诩器道巨擘,却从未炼制出真正的剑,如今见了这些方知自身技艺浅薄……不如啊,自叹弗如!”
炼器师们感叹神医手中之器高深莫测,无法抵挡,而全场其他修士见华神的群攻战技被碾压,那无匹的大范围攻击力,叫人胆战心惊,根本不是对手,这一个人就可以于万将之中出入无人之境!
那边华如真奋笔疾书,挥汗如雨,写得手都要残了,上十人给他研墨,还忙不过来。
祁白玉看向前方,只见吴骇悠哉地往心灯上哈了口气,擦了擦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贝心灯,道:“我最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显摆法器了,我都不常显摆,我一显摆,那地方的炼器水平至少要倒退个千八百年。”
你这还不叫显摆呢!你都快上天了,那几万道无柄剑狂舞着还没停呢。
“为什么会倒退?”祁白玉听说华如真那边有个器神老顽固,远远看到那位器神好像跌了下去,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这东西被它主人创出来后,压垮了不知多少炼器师的道心,器道也因此没落了好多年。”吴骇道,“你可以向它许愿,让重越能超脱,也许真的有效也不一定。”
祁白玉心头狂跳,忍不住多看了那心灯两眼,道:“若我拜你为师,将来是不是有可能继承这东西?”
吴骇道:“重越有可能,你比较难。欲壑难平,就会受它摆布。用它用得最好的人,弃它如敝履。”
“你好像特别宝贝它的样子。”祁白玉道。
“所以我还没到那境界,不及心灯创始人,”吴骇提到心灯创始人就赞不绝口,道,“它主人想怎么用它就怎么用,想回炉就回炉,捏它如捏橡皮泥,毁它也易如反掌,我就不行了,到底是行医的,我目前顶多只能这样。一个不小心失控,可能就会屠尽生灵。”
祁白玉突然发现有心灯这东西在,持此物之人甚至不能心生坏心,否则全都会通过心灯显形出来,而此时此刻剑阵一切正常,说明此人敞亮,道:“谢谢您。”
“不用谢我,”吴骇笑容不热,道,“虽然所有人都说重越做错了,但他们大概不会知道重越救了他们的命,你可知若是重越不接纳我,整个大陆所有人,除了重越比较难弄死以外,剩下的一个都没法幸免。”
祁白玉心惊肉跳,赞叹道:“师父果然厉害!”
“那是……”
“还是我有眼光,一下子就看中了你。”
“也算是你们的造化。”吴骇淡笑道。
“所以师父你开口闭口常说你家那位,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看你这样应该很难找到懂你的人吧,所以师娘是你单相思对象,还是真的存在哦?”
“你是在小瞧我的魅力么?”吴骇双手拢到袖子里,斜着眼睛看他,道,“你跟重越什么情况,我为了拉拢他连你都给救了,你俩应该没闹矛盾吧?”
祁白玉神色黯然,没了调侃的心思,表情古怪地看向吴骇。
对面都快累瘫了,眼前这人居然还有余力谈笑风生。
要知道,华如真虽然性情怪里怪气,好歹是大陆首屈一指的绝世大能,就连重越圣尊都不会轻易与他为敌,竟然在眼前这个神医手上毫无还手之力。
可想而知这人说的屠戮大陆绝不是空话,而是他的确有这个本事。
重越被困得死死的,挣脱不出,见祁白玉和神医无恙,他这才不得不收敛心神,集中心力去抗衡无形束缚。
这东西不存在于现世之中,不受神力影响,也不被利器所伤,更是神识之下形同虚无,却有着超脱法则之上的力量,能将他死缠得紧紧地,他看向人形模样的至圣药尊,陡然间有了一丝明悟。
至圣药尊最得意的是心术,至圣超脱寻常人之上的是心力。
他被困的并非是身魂,而是他的心识,他看到了实质性的束缚,心里的束缚缠住了他,正因为至圣药尊的存在,让这些乱七八糟认都不认识的光手有机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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