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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2章节
    了寄信的地方,用身上除了计玄留下的钱袋之外几乎所有的财物,让人加急将信寄到京城。

    信是寄给方朝清的。

    虽然昨日那个灰衣人要杀她,但她却奇异地并不怀疑他所说的其他话有假。

    她信他是崔相的人,也信崔相黄雀在后。

    毕竟对一个“死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撒谎的必要。

    所以她昨天才骗了计玄,没有说出那灰衣人的身份,因为她怕说出后会打草惊蛇,让计都警觉,进而使得阿朗无法被救。

    然而,这也并不意味阿朗就安然无恙了。

    即便崔相真的黄雀在乎,他的目的也是捉拿计都,而不是拯救阿朗,只能说若他没有私心,那么阿朗很可能会因此而获救,但若崔相有别的心思——便比如指使那灰衣人来杀她,那么只要崔相顺口提一句,阿朗便很可能顺理成章地“死亡”。

    所以甄珠还是放心不下。

    寄出信后,甄珠还是有些不安。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自然不可能继续回洛城,但——要回京城么?回京城的话,要向谁求救?除了方朝清,她所认识的有权势的人,也就一个高钰而已,而高钰如今……

    甄珠揉了揉太阳xue。

    先等等吧。

    等计玄的消息。

    第143章 足够

    出了客栈,计玄就策马狂奔起来。

    虽然甄珠没有说,他却隐约猜到了那灰衣人的身份。

    跟踪他,旋即又去找了甄珠,这就说明那灰衣人对他和甄珠的行迹都十分清楚,而这人定然不会是义父手下的人,那么,剩下的就只剩一个可能。

    那是朝廷,或者说是崔相的人。

    虽然不明白崔相为何要杀甄珠,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意味着崔相很可能已经掌握了义父的行踪,甚至,很可能所谓的“抓捕叛徒计朗”,也只是一出诱敌之计。

    想到这里,计玄的心脏便猛地跳动起来。

    “驾!”他狠狠抽着马鞭,夜色下如流星疾驰而去。

    从京城败退后,计都率领着几千属下且战且藏,最后便只剩下一千来人,其中几百人被计都分散派去其余各地联络以往的势力,跟随计都的就只剩下三四百人而已。

    计玄离开时,计都的临时据点就在距京城不到五十里的一个村庄,卡在一个山坳里,位置十分隐蔽,若无人带领便很难找到,但这当然不是计都的唯一据点,计都在京城根基不深,在民间却经营了许久,强盗出身的他有许多匪巢,所谓狡兔三窟,据点不断变换,晚一些便可能人走屋空,所以崔相等人才找了那么久都没有将计都抓到。

    但这也意味着,若是被派出的自己人回来晚了,很可能也会再也联系不上大部队的情况。

    再加上心里对于崔相的揣测,计玄手里的马鞭挥地更加密集。

    天色方白时,马儿才终于来到那处山坳。

    然而还未到山坳,计玄便猛一勒马。

    伴随着马儿的长嘶,他一个翻滚跃下马背,跌入路旁的草丛,随即弯腰躬身,如兔子般在草丛里狂奔。

    身后传来甲胄刀兵相撞之声。

    “人呢?”

    “一定还在附近,搜!”

    身着官兵服饰的人顷刻间便遍布了道路两侧,蚂蚁般飞快地搜索着附近。

    计玄心中狂跳,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山坳,咬着牙,仍旧在草木灌丛中穿梭着靠近。

    越靠近,血腥味便越重。

    正是这浓重到几百米外都熏人欲呕的血腥味才让他察觉到不对。

    计玄没有再走路,只在山间穿梭着,小心绕开士兵守卫,最后爬到山坳一侧的山顶上,才看清了山坳里的景象。

    山坳里原本是个小村子,或者说是个匪窝,被计都占下后,里面的人不是投诚便是被杀,房屋全部被占,白日的时候村子外面便有人巡逻,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报知给计玄和计都知晓。

    但此时,山坳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

    不,有人,只是全是死人。

    鲜红的血将泥土和墙壁都染红,打扮成寻常村民的禁卫军以及贴身护卫们像是秋天时田地里被砍倒的庄稼,一个一个地堆叠着,满眼看过去,尽是尸山血海。

    计玄眼前一暗。

    身后又传来追兵搜查的声音。

    不,义父一定没死,不然崔相不会还留那么多人在此守株待兔,义父准备了那么多后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捉住。

    计玄嘴唇咬出了血,反身飞快跑走。

    甄珠这一等,就直等到太阳落山,客栈关上了门,而计玄却还没回来。

    用过晚饭,客栈的客房大都熄了灯,甄珠却依旧坐在窗前,定定地望着窗外的沉沉夜色。

    直到突然有轻微却又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她猛地站起,随即窗前显出一片黑影,浓郁的血腥气从黑影身上传来。

    甄珠惊讶的声音还卡在喉咙里,黑影便从窗口一跃而进,落在甄珠身前,旋即紧紧地抱住她。

    “我回来了……”

    只来得及用沙哑的声音说出这一句,男人便倒在了甄珠的身上。

    “计玄!”

    甄珠费尽了力气,才将计玄拖到了床上,而此时,她身上也已经沾满了鲜血。

    她的心颤抖着,又竭力镇定,就着昏黄的油灯解开他的衣衫,然后便被他身上不断流血的伤口吓了一跳。

    他的腰腹位置有一道长长的刀伤,此刻正汩汩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