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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轻柔的摩挲,莫清绝说道:“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文,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其他人。”

    吻了吻这人的唇角,司苍卿轻声劝慰,“不必多想,你就是你。”

    “这样吗?”莫清绝还有些疑惑,不过也不甚在意,唇弯起了更大的弧度,“那你最喜欢的是叫做文的我吗?”

    这一问,司苍卿倒真认真地思考起来,其实……他一直将那几种不同人格的人,当做是一个人,无所谓更喜欢哪个。

    “我不知道。”司苍卿诚实的回答。

    瞪着眼,莫清绝遂有些不悦地翻身,想要背对这人,无奈目前他的腿还没有什么力气,不好挪动。

    司苍卿搂紧莫清绝的身体,不让他乱动,在他耳边低语,“别生气,你身体不好。”

    “你从来没唤过我的名字。”

    埋在怀里的人,闷闷地说了这么一句,有些不甘。话音刚落,这人又挣扎着,想要离开司苍卿的禁锢。

    “敖。”司苍卿从善如流地唤道。

    莫清绝身体一僵,随后语气不屑地又冒出一句:“谁、谁在乎你唤没唤过我的名字。”

    轻轻地抚着这人的发丝,司苍卿漫声问道:“那我以后如何称呼你呢?”

    “……就叫莫吧!”那人犹豫了好半天,才哼了声,“我又不是文,搞得像争宠似的。”反正,他们现在都是一个人……只是在某些时候,他会突然有些恍惚,或者一下子强烈地认为自己是某一个人。

    司苍卿没有继续这样的话题,只是稍稍将人拉开点距离,“别捂着,会不舒服的。”

    闻言,莫清绝扬起眸子,有些茫然地盯着这人英俊的面容,遂再次伸手摸上对方的脸,突兀地问了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纪元三年五月十六。”司苍卿说道:“你睡了,十个月。”

    莫清绝表情木然,眼神胶在司苍卿脸上,半天未再出生,直待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惊动了车内的沉寂,他倏然开口,“我想亲你。”

    “好。”

    俯下头,司苍卿便吻上对方的嘴,唇刚贴上去,便被人胡乱地咬住,点点的痛意传来。任由这人时而吮着,时而咬着,时而舔着,待莫清绝气喘吁吁地张嘴呼吸,他才探出舌头,温柔而坚定地邀着这人一起起舞。

    “我想和你欢爱。”

    一个深吻刚结束,司苍卿便听到身下之人这样说着,那无力的双手有有急迫地扯着他的衣袍。无奈地按着对方的动作,他解释道:“秋霜晚楼就要到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说罢,司苍卿坐正身,理好衣襟,将莫清绝小心地拉坐起来。

    原本有些不悦的人,在听到外面喧哗而热闹的人声后,有些好奇地想要看向窗外。司苍卿让莫清绝靠在胸前,掀开车帘,问道:“想去看看吗?”

    听到问话,莫清绝点了点头,遂又摇头,眉间皱了下。

    “待吃完饭,我陪你去逛街市吧!”也不知对方在犹豫什么,司苍卿直接下了决定。

    “不去!”

    司苍卿不解地看着对方,“为何?”

    摸了下自己的脸,莫清绝没有回答。望着对方的动作,司苍卿当即了然,遂道:“无碍。”

    “不去!”莫清绝瞪大眼,坚持道。

    “不去便就不去。”司苍卿顺着接话,心下微讶,这人性格真变了呢,有着羌清莫的安静孤僻,却比较容易动怒,兴致来了,也会像文那般多话爱笑。

    “我们直接回宫,可好?”

    “嗯。”原本有些不悦的人乖顺地应着,几许渴盼,“你说过,会将汜水的竹子移植到宫里的。”

    “已经在移植了,很大一片的竹林。”

    眼中染上喜意,莫清绝兴致勃勃地追问,“有弄竹苑?”

    “嗯。”

    “河流呢?”

    掌心摩挲着这人的背,司苍卿解释道:“河流不方便,用湖泊代替了。”

    听到司苍卿的描述,莫清绝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几许慨然,“阿卿,你真好。”搂上司苍卿的脖子,在对方的唇上啄了口,“那我住的宫殿有什么名字吗?”

    “有。”司苍卿温柔地看进这人喜悦的眼眸,道:“莫愁宫。”

    “莫、愁?莫愁……”反复地呢喃这两字,随后,莫清绝冲司苍卿灿然一笑,语气似喜似嗔,“好俗。”

    司苍卿愣了下,蹙眉思索了下,沉吟道:“那你再取个名字吧!”

    靠在对方的肩头,莫清绝笑着道:“我再取的话,不就是衬托了你这个皇帝太无才了嘛!”

    “无碍。”

    “呵呵。”莫清绝扯住司苍卿的头发把玩起来,“那就叫……莫愁吧。”

    音落,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外十九的声音传了了进来,“主子,已到秋霜晚楼了。”

    “清蒸鲫鱼!”莫清绝赶在司苍卿起身前连忙说道。

    无奈地抚额,司苍卿没做回应,直接将人抱起来下了马车。

    终卷最终:大结局之繁华一叹 弄竹泛舟情如是(中)

    司苍卿最终无法拂逆莫清绝的要求,一边蒸着鱼,一边煨着粥,一个人在灶台上下忙碌着,不时地添着火。

    秋霜晚楼的大厨们都被赶到了厨房外,从半开放的窗台看到了里面的情景,各个都是目瞪口呆。谁人能料想有一天会亲眼看到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竟为了一个男子洗手做羹汤。

    灶台不远处不合场地摆放着一把躺椅,莫清绝靠坐在上面,视线随着司苍卿走动的身形而来回转动。司苍卿一开始并不愿意让他待在厨房里的,不过在他的坚持下,对方还是妥协了。

    眼睛微微弯起,莫清绝不自觉地笑开了,鼻间不时闯进浓郁的香味,让人漂浮的心一点点的安定。

    将灶里燃着的柴火抽出再塞进冷灰中灭掉,司苍卿起身拍了拍灰尘,便走到莫清绝身边,问了声,“饿了没?粥还要等等。”

    飞快的摇头,莫清绝对他璨笑,“等我恢复了,阿卿教我厨艺吧!”

