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和救护车在十分钟内陆续高速赶到。
消防队员开始拿起铁钳和大剪,为了拯救我而手忙脚乱的努力剪开已经压扁的车头结构,并且在大约半小时之后顺利把我送往医院,进行必要的检查和手术,更让我住进加护病房。
这段时间夏美一直没有离开,不时哭着请求阿呆大姊的原谅,一直陪着阿呆守在加护病房外,直到医师说我已经清醒,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才总算一个人搭时光车回去。
我再次醒来,已经是车祸之后第三天的事。
动弹不得的我,思绪完全混乱的我,躺在病床上听着心跳血压观察机规定的哔哔声好一会,才有中年护士发现我已经清醒的跑来问我几句话,确认我有反应,然后立刻把医师找来检查我的情况。
面对医师的检查,我才逐渐想起发生的一切,并且发现我依然活着。
时间(万有),摆明不让我死。
病床上的我非常绝望的哭了。
因为我求死,竟然不得死。
时间(万有),真正不让我死。
人们总会说,经历大难没死,老天爷的保佑。
不过我相信,如果时间(万有)就是老天爷,这不是老天爷的恩惠,只会是老天爷的诅咒。
因为我想逆天,我想违逆他,所以他故意让我继续活下去,要我亲眼看着自己拥有最重要的一切(女孩们)逐一离开身边,不愿意让我拥有……
我哭着……哭着……深感自己卑微弱小且无力反抗的哭着。
如果世间有恶梦存在,这肯定是最真实的恶梦。
我更哭到中年护士担心我太激动的情绪会让病情恶化只能找来医生,直接给我注shè镇静剂,再次让我入睡。
我在加护病房的那五天,真的就是那样在镇静剂的陪伴下度过。
甚至每天早晚两次的家属探望,阿呆和阿嬷进来看望我都不知道,因为我只是没有意识的沉睡着。
毕竟当我清醒之后,总会想起自己一直被命运cāo控玩弄的事,深感无力的哭泣起来,觉得生不如死,所以医生只能尽量让我昏睡,直到确定我的身体状况已经稳定,可以转进一般病房为止,才不再给我注shè镇静剂。
就这样,直到要离开加护病房,转进普通病房的那一刻,我才真正见到阿呆和阿嬷。
她们一起走进加护病房陪我,要一起跟着我的病床移动到普通病房。
当然,当时已经清醒的我,还是一直哭着。
阿嬷非常心痛的看着我:“乖孙啊,到底在哭什麽?不要再哭了啦……”
阿嬷身边,一脸憔悴的阿呆看我哭成这样,也忍不住哭起来,并且看着我说:“夏美已经把一切告诉我,让我知道你们在一百年后那麽遥远的未来了解什麽事……为什麽你不愿意告诉我?为什麽之前你都不愿意告诉我?至少我们是夫妻,不论什麽困难我都能帮你想想办法啊……”
我哭着想移动身体,想举起手碰触阿呆,才发现身体依然被固定在床上,因此面对阿呆的哭问只能完全无言以对的哭个不停。
毕竟是命运这种事,加上都已经这样,我还能有什麽好说?
阿呆和阿嬷就这样陪我转进到单人病房。
阿嬷因为必须帮忙照顾艾莉丝她们,所以在我转进病房之后就立刻回家,只留下阿呆陪我。
在单人病房的第一天,全身被固定在病床上的我只是一直哭,真的一直哭,因为满心的绝望。
阿呆也陪我一直哭,并且一直安慰我,但是所有安慰话我都听不进去,就这样哭整天,直到第二天太阳即将升起才昏沉沉的睡去。
傍晚醒来,我又在阿呆的陪伴下绝望的哭了好一会,才终於没有再继续哭下去。
不是哭不出来,而是我已经知道自己怎样都无法违抗命运,知道再哭也没有用处,所以我不哭了。
躺在病床上的我只是闭上双眼,什麽都不思考了。
不去思考夏美第三胎和为了救我而做出的事。
不去思考女孩们将会逐一离开我身边的事。
不去思考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不去思考自我生命的意义。
甚至不去思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