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当即感到不妙,总护法急忙脱身,决定出去求助。只是,这菏泽毒林实在险恶异常,飘渺宫一干人几乎全部丧命其中。
一得出谷,身上的毒伤只草草处理了下,总护法便急忙找上了秋屏天的密探,日夜赶来京城,向司苍卿求助。
◇苍◇寰◇七◇宫◇
听完总护法的讲述,司苍卿陷入了沉默。
“皇上,”总护法忍不住又开口,“属下知道,那菏泽毒林的迷障如今只有您能破解,故而属下斗胆,请求您助上一臂之力,待属下领上飘渺宫弟子去破了天外天,救出宫主!”
秋屏天忽然轻笑出声,看向面勉强支持的男子,道:“总护法身负重伤,还是先去疗伤吧!”
“秋公子,”总护法义正言辞,“属下死不足惜,但飘渺宫不能没有宫主!”
闻言,司苍卿淡淡地睨了眼对方,“你下去吧!”
“皇上!”
司苍卿直接地说道:“朕明日南下。”说罢,不再理会那人。
总护法脸色顿喜,忙连声道谢,随即在宫人的搀扶下,离去养伤。
“陛下……”
这边事情刚处理完,承天央便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坐在那里的秋屏天,脸上似笑非笑,“秋大哥在帮陛下处理政事吗?”眼波盈盈地流转,“今天是什么日子,陛下莫不是忘记了吧?”
司苍卿抬眸看了他一眼,淡声对一旁的秋屏天道:“走吧!”
“等一下!”承天央笑得明媚,看向秋屏天,“秋大哥,我想和陛下说几句话……”
秋屏天会意一笑,对司苍卿说了句,“我在外面等你。”便翩然离去。
司苍卿静默地看着这个神情几许凝重的人,等待对方的话语。
“陛下,你喜欢哥哥吗?”承天央很郑重地问着,目光紧紧缠对方的眼神。
喜欢?司苍卿看向承天央的眼中,不解于这个问题——只是看到对方那欲要得出答案的坚定,他默默地收回视线,微微地点了下头。那种毎见到那人,心中就会柔软的情绪;那种每看到那人,就会心疼的感觉……应该,是喜欢吧?
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失落了什么。承天央很快敛起所有的情绪,认真地专注地凝视着司苍卿,“哥哥今日过后,就也是陛下的妻子了……陛下,哥哥受了很多苦,请你好好照顾他。”
承天央微微垂下眼,“我不能强求陛下,一心一意对哥哥一人,但也请你,不要老是伤他心……”语气渐渐沉落,“陛下,别再对无关的人那么好。陛下一时的温柔,会是所有人永久的伤痛……”
司苍卿眼神里是淡淡的迷惑,温柔?伤痛?他不是很理解,承天央话里的意思。只是敏锐地捕捉了某个字眼,他问,“碧,为何伤心?”
承天央蓦然看进司苍卿清冷的眼眸,那里微微荡漾着些许的温柔和疑惑,心中不可抑制地腾起了一阵痛意。喜欢又如何?司苍卿根本不懂啊,一个心,能有多大?能分给几个人?
痛,来的猛又急,是为了自己的兄长,还是为了心中隐约的一些莫名的情绪?
倏地长叹,承天央柔媚一笑,“陛下真是个木头。”罢了,罢了,司苍卿这样的人,说一千道一万,又能如何?无情之人,最是多情。
时辰不早了,司苍卿也不再追究这人的怪异,迈步朝外走去,“大典要开始了,走吧!”
一刻钟后,司苍卿领着承天碧和秋屏天,在祀礼宫内,按照皇室礼法,举行了立妃大典。
鸿承国皇宫。
“滚——”
数个宫人,连滚带爬地自屋内仓皇跑出,个个吓得面色惨白。只听得,里面又是一阵杂乱的巨大声响,碰碰地是物体砸烂之声。
宫人们,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外。
一屋狼藉,承天逸脸色阴狠,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司、苍、卿!”
好一个司苍卿,竟然当着世人的面,丝毫不讳忌承天碧的身份,公然娶为贵妃!承天碧,那绝世无双的碧月公子,却也这般甘愿如同女子般,嫁给另一个男人。
念头一起,承天逸浑身再度爆出戾气,手臂一挥,屋内残余的摆设遂纷纷摔落。
“来人!”
承天逸喝声,“请莫先生立刻去御书房见朕!”
书房内,一个面目清隽的男子,对着承天逸躬身行了个礼,随即微笑,“皇上,您召在下来,是有要事商量吗?”
恢复了平日的傲气和狂妄,承天逸漫不经心地开口,眼神高深莫测,“先生,这一次的计划,朕不希望再出差错!”
“皇上放心,”莫先生淡淡地笑,“当年流民暴乱,是在下算漏了司苍卿这个人。这几年,在下暗访过他几次,对他可谓了若指掌,此次计划,绝不会半点失策!”
“好!”承天逸微微弯唇,“你就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吧!”
莫先生,但笑不语。
“对了,”承天逸忽然想到什么,眼神中闪着算计的光芒,“近日苍寰国江湖上天外天一事闹得极为厉害,你也顺道去看看情况吧!朕倒也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宝物!”
莫先生微微垂眸,“在下也正打算向皇上请命。”
“哦?”承天逸显然来了不少兴致,“先生也认为,那天外天有什么蹊跷?”
莫先生轻轻点头,冷静地分析,“江湖各门派向来不和,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天外天,如此同心协力,在岳西城守了半年之久,本就诡异;前些日子,数大门派高手和魔宫宫主都陷入菏泽毒林,生死未卜,想来那里定是蹊跷。而且,在下以为……”
“以为什么?”
