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而寝不语。
女人没吃几口就饱了,一直留意着女人动静的男人几乎是同时放下刀叉,简单的口腔清洁后他站起身走向遥遥望着他的女人。
秦欢现在只能落视于他,她明白自己在此能依靠的只有他,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自己作出的任何选择,尽管勤弘亮那只疯狗已经反应过来,最近一直在做筹备,但他无所畏惧,勤家三辈都未能将毒手伸入Z国,没道理这辈能成功撬开他作为扞卫者的獠牙。
女人乖乖地跟着他,紧随着他离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当男人驻足时,她立刻就停下看着男人高大宽厚的臂膀。
她仍然无法理解为何他要因为私人情感把她带回Z国,如果她是他,她绝对不会投入真心。思及面前的男人居然就是世界知名奢侈品牌背后Toynbee家族的人,而秦家去年才奋斗几辈打成与Toynbee达成合作,这事情无论是否细思都是极恐。
她本来就不轻信于人,眼下自己的人都被拘禁于这富丽堂皇的金笼子中,更是惶恐不安。
占屏于她目光中的男人一步步朝她走来,而她无处可逃为了不触怒他只能僵在原地。
他弯下腰才与她平视,刻意忽略她脸上毫不掩饰的不安全感,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欢欢。”男人的声音混着些说不清的东西,像是嗓子不舒服般只是在呼喊她,又像是在提醒她些什么。
“出去散散步,好不好?”面前的妖艳女人混身绷紧地防备他,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不会在确认心意后再放任她回到勤弘亮身边,而况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傅翟在询问她,只是想蜘蛛网般细细密密地缠住她然后收束,她越挣扎越缠绕而无法逃脱,她只得答应他,借机也能探探庄园的虚实,顺他心意又不会少块肉。
她所面对的男人,让她想到的是当时两人不欢而散后在会议室遇见时他落在她身上那种若隐若无的侵略感,想必那是他已经盯上她,凝深的眼眸中窝藏着深渊,当时她不敢抬头看,原来是女性第六感敏感在警示她远离他,但却被她内心的纠结所忽视了。
微凉垂落的小手被微暖强硬地扣在大手手心,暖意从掌心源源喷薄在女人的手心,男人蓦然的挨近是他的有恃无恐地主动进攻,女人粉嫩的手指蜷了蜷,软软地伏在男人的修长的手上。
女人的顺从和娇软的柔软肌肤让男人万分顺畅,连有些强硬的语气都渐渐放软,像是在诱哄着她般并肩而行也是可以放慢脚步。
女人的身体还是有些孱弱,混身都是病气,她倦倦地依靠着阳刚男人,落目于被精良园艺师打造的艺术天堂,处处透露着富贵和精致的庭院泛着馥郁的玫瑰花香,洋溢着春天的复苏气息。
“傅翟,你能不能给我父母他们说一下我的消息,他们会很担心我的身体。”在她发现自己的手机消失后便陷入惶惶,连惑众的微笑都不愿流入,但美人毕竟是美人,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风情万种,即使是个病美人,也是一副脆弱惹人怜的娇花。
“你的动向已经发给秦安,还有你的病诊报告。”手心柔软的指腹陷入他的指窝,她懂事得让他无法不注意她,如果说他最初接触的秦欢是一只绝代风华的小妖精,那么当他把她压在床上剥开她内心就能发觉她不似寻常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任性、成熟而从不娇气、乖巧伶俐的可爱。
秦欢舒了口气,她相信亮哥已经发觉她的失踪一定会有所对错,眼下她只能稳,如果她没有价值傅翟不会留她于此。
沿途美丽的风景也难以映入女人的眼帘,她有些焦灼又要戒备着身侧男人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不过原来被人牵着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她低低瞟了眼十指相扣的手,男人的手紧紧地握着,让女人几乎手无缚鸡之力,那双手温暖、宽厚又骨感,握起时青筋绷紧,像一个贴身携带的暖手宝。
手心没有细汗,不粘腻的触感到慢慢让秦欢不再排斥,和那些以前在勤弘亮的夜店里硬拉着她跳舞、紧张得满手水汗给她留下灰色阴影的富家子弟相比,男人真的是无可挑剔的优雅。
突然那一面墙跃然眼前,红砖白瓦满是历史尘封的年代感,那是当时Z国的勇士为了御敌而建的烽火台。
顺着宽敞的小路,秦欢终于透过那无数张照片看见那面矗立着的烽火台,因为Toynbee家族深受王室的保护,根本没有报社胆敢打着名号去拍照片,隐隐约约只能拍到的只有这巍然的烽火台。
没想到秦欢她终有一日能够近距离站在烽火台的地面,看清这神秘面纱下的盛事美景,要不是她手机不在身边她又迫切的欲望将这每一帧的画面都记录下来,连园丁都很少能够看见的花园呈现着一派自然的野性之美,耳边甚至可以听见那种咕咕的鸟叫声。
人间值得!
斑驳的黄昏光芒洒在女人的脸上并不刺眼,将两人的影子拉出绵长的弧度,以相牵的手为轴而紧紧相连。
“真美。”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人是如此渴望光也畏惧着美,似乎所有的一念之想都在此时净化为美好,人间被阳光普照,回头看那辉煌的白色城堡,几乎都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
“嗯。”身侧的男人身上的暗纹衣袍也迎风招展,女人默默打量着四面八方美不胜收的风景,而他端凝着她的脸庞,以往最觉得人生应当珍惜每分每秒、风景只是Toynbee对外的外貌展示、象征着家族的气派和颜面所以并不重要的男人,此时却觉得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