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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他是想要有人拥抱的——即便是从前没有被丢到山崖下,变成那样丑陋的老头子的时候,他也不曾被人拥抱过的,不是要做什么的拥抱,只是,只是简单的,抱一下。

    而感觉到,她身上流出的血,那种温热的感觉,让他一瞬间便极是欢喜起来——在那个山崖下面,多数情况下是连活物都很少会存在的。

    他曾经找到过一只兔子,当时是极开心的,甚至喜欢得夜夜搂着它睡觉,但是它那样少的体温,如何安抚得他?

    后来便干脆将它煮来吃了。

    但她不一样的,身上暖暖的,连吐出来的气息也一般的温暖,所以他极喜欢,最开始只是想让她陪伴自己,可不知道怎么的,身体却奇怪了起来,然后那样的肌肤相亲,竟让他得了一世最美好的时光——后来在那些记载的文字里知道,那样的亲密是该与自己妻子才能做的事情,所以他要她做自己妻子,她不出声,他就当她答应了——欢天喜地。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极是喜欢亲近她,夜夜都让她伴着自己——那也是他夜里能够睡着,睡得安神的一段日子,这样的人,怎么可以随便就放开手让她走掉?

    虽然她杀过自己——但是那又怎么样?他喜欢就可以了,让她再杀不了就可以了,不是么?!

    是以不但不依着她被扯开,更亦发的用力攀在她身上,他知道她恼怒了,但那又如何?

    感觉自己被重重压向墙壁,身体被恶意的惩罚着——他无所谓,反而格外的说着话,挑衅,让她怒得无法控制一般惩罚自己——

    被摆弄得恍若娃娃,但终归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的亲近。

    妖鸾略有些因为难受而扭曲的面孔上,那双艳得几乎能惑人心魂的眼睛,却亮得不同寻常的露了得意和快活——

    束游是□师,自然知道无数种让人屈服的方式,只是,却也是次见到竟然有人被自己这般弄了,却不仅不哭喊着求饶,反倒是嘴巴里乱七八糟的混叫着,说着这样那样的话,一遍一遍的,像是故意一般激怒她——更甚者,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凑过来亲近她——

    心中恼怒,根本无法应为这般的惩罚他而得到发泄,反倒是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便更亦发的升起越多的杀意——

    但既然这般无用,她又何必再沾染,让他称心?

    分明的感觉到少年身体已经软散的随意一推便倒,她便恶质的抽出手,一把将这几乎是瘫软在自己身上的人推了开来,而那软绵的身体,也像是要应她心思一般的轰然倒下去,摔到地上,得了那人一声‘闷哼’

    妖鸾摔倒在地上,但那面上竟露着极是得意的笑,看到人眼里,便格外的刺目了

    第五十二章 岛遇故人

    压抑的望着那软在地上的少年,束游不耐烦的左手一扯,

    “起来!”

    “唔…要是起得来,还用你说?小爷我…”

    瞪着束游,话下意思不言而喻。

    做过□师,难于男人的身体有多大的承受度,不会有人比她清楚,而方才怒意狂然,她知道自己对这小鬼使上的是多么极端的手段,外加之…那般久…他要真能站起来,怕不是天赋异禀那样简单了,但是——

    “你不是妖怪么?能变老变少的,这点对你怎可能有坏?!”

    “你才,嗯,你才是妖怪呢!”

    靠近了墙壁,试图舒缓自己身子被折腾过后的各式酸疼的感觉,妖鸾努力在平息自己呼吸,可忽然之间听到她那妖怪一说,少年经不得激的性子立马就显了出来,也不管自己此刻是不是疼死了,张口就嚷:“你才是妖怪,我明明是倒霉受了诅咒,十岁就被变成那种丑的要死的老头子,遇上你的时候,那时候,我才十三岁,谁的十三岁是那种样子啊?!你以为我喜欢变成那种又老又丑的样子?!”

