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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慰。

    我本担心羌清莫会对阿卿不利,他一直想要杀了阿卿。偏偏我被困住,无法控制这个身体。早在成亲之前,我便恢复了阿卿容貌,因为他总是安静地待在竹林里,而这里是我特地选好的秘密藏身之地,所以便不再担心他暴露了身份。

    如今羌清莫定会一眼认出他,我不担心阿卿受伤,却担心好不容易得到的信任和爱恋会毁于一旦。

    然,事实总是出人意料。原来无论是我们哪一个,竟然都无法真正伤害那人,无法逃开同样的命运……爱上那人。苦笑不已,原来这就是占据了别人身体的代价。莫清绝的爱恨情仇,我们一一脱离不开。

    就算是最狂傲最狠戾的傲也一样,他本是能够比较容易地抢夺这个身体的控制……虽说每次不能占的太久,但要阻止我和阿卿或说干脆杀了那人,完全没有问题。

    他,却默许了。

    成亲十多天来,我清醒地看着阿卿怎样地宠着‘我’。我也看得出,他的眼中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迷惘,可是不管有多少怀疑,他还是事事顺从着‘我’。

    我很焦急,因为莫清绝身体里的几人中,只有我会使用巫咒术音和魇之语的……我若无法再次控制这个身体,阿卿很快就会想起一切,也会……忘了对我的感情。

    因为,他的心动、他的爱恋,都是我用魇之语摄取了他的心神而刻意误导出来的一种,错觉。

    这两个多月来的温暖,不过是我亲手制造出来的镜花水月……脆弱的,随便一个现实都能打碎梦境。

    我知道,我再也无力挽回这人了。

    忽然想起了次见到阿卿的场景。那时,我一面以影主的身份帮助广宇国实施吞并苍寰的计划,一面又以另一种秘密身份为承天逸出谋划策。

    苍寰洪灾,是个搅起内祸的好机会。我煽动、策划流民发起暴动,去强抢官粮,再故意被官府捉住。江东府尹是个暴虐的昏官,在当时那样紧张的时候,只需一个轻易的举动就能引得百姓不满,继而可能发生更大的暴乱。

    我本计划得周详,却被突来的变故打断了这场预谋的暴动。这个变故,就是司苍卿;这个变故,改变了我或我们的一生。

    这个身体的主人,在那一瞬竟然从沉睡中醒来;我无法知道其中的原因,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

    他在羡慕,也在景仰。因为那个人,拥有着他所没有的胆识和果敢。

    我竟也被魇了,一边追寻着莫清绝的心动,一边秘密关注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老妖婆终是惧怕了,命令“我”除去司苍卿,再帮助宇文睿去灭掉苍寰。我和傲一边敷衍,一边想尽主意要接近那人。

    无奈这个身体里的另一个人羌清莫总会不时地忽然出现,然后破坏我原本布署好的一切,让计划迟迟不得实现。可是我或傲,都无法怪责他,只因他的孤寂和冷凄让我们心痛。

    在我们都没有来到这个身体之前,是他代替莫清绝承受了一切非人的折磨和痛苦。

    好在手下的人都很忠诚,他们只当“我”是得了奇怪的病,所以大多计划还是照着原本的布署进行着。

    后来老妖婆忽然命令我去天外天找寻活人蛊,我不知道她有何计划,也懒得过问。她一直在修炼一些见不得人的秘术,想来活人蛊也是这个用途吧。

    我早就习惯了阳奉阴违,一边执行着老妖婆的计划,一边暗中做些手脚。

    只是让我们意外的是,司苍卿一次次地破解了我特意布下的陷阱。

    不知何时起,一想到他,我便心跳得厉害……或许是受到这个身体的主人影响,我的目光渐渐离不开那个人。

    无论是我们中的哪个,出于不同的目的,都想要接近那个人。

    ◇苍◇寰◇七◇宫◇

    先是设下陷阱让凤岚落难,我再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这几年的时间,我对司苍卿与凤岚的感情了解得清楚……他很爱凤岚。

    这一次果不出我所望,司苍卿纵是对我有诸多的怀疑,还是将我留在了军中。

    此后他率军亲征,我终于可以和他近距离的接触了。

    心知他或许猜测到了我的身份,可是,我不在意。反正我的目的和他的目的一样,就是灭了鸿承。到那时,老妖婆肯定再也呆不住南海,哪怕再危险,她定会亲往内陆。

    离开了南海,她只能仰仗着五色冰台来支撑身体,就算如此,她的巫咒术也不会那么厉害……我便有机会报仇了。在当时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司苍卿攻下鸿承过后,肯定不会放过鸿承属地,那么他便可以帮我完成另一个计划,灭掉羌氏。

    就算一切算计得周详,人心却变幻莫测。

    当身受重伤的他,背着我走出尧山岭时,我感觉到心跳得尤其的快。我只能说服自己,这是受到了莫清绝的影响。

    只有毫不知情的莫清绝才敢直面这心动的感觉,我不能……因为,我注定不能与那人共存于世。

    我们的宿命就是你生我死。

    我纵然明白真正的煞天星是莫清绝,可也无法将自己从这样的诅咒里抽离。只能让那个一无所知的莫清绝放纵这样的感情!

