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再度起了心思,还颇为调笑的去与昌平促狭,惹得她恼羞成怒的又去扭掐宿欢,让她不要和自个儿说这些。
这般,遇见祝长安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宿欢佯装素不相识,他却几番沉默,在旁人问起时只推辞身子不适,倒也无人生疑。
可祝家大郎君要娶妻了。
他这个庶子还未到出府的年纪,却被祝家母多次在祝家主面前提及,便也被允了。
春闱未到,他区区白身竟是连半点儿办法都没有。
而被他寻到的宿欢,却有些惊诧。
“宿家主先前说的,可还算数?”
瞥了下周遭的人,宿欢眉梢轻挑,“在这儿谈?”
“日落西山时,还请宿家主赴胭脂湖画舫之约。”祝长安眉目清隽,此刻凉着眸子,面上却温和含着笑的模样,与往常别无二样,可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啊,却是又添了许多霜雪,寒凉极了。他面上如常,被广袖遮掩住的手却是忍不住紧紧攥着,那指尖掐得手心发疼。端端雅雅的将唇角的弧度再上扬些许,祝长安欠身一礼,颔首道,“某失礼,宴中尚有友人相待,某便别过宿家主了。”
宿欢说,“多谢你信我。”
宿欢不应他,他便耐心等着——
看着是极有耐心,不紧不慢的模样,面上作态也温和有礼的。
待宿欢近他一步,他便退一步,被逼到无路可退也不过是僵住身子任由宿欢靠近,再俯身在他唇上落吻。
恍惚间,好似又是那晚……
祝长安乍然回过神来,推开宿欢后便大口的喘气着,心底更是颓败至极。
“装不下去了?”
耳畔促狭的低笑让他难堪的阖上眸子,抿着唇角不发一言。
“长安乖。”宿欢在他唇角又啄一下,“晚上等我来啊。”
话音落下,她便抽身退开,自顾自的理了下衣裳,再朝他轻佻的笑,继而方才离开。身姿曼妙,背影却是清瘦。
“日他娘的……”
发泄似的骂了一句,祝长安缓了许久方才静下,拿着帕子拭净被掐破了的手心,见沾染了血迹也不在意,再去狠狠的擦拭自个儿的唇瓣,便是揉破出血了也恍若未觉。
…………
慢吞吞的回了宴上,因着宿欢平日里的作风倒也无人询问,唯有楚昌平从那几个大家闺秀身边走过来去拉她的手,那如玉似的柔荑宛若无骨,白腻腻的温软,就塞进她的掌心里,然后用那娇糯糯、软绵绵的声音问她,“宿小欢,你方才去哪儿了啊,不与我说也就罢了,还半晌都不回来,这儿都饮过一番酒水了。”
“遇上祝长安了,他最近沾了一堆麻烦事。”宿欢对楚昌平是无甚可瞒的,此刻便也径直说了,见她黯淡了神色,又道,“你还喜欢他?”
“……啊,我不知道。”楚昌平蹙眉歪头,难解的想了片刻,又凑到她耳畔,低声问,“那他怎么样了啊?”
“看着还好,背地里怎么样便不清楚了。”宿欢被那湿润的气息惹得有些别扭,便推开她的脑袋,“该是不怎么好,不若他也不会来寻我了。”
楚昌平却是一呆,“寻你来的?”
宿欢心底一沉,面上仍是低低嗯了一声。
“他怎么这样啊……”楚昌平却是紧紧蹙着眉尖,随即又抱住宿欢,继续和她咬耳朵,“宿欢,你别吃亏了。他是郎君,往后娶妻无碍,可你还得嫁人呢,可别为了我为难自个儿。若是他提出甚过分的,你可别应下啊。”
倏地,宿欢便忍不住笑了。
她揽着楚昌平盈盈不可一握的腰身便轻轻在那细腻柔滑的面颊上轻轻啄了一下,也不顾她忽然便羞红了的面容,只将她揽入怀中,弯着眉眼笑道,“好解忧,你安心啊,我记住你说的话了。”
“啊呀你轻一点儿……”楚昌平满面红晕,羞恼的去推宿欢,那彷如秋水潋滟似的眼眸里却是窘迫又柔和的。宿欢身量高,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只得昂首去看,此时见宿欢开心,她也禁不住笑,用手去揉她的面颊,“干嘛,笑成这样。”
尽管那无人敢放肆的面容被楚昌平又扯又捏,宿欢却是不恼,含着笑低首去蹭她的面颊,亲昵又熟稔的道,“多谢你信我。”
宿欢说,“乖,我在呢。”
“昌平公主,您与宿家女郎在那儿聊些甚呢,倒将我们都丢下了。”
年少不知事的少女们笑得明媚,娇嗔着将二人拉过去罚酒,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这些小妮子,倒来为难我了。”楚昌平身处高位,年岁在这些姑娘里也并不算小了,这句话还是说得的。她笑着接过那杯甜酒便要沾唇,却被宿欢忽的拦住了。
接过楚昌平手里的银酒杯,宿欢也朝那些姑娘家笑着,“昌平她酒量甚差,这甜酒又醉人的很,免得皇后娘娘怪罪,我便替她用了,还请女郎们担待则个。”
“瞧瞧,这是连吃杯酒都不让呢。”
“我要是也有个这般疼我的姐姐便好了。”
“可不是,宿女郎与昌平公主的情谊,让我们着实羡慕啊。”
调笑促狭几句,因着宿欢这理由着实让人无话可说,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