    愤愤不平的嘶吼,完全打碎那种浑然天成的媚色,猛然一瞬间露出来的,是可极可怜的小孩子的模样,但偏偏倔强,就不肯落下眼泪,只那般含着泪,忽然像是浑身上下的疼都没了,或者说,所有疼痛的出口都到了那瞪着人的眼睛上——

    束游一愣,她以为这人是什么妖怪来着,虽然现在是少年的模样,可是在她心底根深蒂固的那种恶心得死人的干尸样,却像是挥不去的梦魇——当初离开那山崖的头一年,她偶尔还会做上噩梦,梦到那极恶心的干扁尸体拖着那松垮垮似乎一抖便掉下一层皮屑的身体寻到她,迫了她继续那般…

    “你混说什么,什么诅咒什么十三岁,你当是在骗小孩儿…”

    恼火的冲这完全把人当傻瓜耍的东西吼出声,束游当真是被这人激得喜怒形于色了,但她话还没说完,那明明身上气力都被抽调了的小鬼,不晓得是怎么的,竟忽然之间站了起来,猛的扑向她,就是一阵狂吼——

    “你也知道十三岁不该是那种样子的啊!可是我呢,我得心情呢?为什么我该那样倒霉的接受什么诅咒,就因为长得好看吗?如果不是你掉下来,不是你竟然杀得了我,我或者一世就是那样的模样了…为什么你不对我好一点…我很孤单啊…一个人,呆在那样的山崖下面,看着那样多的尸体,没有人说话,甚至活着的动物都很少有,见到你是活着的,我当然高兴啊,你那么漂亮,所以我想要亲近你啊——”

    吼着吼着,吼道半路却变作了委屈的抱怨声,可到了结尾处,那不爽的怨气又飙升了起来,化作一阵吼——

    束游瑟缩了一下,猛的推开——耳朵都快被这死小子吼得发麻了!

    她的确不明白他所说的,更莫说什么心情,更何况,就算是真的,那又与她何干?为什么她就得倒霉的承受?为什么要对他好?

    但要开口的话,却在猛然之间撞见这小鬼被她一推,竟撞到墙壁上流了血,染了满面的小脸上那股极浓的倔强,外加那倔强里头,一股浓郁的不平之色,让她愣了下,呐呐的蠕动了唇瓣,却终还是没有吐出那该是跟刺一般伤人的话。

    奇怪了,她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心软了?

    额头破了一块,粘稠的血涌了出来,让他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妖鸾伸手摸了摸,继而愣愣的望着自己手指上那些红,忽然像是傻了一般。

    略垂下头去,怔怔望着自己指尖血迹的少年,几乎是赤着身子坐在地上,纤瘦匀称,细细的骨架像是比女子还要漂亮得许多,腰身小得真像是要应了那所谓蜂腰一说似的——整个人忽然之间看起来就很小只,很小只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他也不过大韶儿两岁左右吧!

    不知道怎的,束游脑袋里猛然响起这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但心头那股极想杀了他而后快的想法,却着实少了不少。

    空气里沾染了血的味道,渐渐有些浓起来,夹杂在沉默里,让方才的那些争吵就好像是假的一样了。

    忽然觉得好笑,她此刻不该是面对这样的问题的吧!她该想的,该做的,是如何离开这里,如何回到西岐,找到韶儿,帮文都。

    弯下腰,对着那任由额头血不断溢出来的少年,束游沉声:“我们休战,好不好?我暂时忘记你是山崖下的那人,你也不要当我是妻子,我不是…”

    最后出口的那个‘是’字,被少年忽然抓住她手臂扑到她怀中的动作打算,“你是!”

    却听到那样固执的声音,让她好容易让自己松下来的那根神经又猛然崩了起来,接近断掉的边缘——

    但少年没有在多出声,软软的趴在她怀里,借助了她的气力支撑着身体。

    束游僵硬了会儿,忽然推开,继而弯下身捡起那被自己扯开的衣裳,裹上少年赤着身体,另在上头扯了一条干净的下来,缠在他额上,制住血。

    她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妖鸾便乖乖的,像木偶娃娃一般,任由她摆弄,之后更是任她带着自己回到他们两那处小小囚室,却在她欲放开他的时候死力扯住,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

    二人睡了一小会儿,妖鸾忽然醒过来,束游也连带的醒了。

    “你想离开这里?”

