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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手,见状,束游也不推辞,虽不曾动过这东西,但大致晓得若是掉转方向则必然会使得方向有所改变,但她无论如何动那东西,却不过只能使得船身左右摆动,所有前进方向完全不曾改变!

    不曾想竟然会遇到这种状况,束游一霎那空白了会儿,下一刻则——

    “你船上是不是只有你与另外四个女人?”

    “嗯,”

    “你们都是这种黑衣套头的打扮?”

    “是。”

    大概晓得这忽然冒出来的女人要做什么,唐七心中升起的竟然是一阵快意——她生生世世在嗜灵岛上,哪怕岛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甚者毁了自己孩子,她也不过只能如岛中别些母亲一般,什么也做不了——这是命,他们已经被岛主所震慑,永远也做不出反抗举动的命!

    但这忽然冒出来的人,无论她要做什么,至少也能升起些小小波澜吧!

    最后就算是死了,那又如何?

    是以她说:“你们不妨打晕我两个属下,穿上她们衣裳,反正她们也是我才从外面招进来的人,没人认得。”

    却不意看了看二人手腕上那纠缠在一处的墨绿色束游也看到了,她当然看到了,却不言,她倒是要看看,这说了要帮她的少年,会做到什么地步——

    妖鸾皱着眉,他没想到竟然得…

    “你闭上眼!你,也是!”

    怒气冲冲的瞪了唐七一眼,待这二人皆合上眼睛,他这才偷偷抹了自己额头一点血,悄悄印上自己手腕内侧那墨绿色的牛筋样东西里头,而下一瞬——

    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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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上嗜灵岛,是三日以后的事情了,那两个死去的女子,被妖鸾丢下了海。而那个叫做唐七的女子,也真不曾暴露他们身份,虽然还是对她半信半疑,但束游决定先走一步算一步。

    而这嗜灵岛,倒真的是跟唐七形容的一半,满是桃树,而此间盛开,竟像是一幅极其美丽的风景,一霎时展露了在众人面前。

    那些被抓来的男人们,各个愣神的望着自己被带到的地方,极吃惊——他们本以为,要去的不是刀山便是火海,可怎能,是这样美丽的地方?!

    束游也愣住,她也一般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这样美。

    只妖鸾对着那些开得艳丽,格外漂亮桃树,露出一丝厌恶——不明所以的厌恶情绪!

    束游与妖鸾被分配在了新进的一些守卫当中——他们该庆幸因为每艘船上都是两个仓,是以守卫也是两人一组,而当初看守他们的那个叫做阿大什么的女人和那个与她一道的女子被他们给杀了,另一组的那两个与她们不熟,否则的话,也是极容易就穿帮的——不过也没甚大不了,了不起就是干脆连那两个也一道杀了。

    妖鸾想着。

    却看着束游将分配给她的东西丢到一边床上——他们被分在了一间房里,不过这是自然的,所有配对的守卫都是两人一间,不过他们却得分开跟着老守卫们去巡查囚室——听唐七说,岛上有很多底下的囚室,里边管着很多男子。

    二人刚在屋子里放好东西,外头便响起敲门的声音。

    应该是来带他们熟悉巡逻范围的老守卫们——二人对视一眼,皆是这般意思,便出了门。

    束游跟着的是个细瘦但个头却算不得太高的女子,但性子还算正常,不太热情也不太冷淡,两人走出守卫们住的那片位置便直向东而行,穿过了一大片的桃花林子,终于到了个像坟墓的入口一般的地方。

    跟着走进去,束游心里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无论如何,知道得多一些,便或者能够快一些的离开这里——她并不太在乎那些人的死活的。

    这地下室很长,长得有些像是不见底,两旁隔着好几米远才会在墙壁上的烛台上点上一只蜡烛,于是显得有些阴森森的怕人,而那每一个烛台的边上,则必然会有一间囚室,比起在船上的那种狭小,这里的算是大得许多,有个几米的样子,而里边却也和船上一般,皆是管着的男人——奇怪的是,束游见到的这些人,多数并不会面色惨白或者形销骨立什么的——照理说,被抓的人,应该不会是各个面色红润的吧——

    可为什么?