    我没有阻止,也无力阻止。

    不清楚一直都在关键时刻救我们的傲,是怎样的想法……但我知,我的所有心思,他都明白。

    而自始至终,他不曾说过一句话。

    鸿承灭了,天下未安定,便又爆发了瘟疫。老妖婆果真来了,我才知道活人蛊和凤凰神殿的真正用处,而她也不再相信我,将我困在了凤凰神殿。

    这些年来,我早就练就得心狠手辣,根本不会在意他人的生死。可是无法不在乎那个人的想法,明明知道是徒劳,我却打着莫清绝的幌子将解药交给他,并和他做出那些解释。

    他如我预料般毁去了五色冰台,我终于可以施行报仇的计划了。

    这身体受蛊咒控制,是无法出手杀掉老妖婆的,但我不在乎以同归于尽的方式,去了却莫清绝一直以来的心愿。

    这具身体在多年的折腾下,已经承受不住蛊咒、断情蛊多重的冲击。不如,在临死前,将那些过往和心情告知这人,只为了……让他多少对“莫清绝”这个人有所改观。

    然而老天再一次地捉弄人,当我们被司苍卿带着逃离后,看着眼前昏过去的人,我便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

    这具身体在朝天山一战中,受到了重创,根本就没几天活头。我知道老妖婆没死,却再也没有能力去找她报仇了。

    多年布署,毁于一旦。我却什么也不在乎了,只要能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和这人生活在一起,并得到他的爱就好了……哪怕这爱,只是一种错觉。

    “阿卿,你这是去哪呢?”我耗尽力气,终是赶上了他,故意这样问道。

    他说着绝情的话,却没有实质的杀意。在一瞬间,我真的伤心了,却又隐隐存着希望,至少……他还是被我影响了。

    我要他永远地记住我。

    我这一生,就是个笑话。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何况……也没几天能活了,不如死在心爱的人手下。

    我知道阿卿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他有一丝的动心,今天杀了我,便再也忘不了我。

    横竖都是死,就算赌输了也无所谓。

    始料未及的是,柒霜然忽然出现了,如今的我,怎可能打得过他。就在我以为会命丧虚无鞭下时,阿卿竟出手救了我。

    这一瞬,我忽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至少对我还有几分舍不得。就为了这点舍不得,我也不能放弃自己。

    打不过柒霜然,我便逃吧!只要能多活一天,就能多看阿卿一眼。

    “莫……”

    我讶异地回过头,这人不是去了承天央那里吗?

    习惯性地将我抱到他身上,阿卿先是定定地打量了下我,遂放松道:“你没醉。”

    我便恍然,今天是阿卿的生辰,柒霜然和承天央都喝醉了,闹得厉害。我也喝了不少酒,这人估摸是担心我才急着赶来莫愁宫。

    靠在他怀里,我没有出声。自从清醒后,从前四个人的记忆便糅合在一起了,如今我也弄不清自己是哪一个,但无所谓,只要阿卿还是爱着我就足矣。

    一开始醒来的日子里,我表面不说,心里却总担心眼前的美好都是虚幻的梦境。就像我本以为自己死了,却被救活了;本以为今生再没有机会留在心爱之人的身边,却被他捧在手心里。

    而我最担心的,是阿卿对我的感情……我当初是用了魇之语让他产生错觉,他才会动心,所以我掩不住惶恐,总担心他对我的感觉依然是受魇术的影响,而非出自于本心。

    那样的话,我就算重生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的问题,却不能问出口。我从不认命,既然如今阿卿就在身边,就算他最初的心动是受到魇术控制,我也要他最终真正地爱上我。

    一年多来,我的身体慢慢好转,也终是找到了‘自己’。阿卿对我的态度从未变过,总是那样的温柔和宠溺,我渐渐地安下心来。

    我终于获得了一直以来渴盼的幸福。

    只是我和阿卿相克的命运却没有改变,我和他,注定了不死不休。看着他被那个疯子折磨,我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忍着心中嗜血的暴戾,利用承天央施出巫咒术。

    在千仞壑边,我当真是彻底地绝望了。

    我以为这次将会是真正的死别,随后又释然了。这一生,我到底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就算这样死了,也是无憾。

    只是,我从不想到,阿卿会跟着一起跳下去。

    他不愿放开我,我便只能牢牢地抓紧他的手,是生是死,永世相随。

    这人的手掌在衣内四处游-走,我微微张嘴,想要呼吸得顺利些。可是阿卿却不给我机会,掰过我的脸,就狠狠地堵上了我的嘴。

    好久,我才被放开,只能无力地攀在他身上,任这人抱着我朝大床走去。

    紧了紧手臂,忽然想到耍酒疯的那两个人,我忍不住想笑。

    “想什么?”

    他压在我身上,眼里透着欢愉,轻轻地抚着我的脸颊。

    拉下他的头,我主动吻上去。

    那几个人是他的妃子,我虽然不喜欢,但也不会去欺负,但他们胆敢惹到我头上,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累吗?”我问。

    阿卿不解,“什么意思?”

    “这样的生活,你觉得累吗?”

    肩负着整个天下,身边的妃子们又个个闹腾的紧,这样的人生,他会不会觉得太过疲累了?

    他似乎对我的问题很奇怪,遂摇头道:“不会。”

    这个答案,理所当然。我搂紧他,在他耳边低声说,“等我武功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