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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烙印
    “傅翟?”女人喃喃出声,万分费解地望着穿着一身绣纹黑金纹理长袍的男人。

    如果说她是见惯傅翟那西装革履的绝对领导者模样,那此时男人异域风情的模样更是蒙上一层神秘面纱。

    男人本身就高身材又极好,是一副天生的衣架子,宽大的衣袍落在他身上更是飘逸。他抿着唇,目光淡淡落在面色微白的女人身上,修长的手从衣袍中伸出,似乎想要去触碰她的脸。

    女人敏感地眨眨眼躲了过去,男人也不恼,这两人间的沉默让秦欢感觉到的是对方身上的不同。如果说以往傅翟的寡淡源于他本性的高冷和淡漠,但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似乎在刻意压制什么,似乎生怕他吓到她而未轻举妄动。

    “感觉怎么样?”男人听到影子们汇报秦欢已经苏醒,正在办公房里奋笔疾书的男人顿住,本欲图继续的笔尖在纸上晕开一点儿墨渍,思绪打乱。

    他拧着眉头就阔步走出去,走到秦欢面前对上她出奇的目光时,心情复杂。

    强行被他带回Z国的女人现在还不知道真相,思维必然是一片混沌。倘若她理清了呢,她会作何感想?必然是愤意难平的。

    可他已经不想在她面前伪装下去了,那种被她无意识欺骗的感觉并不好受,可明明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女人坐在床上,枕着他的床被入眠,这种场景他光是看着都感觉到内心深处一种隐秘的欲望得到满足。

    他朝前走了几步,站在她的床边,细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可这小女人起床气有点重也有些长,似乎还迷糊着不愿意思考,他就静静地陪她等。

    “挺好的。”女人从陌生的环境中醒来,遇到奇奇怪怪的人,好不容易遇见熟悉的人自然心理上亲近于他,“我为什么在这里?这是哪里啊?”

    她其实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但是最关心也最重要的便是她的处境。

    “Z国。”

    “哈?”虽然心中预感到不妙,但谁知自己在离C国十万八千里的国家。

    可男人一脸认真,残酷地告诉她他从不开玩笑,秦欢吧啦着头上的碎发是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

    直到她兀自下了床站在窗口看风景才渐渐接受这个事实,腰间还有些不舒服,低头一看围着一件长袖,肚子上还贴着三个透着余温的暖宝宝,难怪她觉得有些重和懒惰。

    窗外的世界美若仙境,蓝天白云、遍地烂漫的玫瑰,隐隐约约都能看见野蜂飞舞,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站在三楼卧室的女人朝远处看去无边无际。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勤弘亮和秦家的别墅庄园,但头一次再开阔眼界、见识了何为“超有钱人和有钱人的天壤之别”。

    水榭花都都莫过于此,她几乎认为自己站在的是泰姬陵的临窗口,被眼前的美不胜收所掳获,铺屏的美好扑面而来,她霎那间震撼得无话可说。

    后肩落上沉重的内绒外套,男人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替她披上一件暖衣。

    即使房间里开着暖气,但只穿了件丝质睡衣的女人还是过于单薄,而况她久病未愈身体机能也才刚刚修复,受不得半点刺激与着凉。

    他垂眸都能看见女人松垮的领口处半掩半遮挺翘、水滴状的乳,随着女人的呼吸而起伏着,浑圆而美好。

    毫不费力地穿插过她的手臂,把大衣扣子系上,他还未给她准备好所有的女士必用服装,所以毫不犹豫地拿了自己的衣服应急。

    所有的男人总是喜欢自己的女人穿着自己的衣服,有自己的体温和印上的气息。

    更何况是那个有强迫症的傅翟先生,他已经把秦欢视为自己的所有物,给她穿上衣服时甚至那双阴暗深沉的眸中泛着愉悦的光。

    她太美,瘦削又骨感,被大衣裹住就感觉捏一把腰都全是衣服。

    她太过聪明,没有哭喊也不会吵闹,尽管好奇却也只是观赏着窗外的盛景。男人虽未与她解释,但是事实胜于雄辩,她已经能够从他的强势动作和他所故意展示给她的外景中流露出他的肆无忌惮。

    她相信这是Z国,也许是因为他的语气宛若在自家闹腾般坦然。也许是因为她心中早有猜测他的不同,他的言行举止、他的不屑、他的神出鬼没等等只是以往的炮友关系不需要知道太多。

    但是现在她作为一个被绑架的人、或者说一个囚徒,总要自救,而第一步便是了解自己的处境。

    “你是谁?”她轻轻地问,感觉男人就近在咫尺,耳边都能听见他厚重的呼吸声,她裹了裹那重若千斤的大衣,感觉那暖传达心底,只给抱着给自己些安全感。

    她已经不会再去质疑他为何把她掳到Z国,很多事情已经不言而喻。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就算是一个无爱者也不是蠢蛋,她有女人的第六感也明白人性。

    “圣扎迦利·托因比。”

    她愣了两秒,重复确认:“托因比?Toynbee?”

    “对。”他未再靠近她,离着她触手可及的距离,给女人自己留下安全距离,只是用那双掠夺吞噬的眼睛深深凝视着她。

    “”跪了,她的脑子轰得一声发怵,腿软得要不是她咬着牙死不想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否则早已经倒下。

    “饿吗?去吃饭。”他也不逼她,总归现在女人在自己的势力范围,插翅难飞。她需要时间去消化,他便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她明白自己的处境,乖巧地依仗他。

    至于那只该死的老鼠,眼不见为净。他相信她是机敏的,也会做出最睿智的选择。

    一男一女坐在长餐桌两极,男人吃饭女人喝粥,金碧辉煌的厅堂闪着璀璨的光芒,桌上的旧烛台落着蜡泪,两方却是连咀嚼声音都没有,似乎在相互较劲、比拼着各自的家教修养,秦欢恐怕从未想过,自己曾经期许已久的炮友共餐场景阴差阳错实行起来居然如此压抑。

    可面前的粥温软酣甜,加入大片大片的大红枣和红糖,一边的盘子里还乘着一粒晶莹饱满的班尼迪克蛋,清淡地撒着黑胡椒。可香味浓郁的空气却告知她对面的男人吃得比她好得多,而她只能“望梅止渴”,看着面前的菜肴“画饼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