    束游的奇怪,还不曾达到顶峰,而拿着一只火把走在她前边的女子,则便走边对她说着些什么,她没仔细听,视线都聚集在那些被关起来的男人们红润的面孔上——亦发的奇怪了起来——但!

    猛然停住脚步,束游一怔,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正路过的那间囚室里,一个状似熟悉的人影,被顶上的什么扯起,像是挂住一般吊在那里,双脚像是极勉强的沾着地面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第五十三章 桃花树底魂(上)

    第五十三章桃花树底魂(上)

    心头惊讶太多,让束游猛的停住脚步,引来前面那带路的守卫的疑惑。

    在那人还没来得及问之前,敛去眼睛那样多的情绪,出声道:“这间怎么与之前看的不一样?”

    朝着束游所示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女人道:“总有些不受教的,岛主喜欢男人有点肉,偏这个瘦巴巴的,所以给点小惩罚”

    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没事别乱停下来,后面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

    对于束游的停下打断了她的预定,显然是有些不满,这女人眼睛冷沉的望了她一眼,示意跟上来,莫再为些小事大惊小怪的。

    瘦巴巴?

    的确,方才那不过随眼的一瞥,看着是挺消瘦的,而若是她记忆无误的话,从认识起,那人也不曾圆润过,本就是那种…

    想着,束游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便不再停顿的跟上了脚步。

    可是她一路走,晓得那前头领路的女人在说些什么,但她本就是没怎么听她说话的脑袋,却像是掉进了某个吸人的坑一般,爬不出来的将思绪定格在方才那一幕上头——搞什么鬼啊,为什么那人会在这里?!

    “待会儿你先去吃饭,然后过来送吃的,今夜你次轮值,莫要出了差错!”

    平平的女音在狭长的走道里响起,束游思绪还留在某一刻,却忽然听得:“你听到没有?!”

    “呃…,知道了,今夜我轮值,对吧?不过,轮值需要做些什么?我一个人管这样长的地牢可以吗?”

    所幸耳朵里最后还隐隐飘进来几个字,便依着最后那句话发出问题,顺道打断这人还欲继续的声音。

    “没有关系,饭菜里有东西,不伤身,但能让他们很安静。夜里你一个就好了,我这会儿带你便是让你晓得这里有多长,不过,若是你喜欢的话,随便宿在这里哪个男人囚室里也是可以的——岛主不在意。”

    平平的女音,说得却是极让人不爽的话——特别是,束游晓得这里竟然有熟人之后——也不知道理由的,竟有了种极是不快的念头,却听得,“不过,我劝你不要,虽然岛主是无所谓,但是…”

    听着这话,束游这才忽然抬起眼的看她——这是个和唐七差不多年纪的女人,脑袋里忽然一转:“是何唐大姐一样的理由吗?您也失去了孩子?”

    故意装得有些天真的,束游鲁莽的问道。

    “…没想到阿七会和你说这个,不过,的确是这理由,我们这些人,都是一样的,所以。”

    没想到那叫做唐七的女人说的竟然是实话,但是,若是这岛主真的弄死了她们所有人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帮她抓更多的人回来?为什么不反抗她杀了她报仇?

    束游脑海里升起那样多的不解,若换了是她,她会做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至少是绝不可能再为那人做事的,难不成这就是那女人说的‘信徒’?