    蹲在对方的面前。司苍卿轻握着这人冰凉的手,淡声道:“你先养好身体吧。”

    “阿卿是嫌弃我做的菜不好吃吗?”莫清绝蹙眉,想起了次自己做的菜肴,那种味道是够恶心的,不过眼前这人还是给吃下去了。想到这,他泱泱地道:“我还是不学吧!”

    不置可否,司苍卿轻声道:“我们出去吧。”起身抱起莫清绝,又嘱咐伙计待会将蒸鱼和粥弄好送到雅间,便离开了厨房。

    雅致的包间内,两人倚着镂空雕栏靠坐着,墙外翠竹枝叶随风轻飘,发出细碎的清音。

    司苍卿一手揽着怀里的人,一手执着汤勺,不时舀着鲜鱼汤送进对方的口中。

    “阿卿以后要经常做饭给我吃。”

    一直安静用餐的人忽然开口如是说着,司苍卿手上动作顿了下,遂轻应了声,“嗯。”

    撇头让开再一次送到嘴边的汤勺,莫清绝咕哝刀:“饱了。”说罢,便埋头在对方的肩窝,舒服地蹭了蹭,“要是太忙了,我可以帮你。”

    放下汤勺,司苍卿摸了摸这人的头发,低声道:“不用。”

    莫清绝猛地仰头,“你嫌我没用?”

    摇头否定,司苍卿低眸凝视这人蕴着微怒的眼睛,解释刀:“你身体不适,待恢复了再说。”

    闻言,莫清绝不由蹙起眉,些许不满地道:“我很快就会好过来的。“

    “欲速则不达。”司苍卿稍倾下头,吻了吻这人的眉间,“不必着急。”他只希望这人的腿能够重新站起来,如常人般行走自如,其他的都不强求。

    不再说话,莫清绝抬起手臂圈上对方的脖子,寻着对方的嘴,胡乱地啃咬了好半天,遂安分下来,温顺地窝在司苍卿的怀里。

    司苍卿也不再说话,只是空出一手,端起茶杯,间或抿上一口。

    “阿卿你没吃早餐。”莫清绝忽然冒出一句话,便坐直身子,瞄了眼桌上剩余的粥和鱼,喜滋滋地说道:“我喂你。”

    稍倾了下,司苍卿迎着这人希翼的眼神,遂点了下头。

    见此,莫清绝喜笑颜开,抬起唇就在对方脸上亲了口,扬声道:“阿卿你真好。”说罢,他便伸手端起瓷碗,拿起汤勺,就要喂司苍卿。

    双臂稳着这人的身体,司苍卿顺着莫清绝喂食的动作,不时张嘴。

    猛然一声啪嗒,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包间内的静谧和温馨。莫清绝呆呆地盯着落空的手心,就在刚才手腕倏地一软,于是大半碗的粥都泼在了司苍卿的神上,他自己的衣物也弄污了些许。瓷碗则掉落到了地上,应声而碎。

    司苍卿当即将这人右手中的汤勺抽出放到桌上,遂扣上莫清绝的双手,不甚在意的道:“衣服脏了,我们赶紧换下。”

    用力地捏握着十指,莫清绝茫然地开口:“我连……一碗粥都拿不动。”

    看到这人空洞的眼神,司苍卿只觉得心头一紧,生出一阵莫名的疼痛,遂低下头,抵着对方的额头,轻声安抚,“你才醒来,自然没有力气。”

    实际上,莫清绝的状况,比他锁预料的要好的多。从醒来到下山来到这里,莫清绝除了腿脚无力无法行走外,一直都是精神奕奕的,不似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的样子。

    “阿卿。”莫清绝淡淡地陈述,“我已经是个彻底的废人了。”

    “会好的。”司苍卿亲了亲对方的唇,紧了紧与对方相扣的手指,“碧的医术很厉害,他说过,只是要花点功夫。”

    “若是,我永远就是这个样子,好不了怎么办?”

    “就算好不了,也无所谓。”司苍卿语气淡然,稍稍离开对方的脸,认真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活着,便足以。”

    愣愣地回望着那双看起来总是无情的眸子,莫清绝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别多想。”司苍卿松开收,将这人挪到一旁的藤椅上,道:“我去让人拿干净的衣服来。”

    正要离去,却被人自身后轻轻地抱住了腰,司苍卿停住脚步,轻拍了拍腰间的手,“莫?”

    “我不要穿黑色的,好丑。”

    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司苍卿应着,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绿色?”

    “水绿水。”

    “好。”

    夜风清徐,清月趴在窗前,嫉妒地看着屋内暖融融的橘黄灯火。

    “再上面一点……嗯……”

    睨着趴在蹋上之人,司苍卿一边仔细地按摩着对方的大腿,一边轻问:“这里?”

    莫清绝只是微微动了下头,没有回应对方的问题,间或则会发出惬意的哼声。

    司苍卿低下眼睑,手上动作或轻或重,按着揉着,渐渐往上挪到了这人的腿根部。只要对方一个些微的动作反应,他便知晓这人是不是觉得舒服。

    这样的情景,已是反复上演了大半年了。

    莫清绝醒来后,司苍卿每天会来为他按摩无力的双腿,承天碧也一直尽量地为对方医治。终于在秋末的某一天,他再次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