    却听得这完全是耍赖的窝在她怀中不肯离开的少年声音极轻,带着些说不上的柔软和媚色,道:“嗯”

    “你对我好,我就陪你一起达成你想要的,好不好?”

    束游沉默…她实在觉得现在这状况可笑——她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这般大度了能忘掉那三年?

    怎么可能?!

    可是,此刻被这奇怪的东西牵扯了两人,她做任何事,都必须带着这小鬼,若是他不配合,或者便就当这样,待他心软了,什么时候解开这东西再说,免得硬碰硬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心念一转,答道:“好!”

    闻言,妖鸾便极是快活的笑了出来,在她怀中跪起身,乐得偷得一个吻,却在束游冷下脸的时候,极快的说:“我们去偷袭那间休息室,反正她们都睡得死死的,然后再让那调度室的女人把船开回去,好不好?”

    “好!”

    —————————————————————————————————————

    休息室里面那四个女人,等她二人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竟只有两个,想着或许是去了船舱底下巡逻,二人对视一眼,速度一致的冲进那屋子里,一人一个,极快的便让那两个还半梦半醒的人,再也没了醒来的机会。

    束游不过直接扭断了自己下手那人的脖子,极轻松寻常,是以她还有空看着这与她一般没了功力,但又不及她力气的少年是如何帮她——却见那他一进到屋子里,便自他头上将那唯一束发的簪子抽了出来,快得在那人或者还不曾醒来的时候,便猛力的,半点迟疑也无的□了那女子的耳朵——心狠手辣——这是束游给他的评语!

    但她也没觉着心狠手辣有何不好,她自己也不是这样的?不过,却总是有不过的——

    二人偷偷自调度室的门边晃了进去,因为那几个女人实在是守备太松散,或者是以为船上的不过是些没用的男人,便根本没受什么,所以他们极轻易便达成了目的——

    妖鸾手中那染着血的簪子,插了一小撮在那开船的女子耳朵里,束游站在一旁:“你乖乖回答我的话,他那根簪子便不会往里边进去一分,但若你不配合的话——”

    故意拖长略的音调,而妖鸾则极配合的将自己手中那物往里戳了一小下,吓得那女人一颤,却极力克制住,开口:“您要问什么,小的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望这位小哥儿,切莫手抖!”

    束游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是那种一受威胁便会傻得什么都忘了的人,心头升起一些提防:“我问你,这船是要开往哪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男人在船上?你们是什么人?”

    “这船,是要开往嗜灵岛,船上男子是为岛主而劫,我们是岛中守卫。”

    “嗜灵岛?”

    “嗯,嗜灵岛是远离凤岩大陆的一处小岛,极少有人知道,”

    识相的很,这被挟持的女子不过在束游余音略的生了半个调子的时候,便无需多言的说出那嗜灵岛的状况“嗜灵岛上种满了桃花,是处极漂亮的位置,但现任岛主却是个奇异的存在,拥有一身法力,是恍若神明一般的存在,而我们皆是岛主信徒——”

    “信徒?没见过像你这般的信徒,”

    束游还未来得及开口,那拿着簪子戳着人耳朵的少年便开了口,而一开口便是一阵讽。

    那被挟持的女子苦笑,“小哥儿不知道,我原本,的的确确是嗜灵岛中信徒,但现任岛主…虽法力无边,却也□极重,先是在岛中找寻貌美男子,待到都给弄死,死得连尸身也…便命我等到岛外掠夺,而我独子,亦惨遭毒手,是以这信徒二字…”

    束游与妖鸾二人对视一眼,双方心头都对这女人的话不予置评,略过之后,束游道:“调转船头,回来时去!”

    “不可!”

    那女子却忽然这般答到,而她这么一答,便猛然感觉自己耳朵边上一疼,更有液体滑出——

    “再说!”

    苦笑的望着那拿着簪子的小煞星,女子无法:“这位小姐,唐七确是没法,等,等等,小哥儿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每一艘都被岛主施过咒,出海便只得出海,回去也只得回去,二位若不信我的话,不妨自己驾船一试。”

    说着,松开手中掌着的舵,示意束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