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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没事。听说从前公子要做长生不老丹,整整一年都没有迈出厢房一步,还不是好好的!”

    窦明忙躲到了一旁的大树后。

    两个小厮说说笑笑地从她身边走过。

    她蹲在了树下。

    看着夕阳西下。四周渐渐笼罩在黑暗中。

    夜风好像能吹到人的骨头里。

    窦明冷得发抖。

    没有人来找她。

    月色如华,天空中疏疏落落地挂着几颗星子。

    “窦明,纪咏,我要让你们好看。我要让你们好看……”窦明双手握拳,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

    有个黑影猛地从旁边的花圃里窜了出来,落在了她脚边。

    她厉声尖叫。逃也似的朝栖霞院跑去。

    黑影吓了一大跳,弓着身子“喵”了一声。

    鹤寿堂和栖霞院都安静下来。

    素兰长舒了口气:“终于能安安静静地做点别的事了!”

    立了冬,就要开始准备冬至节的祭祀了。

    仆妇们要舂年糕,弄扁食,窦昭得新手做上鞋袜给长辈。

    一时间大家都忙了起来。

    段公义和素心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窦昭和素心在内室说话。

    “七老爷气得不得了,没等我退下去就把手中的茶杯给砸了。柳嬷嬷更厉害,阴一句阳一句的。句句都说王家没教养,教不好女儿连仆妇都教不好,王老太太听了差点闭过气去,王家的二奶奶就跳出来和柳嬷嬷吵,柳嬷嬷带去的那个马骏家的毫不示容。和王家二奶奶对骂,”素心咋舌道,“我平时看马骏家的待人挺和气的,没想到口嘴这样的锋利,难怪柳嬷嬷要带了她去,要不是她,我们这边还就真没有能接上王家二奶奶话的人。后来还王家的大奶奶出面,一面劝王老太太不要和柳嬷嬷一般见识,一面喝斥柳嬷嬷上下不分。没有尊卑,几句话倒是说的十分漂亮,只可惜柳嬷嬷奉了二太夫人之命去的,存心就是去吵架的,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三方两语就把王家大奶奶的话堵在了嘴里。偏偏王老太太还嫌王家大奶奶说话绵柔,不让王家大奶奶插手,王家大奶奶在一旁干着急,堂堂巡抚私邸,比我们真定县的大街还不如,骂得那叫个响亮,也不知道隔壁的人家听不听得见。”

    这也是在窦昭的预料之中。

    窦明毕竟是窦家的小姐,把事情闹开了对窦家也没有好处,但就这样放过王许氏二太夫人心里肯定不愿意,派了几个厉害的婆子去寒碜寒碜王许氏,给王许氏添添堵,也让自己解解气。

    不过,王许氏选择了和柳嬷嬷她们对骂,还是让窦明有点意外。

    前一世,窦昭没少和王许氏打交道。

    在她的印象中,王许氏还是个比较注重自己形象的人,可见这样是真的急红了眼。

    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事,她只关心父亲窦世英的反应。

    窦昭问素心:“你可把我的话带给了我爹爹?他是怎么说的?”

    “七老爷很为难的样子,”素心道,“说把五小姐交给别人他不放心,我就把二太夫人那天和您说的话告诉了七老爷,七老爷当时什么也没有说,我快回来的时候才把我叫了进去,说让我们过了冬至节就把五小姐送到京都去。不过,我听高总管说,七老爷好像请了个从宫里出来的教习嬷嬷,准备好好的教教五小姐规矩。”

    这样也好!

    窦昭点头。

    春兰笑盈盈地跑了进来:“段护卫来了。”

    段公义临行近,她曾悄悄嘱咐段公义,找个机会和陈曲水见上一面。

    窦昭立刻起身,去了内室。

    段公义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是洗漱了一番才来见她的。

    厅堂也没有别人,窦昭直接问起他来:“陈先生现在怎么?”

    “陈先生一切安好。”段公义肃然道,“刚开始他去哪里还有人拦着,自从蒋家的事尘落定之后,只要不是梅公子的书房、内室、宴息室、账房这样的地方,陈先生都可以自由进出。”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道,“不过,蒋夫人十月二十六日病逝了。”(未完待续)

    -------------------【百四十五章 遇难】-------------------

    英国公夫人,宋墨的母亲,病逝了!

    窦昭有片刻的恍惚。

    前一世,宋墨的一切转变,就是从他母亲病逝开始的。

    可那个时候,蒋家满门被斩,极力营救母兄的蒋氏在自责和悔恨中多思多虑,郁於于胸,缠绵病榻,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可这一世,蒋家妇孺保住了性命,男丁被流放,虽说蒋兰荪去世了,蒋家可能失去了东山再起,重返庙堂的机会,但后嗣还在,蒋夫人在蒋家的支柱蒋梅荪和战将蒋松荪去世的时候都挺了过来,之后也一直好好的,现在她成了蒋家最大的后援,照理说这个时候她应该更坚韧才是,怎么突然间就病逝了呢?

    难道之前就有先兆?

    只是他们没有机会发现。

    但宋墨不可能不发现啊!

    蒋氏既然把托孤这种大事都交给了宋墨,可见平日对这个长子的亲呢,宋墨又是那种心细如发,缜密周全之人,他不可能不发现。

    如果蒋氏有异样,宋墨又怎么会来给她送谢礼!