“天外天有什么宝物,倒不见得。”莫先生说道,“但,世人贪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今苍寰国内,江湖极不太平,就连我鸿承国内各门派也都是蠢蠢欲动,故而,在下以为,这搞不好是个陷阱。”
闻言,承天逸眉头紧皱,“陷阱?”
“是啊,”莫先生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什么人,会恨不得天下大乱?”
微愣,承天逸眼神一沉,“宇文风淳?”这些日子,不仅是苍寰国的江湖闹得鸡犬不宁,鸿承国内也时有小打小闹。
“这点江湖势力,朕还不放在眼里!”
“皇上此言差矣,江湖势力,与大国之力相比,自是无甚分量。但……”
“逐鹿天下,有时不全在于势力的大小,”莫先生鬼魅地一笑,轻轻吐出两个字,“契机。”
承天逸蓦然大笑,“先生果真是高人!既如此,看来天外天一事还得查个清楚了,先生,朕就拜托你了!”
“在下之幸。”
飘渺虚无天外天(一)
夜深,人静。新人房内,大红帐幔垂落着一屋的喜庆。
烛影,摇曳着交错的人影。
“卿弟,”行完合卺礼,秋屏天轻轻靠在司苍卿的肩头,轻声问道:“你今夜,是打算留宿碧月宫吧?”
司苍卿轻搂着他的腰,应了声,“嗯。”
“不公平哦!”秋屏天低低一笑,轻咬了下司苍卿的耳,“今天也是我和你的大婚之夜,你却这般偏心……”
虽如此说着,话语里却没有丝毫恼意。
司苍卿低眉,不作回应。
“大婚之夜,卿弟就留我一人,难道不该有所补偿我吗?”秋屏天不依不饶,唇暧昧地自司苍卿的耳际滑下,若轻若重地流连在他的颈项上。
司苍卿当下明白,秋屏天又要算计什么了,摩挲着对方顺滑的长发,不甚在意地说着,“你想要我做什么?”
秋屏天,轻柔地笑开。他们还真是对彼此的性格了如指掌啊,是从什么时候起,竟也形成了这等默契呢?
愉悦自眼底流泻而出,秋屏天搂着对方的脖子,呵呵笑道:“卿弟,我想和你一起去南疆。”
“不行,”想也没想,司苍卿便果断地拒绝了对方的要求,南疆一行,凶多吉少,秋屏天半点武功都不会,自不能让他置身于危险中。
脸上一抹温笑,秋屏天丝毫不讶异,只道:“卿弟听我说完,我不是想要和你一同去闯菏泽毒林,只是想一路同行,去南疆的路中会经过秋落山庄,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这次封妃,家父怕是知道了,近日该要派人催我回家了!”
“所以,”秋屏天眼神柔和地凝视着司苍卿,“我和你一起去岳西,在那里等你。回途中,你陪我回一趟山庄,只耽搁一天的时间便可。”
“卿弟,可以吗?”
这人浅笑的面容,和放柔的语调,司苍卿垂眸淡淡地看着对方,想了片刻,才缓缓地点头,“让墨跟着你。”
四大影卫,除了岚成为皇后,墨大多成了秋屏天的影卫了,紫则留在天碧身边。只有湘,还是贴身跟着司苍卿。
见这人答应,秋屏天笑得开心,抬头送上唇。
两人亲吻了好一会儿,秋屏天在司苍卿耳边低声提醒,“卿弟,时间不早了,你再不去天碧那,怕是就要天亮了。”
封妃之夜,司苍卿留宿在碧月宫。翌日,天还未亮,他便早早起身,朝中的事情早已安排妥当,带上了秋屏天,和一干侍卫,便再次微服南下了。
这一次是要办公事,一行人基本上都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向南疆赶去。半个多月的工夫,终于到达了岳西城。
一行人乔装成商队,司苍卿头带纱帽掩着了额上的天印,一边骑着马走在城内,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岳西城,本是南疆小城,多为当地居民。但,眼下城内来来往往的不少人,俱是江湖人的装扮,或是商队,显然都不是当地的人。
城内,弥漫着几许诡异的紧张。
司苍卿在城内最大的一家客栈前下了马,刚一走到门口,大堂内,济济一堂的人们刷地将目光全部调向了他们。
没有理会这些人,司苍卿径自找了个空桌坐了下来,秋屏天则和掌柜点了些酒菜,也跟着坐到一旁。他们自是有安顿的地方,但……这家客栈内,聚集了来此处的绝大多数江湖人士,来这里,或许能够探到一些消息。
跟随来的飘渺宫总护法,在司苍卿耳边低声一一介绍这里的各大门派势力,几乎所有的江湖势力都参上了一脚。
司苍卿默默地听着,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水。
正此时……
“凤阁主!”一道欣喜的叫声,乍然响起,原本喧闹的大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大叫的那人,却见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和崇敬。
那人却不管,大步朝着司苍卿这桌走来,躬身行了个大礼,嘴上关不住惊喜的咋呼,“凤阁主,您果然出现了!”
众人指指点点。在这个敏感时候,“凤阁主”这一称呼可能代表的意思,众人俱是心知肚明。
司苍卿低头喝着茶,看也不看那人。
青年有些尴尬,但显然更是喜悦,大声说道:“我前些日子听说,凤阁主心怀慈悲,不忍见江湖同仁命丧毒林,要前来相助,今日果真见到凤阁主。”说着,那人又行了个大礼,面色几许哀戚,“凤阁主大仁大义,今阁主义气相助,我清风派可得救矣。”
看这人说得理所当然,情真意切,原本还抱着质疑态度的江湖众人俱是几分相信了,大堂内复又轰然一片。
◇苍◇寰◇七◇宫◇
蓬莱红尘间,飘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