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刘年抹了一把汗,抬头一看,满天的星星,说明后面两天是晴天,他也完全放心了。
晚上躺在木床上,睡了两天新床的刘年觉得全身都是痛的,尤其是肩膀,火辣辣的疼,洗澡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上面蜕了一层皮。
“睡不着吗?”
刘年一转身,这床就咯吱一响,吴招娣也被吵得睡不着。
“嘶,不是,肩膀有点疼,咱们家里还有药酒吗?”刘年疼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尤其是天气热,皮肤上又出汗,碰到伤口,那是刺刺的疼。
“肩膀破了?我去给你拿。”
听刘年这么说,吴招娣担忧地坐起身子,她几乎每年初都会提前酿铁打损伤的药酒,每年这个时候,她都用得上,那种痛苦,她是切身感受过。
“嘶,”
刘年也慢慢坐起身子,扶着左侧的肩膀,疼得直出冷汗。
“你背过去,我给你上药酒。”
药酒就在橱窗顶上放着,吴招娣一眼就看见了,拿着药酒回来,吴招娣掀开被子坐在了床上。
刘年听话地转了过去,吴招娣拧开瓶盖,屋里一阵刺鼻的气息,借着煤油灯,吴招娣看见他瘦弱的肩膀上脱了好几层皮,红红的,有些难看,不由得鼻子一酸。
这段日子以来,他对他们娘俩的好,都是发自nei心的,她能感觉得到,而她的最后一丝心防,也终于放下了。
“疼吗?”
吴招娣往手心倒了几盖子量的药酒,两只手摸开,再轻轻按在他的伤口上,这才轻声问道。
☆、11.醉鬼11
“还好,不怎么疼。”
刘年借着光线侧迅速扫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口,伸手去摸,被吴招娣一把拍开。
“都这样了还说不疼,涂药呢,别动。”
吴招娣往伤口上揉过去,喉咙处涩涩的。
“你都割了那么多年了没喊疼,我是你男人,这有什么的。”察觉到她难受的情绪,刘年仰着头看着黑漆漆的窗口,他反手按住肩膀上那只手,轻轻拍了拍,“这么多年是我欠你们娘俩的。”
吴招娣上药的动作顿了一秒,她有许多话想说,嘴唇动了动,到最后却不知怎么说了。大概,这就是被人用心呵护的感觉。
感动、庆幸,或许前二十年吃的苦,都是为了今天。
揉完药酒躺下,整个屋子萦绕的都是药酒的气味,吴招娣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目光盯在月色洒进墙壁上的亮斑,一只手悄悄从旁边过来捏住了她的。温暖、踏实。
这边,却是远没有那么安静。
“娘,听说孙二嫂碰见刘二和她媳妇在镇里第一饭店吃饭,这是怎么回事?”
刘大一回家就坐了下来,端起碗里的基汤呼哧呼哧喝进肚子里,这才质问道。
“什么?刘二去第一饭店吃饭?你这是打哪听来的?”王桂花基肉也不分了,啪嗒放下筷子,皱着眉头不可置信。就连刘大他爹和媳妇儿都停了下来。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孙二嫂碰见的,准是孙二嫂传出来的,娘你不知情?”
刘大夹了一块基胸肉,吃得满嘴油。
“知情?我怎么知情,你这说的可是真的?”
“那当然,孙二嫂说的话怎么可能有假,她又不是说瞎话的人。”刘大从碗里抬起头,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计划什么。“娘,你明天过去看看,怎么着人家也是我堂弟,这有好事怎么能忘了兄弟呢?”
“要你说,你娘我又不傻,也不知道这第一饭店的饭菜是什么味道的,这刘年撞什么狗屎运了,竟然吃得起那么贵的。”
王桂花重新捡起筷子,却是没有什么心思去瓜分这瓷缸里的基肉了。
刘大媳妇王芳转着眼珠子,讨好地夹了一块肉到王桂花碗里,“娘,明天带着狗蛋一起去呗?”
王桂花翻了个白眼:“就你聪明,怎么不去,去,不但狗蛋要去,一家人都去,我倒要看看这刘二是发什么财了?”
“娘,我就知道你疼狗蛋,那娘您再多吃点。”
王芳顿时满脸笑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狗蛋是我孙子,我不疼谁疼。”王桂花白了她一眼。王芳忙称是。
不得不说,王桂花是个记仇的人,上回狼狈离开,她还记得那夫妻两人合起来欺负她的场景。
吃着饭的空隙,王桂花脑袋里已经打了好几个注意,打定主意明天去了准要捞点什么来。
而一旁的王芳已经在幻想刘二带他们一家去第一饭店吃个饭,她再回娘家去显摆显摆,想到那些妯娌羡慕的眼光,她做梦都能笑。
吃完饭,王芳主动揽了洗碗的活,比往日里勤快了不少,难得的是脸上还带了笑容,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
熄了灯躺在床上,王桂花肥胖的身体占了一大半的位置,左右辗转怎么都睡不着,手肘顶了顶旁边躺着的人:“刘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