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男人就硬气点,别他妈给个耗子似的净往洞里头钻!”成辉边喊边乐,语调夸张,“你以为给耗子当儿子就能不还钱了吗?那不行,你就是化成灰,也一分钱不能少该多少还是多少!”
“我cāo!”刘颖超太阳xué“突”的一跳,忍不了了,啪地把衣服往地上一甩,冲上去抬腿就要踹人。
他的三名舍友平时也是吆三喝四令老师无比头疼的刺儿头,纷纷撸袖子提腰带,气场全开,一副时刻准备着给兄弟撑场子干架的架势。
然而刘颖超的那一脚气势汹汹地送出去,还没踹到人,就被迫中途熄火了,不知道哪个好事的从旁横chā一手,掐着他的腰就往回拖。
“谁他妈的多管闲事儿?给我松手!呦呵,劲儿还挺大,松手,松……妈的,信不信爸爸收拾你……咦?燃,燃哥?您打哪儿来?”
刘颖超扑棱着腿一扭头,对上一张冷冰冰的脸,登时濒临嗝屁,说话都不连贯了:“原原原来你在啊,我以为今儿你请假了呢,没有,没要打架,我就是太久没看见阿辉……爱抚!爱抚行不行?很轻的那种。”
魏燃笑了:“你爱抚用脚啊。”
“呸,谁他妈的跟你轻轻地爱抚?”成辉zhà毛,极其不配合地挥舞着双臂撇清关系。
“你闭嘴!”
“不闭,网吧你开的啊?”
“那也不是你开的,闭嘴。”
“你管我。”
“嘿,臭小子,爸爸今天不打残你枉为人父!”
“都给我闭嘴!”魏燃抚平额角的青筋,伸手指向楼下,“都出去说话,别影响正常营业。”
成辉伸脖子瞅瞅楼梯,总算记起自己来干什么的了,叉起腰:“不行,就在这儿说,你先还钱,还了钱咱们再说话。”
魏燃看了他一眼,明明只是随意的一瞥,成辉却觉得无数刀片刮着耳廓险伶伶地滑过,他裹了裹皮夹克,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
“我没钱。暂时。”魏燃说,“你让黄盛远过来,我跟他说。”
成辉张口就想来一句“远哥没空”,但被魏燃一瞪,声带直接罢工,屁也挤不出来一个。
好在一直在包厢里看戏的那位总算按捺不住,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没钱,你能跟我说什么?求我再宽限两天?”
黄盛远不是职高的,也不是学生,他是个放高利贷的社会人,专门打着道上混的名头到职高这样的地方收小弟,排场铺的大一点,狠话撂的足一些,再编出一些个英雄本色大哥梦,向往黑.社会的愣头青就会捧着入会费主动跳进来。
说白了,就是个忽悠失足少年替他跑腿催债的职业骗子,偶尔还做做皮条客,倒卖赃物,刷卡洗钱,什么赚钱做什么。
“就快凑齐了。”魏燃的下颌鼓出两团硬邦邦的咬肌,他紧了紧拳头,又无力地松开,竖起一根食指,“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一定还上,拜托了……”
“一个月?”中年人把手chā进裤兜里,侧着身子撇嘴,“那可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
魏燃蹙紧眉头,眉心的川字深深陷进去。
黄盛远用拇指跟食指捏捏嘴唇,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我呢,也不是什么昧着良心做事的坏人,对你的遭遇也表示同情,心疼你小小孩子一天打几份工,瘦得都脱相了。这样,我现在呢,给你一条捷径,不光能立马把钱还上,还不用付利息,你说怎么样?”
“什么捷径?”魏燃狐疑地眯起眼睛。
黄盛远走近了,避开一道道灼热的视线,附到魏燃的耳边,先是嘿然笑了一声,接着开腔:“我昨天到你家搜了一圈,发现了这个。”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有着跟魏燃几乎一模一样的五官,只是气质上更纯澈,更温和,也更隽秀,笑起来,弯弯的眉眼里能让人看见阳光。如果说魏燃是沙漠里浑身带刺的仙人掌,那她就是仙人掌上意外绽放出的小黄花,它跟仙人掌同气连枝,但显然截然不同。
“大哥打听过,这就是你那个双胞胎妹妹吧?”
魏燃望进中年人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面被唯利是图和肮脏yin.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