    “好了,我也不多说,你去吃饭吧,我在这儿看着,待会儿你推食车过来,咱们一道把他们食物发了就换我班。”

    也不与她多言,束游极顺从的出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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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与那人一起发放完食物,她也离开,束游又在这狭长的走道里来回巡视了好些次,直到最后一次走到地牢入口处远远望见外间也已经黑成一片,容进了无边的夜色里,她这才急匆匆的往方才来回巡视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的那间囚室走去。

    特别注意了这囚室前后的好些间里边,所有人都因为吃过饭而睡下,束游拿着那女人交给她的钥匙,□孔里,略一使力,咔嚓一声,开了牢门。

    里边的人,因为这发出的声音而略略的动了动,连带的扯了那扣住他手腕吊在顶上的锁链,发出金属特有的声音束游走进来,才欲开口,便忽然听得:“出去!”

    一声极小的,但却固执得让人发恼的脆弱声音。

    被吊起来的男子,身上是一袭灰黑色的袍子,一头长的发披散的落下,几乎掩了整张面孔,不过透着发丝露出一些惨白的颜色,而那吊在天顶上的双手,因为向上拉扯着,便自然的让身上那灰黑色的袍子袖口耷拉了下来,露出来的一双手,瘦得几乎没点肉,但却出奇的白,白得,近乎透明了一般——除了那人男人,束游想不到还有谁会有这样一身肌肤。

    却没有依言停下。

    “出去!”

    这一声,则比方才那声音亦发多了些火气,烧着,虽然有些有气无力。

    之前听到这囚室外面,忽然响起的女音时,谭叹是惊恐的——几乎是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对这样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不过寥寥数个字,便几乎牵扯起了他这些日子以来,所完全沉静下去的心绪——他是不怕的!

    因为无所谓害怕,即便是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又或者会被怎么样的对待,他不怕!

    总归大不了一死,又有什么好怕的?!

    可那门外头,被远处的烛火映衬了的那个发出声音的人,却不过那样几个字,还是几乎完全无关的几个字,竟让他,竟让他——狂升出怒气来——他,他——

    “滚出去!”

    几乎是吼出声的看着那越靠越近的人影,又是这般,该死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况!

    他次恨起自己为什么不干脆好好的按照到了这里的男人们那般,乖乖吃东西乖乖睡觉,否则此刻也不至于几乎用尽了全力了,却不过只能发出跟猫仔叫声般的声音——她又要如何取笑自己?!

    虽然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到的这里,但会这般以卵击石,犟得跟什么似的男人——这天底下,她还真只认得一个的!

    束游说不上来自己心里头此刻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只是有些怪,她原本只是喜欢欺负这人的,但那流掉了的孩子,却让她在这离开的一路上,偶尔会闪过那双倔强的眼——寻常的时候,总是淡得几乎没个颜色,但燃起来却又格外的明亮的眼——进而忆起这个人。

    或者是愧疚吧,她想。

    一面走了过去,解开那从一旁绕过天顶上那根横梁穿出,又在门边的把手上锁起来的那根链子,继而一个抢步走过去,揽住那因为上头缠绕的链子松开而软软倒下的身体。

    “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出声,但显然的,这人并不想回答她。

    但是让束游心惊的确是这人软倒在自己怀里的身子,竟轻得像是没了重量似的,莫说,他比自己应该还高上一些些的,而她并不故意,不过托住他而摸到的身体,更是几乎摸得是骨头一般,磕人。

    怎会瘦成这样?!

    不只是瘦,还几乎是通身冰凉的。

    猛然之间,从不曾给过这人的怜惜,不知道是打通了身体里哪一个关节,竟忽然之间涌了出来,让她有些心疼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没有道理!

    抱着人坐到地上,一面松开那扣在他手腕上的链子,一面却像是有些心急的想要捂热这具冰凉的身体,焦急的手顺着这人身体摸到他凉的透心的指,试图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热它。

    却冷不防惹来一阵几乎是惊慌失措一般的挣扎!

    谭叹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原本已经准备好了竖起浑身刺的应对着,可她却——却,却竟然松开他,抱住他,还像是——想给他暖意?!

    这比那些嘲弄和羞辱,更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