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反抗命运的安排。
停止思考的我,只是想着过往那段时光。
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和女孩们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
甚至是和未来那群英勇家族子弟们共同生活的短暂日子。
想着他们和我的轻松相处的日常表情。
想着他们和自己最亲密家人三两聚在一起用餐的笑容。
想着他们举手敬礼的英姿,表情是那麽肃穆,真正军人的神情,也是为了整个家族牺牲一切也无所畏惧的神情……
闭着双眼回忆一切的我,慢慢睁开双眼,并且终於露出笑容了……
一直坐在床边陪我哭的阿呆,看到我忽然露出的笑容也赶紧擦乾泪水露出笑容。
动弹不得的我,转头看着她,微笑的以沙哑声音说:“阿呆啊……”
双眼红肿的她,微笑着赶紧回我:“有?”
我只是微笑的对她说:“我的遗书放在书桌第一个抽屉内,等我真的离开———”
她脸色一变,赶紧对我喊:“不准你这样说!”
我完全没有中断,继续微笑的对她说:“———留在银行的所有金额和房间那堆财宝———”
“住口!”
“———你记着要去找出莉贝亚———”
“住口!”
“———再和女孩们一起找律师公证把所有财产公平的分配好。”
阿呆歇斯底里的对我哭喊起来:“不准你这样说!绝对不准这样说!绝对不准!绝对不准!绝对不准!绝对不准!绝对不准!……”
我只是微笑的闭上双眼:“我累了……”
因为我的心灵已经接近死亡……
甚至不再具有剧烈反抗意味的红色存在。
已经是比黑暗还要漆黑的颜色。
那麽是什麽颜色?
那是已经没有颜色的颜色了。
真正深沉绝望过的人,才会懂的无颜色……
阿呆肯定完全察觉,再次对我哭喊:“不要这样想!”
“…………”
“你就这样狠心离开,我要怎麽办?!”
“…………”
“我才十八岁,狠心要我这麽年轻就成为寡fu吗?!”
“…………”
阿呆继续对我哭喊:“不然我的生命分给你一半!”
“…………”
“我会去求我们家的狸猫神,把我的生命分给你一半啊!”
“…………”
“所以你想点快乐的事啊!”
“…………”
“人生不是只有痛苦绝望的事啊!”
“…………”
“你也说话啊!”
“…………”
“说说话啊!”
“…………”
“什麽话都可以,跟我说啊!”
“…………”
“让我们一起想办法啊!”
“…………”
“让我们一起走过去啊!……”
躺在病床上的我,只是继续闭着双眼,微笑回忆着我生命中的所有人,完全没有理会阿呆。
因此,察觉我内心颜色漆黑到真正完全无颜色的阿呆,哭的比我还要凄惨了……
………………
…………
……
被转进单人病房之后的这段日子,虽然伤势发展良好,但是我的胸口以下的部位还是同样被固定在床上。
阿呆就这样暂时请阿嬷住到山上别墅,完全把女孩们jiāo给阿嬷照顾,一直独自在医院陪伴我。
当然,这段时间我几乎半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觉得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
大半时间都只是闭着双眼,让自己陷入深沉的睡眠,什麽事都不想理。
其他时候,我只是睁眼看着单人病房洁白的天花板,半句话都没有说。
不论阿呆跟我说什麽,不论她如何逗我开心,我半句话不说。
偶尔阿嬷把女孩们jiāo给狐狸妹妹照顾独自来医院看我,我还是半句话不说。
心理医师来了我也半句话不说。
宗教人士来了我也半句话不说。
我想睡就睡。
我想拉就拉。
直接睡在病床上。
直接尿在病床上。
直接拉在病床上。
迫不得以,阿呆只得哭着请医师为我装上尿管。
只得哭着为我包上chéng ré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