    还有,上一世宋墨是因为母孝期间与丫鬟通/奸成孕被御史弹骇的。

    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正是懵懵懂懂不懂事的时候,又一直娇生惯养的长大,出了这样的纰漏也是有可能,窦昭不过是有点奇怪英国公对这件事的反应,但定国公被定罪,英国公为了讨好皇家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纵然英国公曾经有错,但在宋墨做世子的那些年里。对宋墨对是宠爱有加的,宋墨最后却弑父杀弟,而且是用那种血腥的手段,这才是窦昭对宋墨非常的忌惮的原因。

    试想。一个人连自己父母的错误都不能原谅,可见他的为人有多偏激,心胸有多狭窄!

    可这一世。她和宋墨有了结交,对宋墨有了重新的认识。

    十三岁就能逼得她只好用诡计抢孩子才有机会坐下来说话的少年,就算是母孝期间和丫鬟通/奸受孕,掌握了蒋家留在京都信息网的宋墨,怎么可能会让事情发展到被御史弹劾的地步?

    窦昭是做过侯夫人的人。

    勋贵之家重长子更堪官宦之家。

    官宦之家以举科光耀门楣,长子未必就一定是读书最好的那个人,可子弟中一旦有谁能科举入仕。他就掌握了这个家里的发言权,甚至有些会重新开宗立派,从原宗祠中脱离而去。家族的兴衰常由此而来。

    勋贵之家却不同,爵位只有一个,只要你是嫡支的嫡长子、嫡长孙就有资格继承。哪怕你像张原明那样,木讷肥痴的连自己母亲都不喜欢,只要你不做错事,父母也没有办法随意剥夺你的继承权。而且你要是能干,就去谋个差事,不能干的,就顶着爵位混吃混喝等死好了。反正有俸禄可拿,不过是多少而已。

    这样一来,嫡长子、嫡长孙延绵子嗣的责任就很重要的。

    他们诞生的不仅仅是孩子。还是这个家族的荣耀能否继续下去的保障。

    男子十五束发。宋墨今年十三岁,他是长子,而且还是请了封的世子。

    窦昭生了魏葳之后,田氏怕她不懂,都曾反复地嘱咐过她,男子过早接触男女之情会让其情元早泄。不利于以后的生育,在魏葳十五岁之前,屋里服侍的丫鬟最好是那种老成持重的,千万不可让魏葳被人勾引了。甚至每有丫鬟被拨到魏葳屋里服侍的时候,田氏都会把人叫去,威胁利诱一番,不过是谁要是和魏葳有了首尾,那就是狐媚子,不要说母凭子贵了,连人带孩子一块打死,丢到乱坟岗上去。如果听话,等魏葳十五岁,自然会为她们做主之类的。

    连济宁侯府都知道的道理,英国公府不可能不知道。况且蒋氏又是个明白人,对宋墨寄于了很大的希望,不可能不管束宋墨屋里的丫鬟……宋墨怎么就会做出了那种事的呢?

    不想还不觉得,一想,处处是漏洞,处处是疑点!

    窦昭顿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而她却全无防备的慌乱!

    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生是否会一一重演?

    这个时候,宋墨在哪里?

    窦昭不由急急地问段公义:“梅公子可回来了?”

    为了保密,他们谈话的时候,一直称宋墨为梅公子。

    她隐隐有种感觉,以宋墨的为人,既然走的时候来向她辞行,回来的时候肯定也会差了人告诉她一声的。

    果然,段公义道:“梅公子还没有回来。不过,听说已经让人去报信了。”

    莫名的,窦昭心里咯噔一声,心弦紧紧地绷了起来。

    “那英国公夫人是怎么死的?”她急急地道。

    段公义和素心都感觉到窦昭的情绪不对,她听到了英国公夫人的死讯之后,好像特别紧张,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惶恐,这有点像她次见到宋墨时的反应。

    素心想到当时若不是自己手疾眼快扶了四小姐一把,四小姐差点就两腿发软地一个趄趔了!

    段公义则奇怪,自己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英国公夫人是病死的,怎么四小姐还问是怎么死的?还能有什么死法?

    但窦昭既然问了,他总得回答吧!

    他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找到梅公子府上的时候,门前已是白哗哗一片,全是来吊祭的人。我趁机溜了进去。听陈先生说,蒋兰荪去世的消息传到府上的时候,夫人就有些不舒服。梅公子走后没几天夫人就病了,御医进进出出的,夫人的病却不见起色,国公爷和二公子都在夫人床前侍疾。连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惊动了,皇后娘娘还亲自来探过病,可这病就是不好,拖了一个多月。就不行了。”

    全无异样,可听着为什么心里越发觉得不安了呢?

    送走了段公义,打发了素心。窦昭推开了书房的窗扇。

    大红灯笼把院子里照得通红,一阵刺骨的寒气涌了进来。

    窦昭却觉得精神一振。

    宋墨又是什么时候被赶出家门的呢?

    她望不由暗暗自责。

    当时为什么不多留个心?

    现在也不至于忧心忡忡了。

    窦昭叹了口气。

    就看见素兰提着盏红纱灯笼匆匆地穿过院子朝这边走过来。

    “怎么了?”窦昭没她走近,就在窗口和素兰打招呼。

    素兰草草地曲膝给她行了个礼,没有应答,撩帘而入。

    窦昭不禁心中一沉,把屋里服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