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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牧野的心咚咚快跳了两下,他抽出手拉下布尔托的手,直视对方:“我需要怎麽配合?”床上吗?

    “按时吃饭睡觉。”布尔托的回答令牧野瞪大了眼睛。这个人绝对是假的!

    冰冷的双目因为对方的神色而微微眯了下,布尔托抱起牧野走到落地窗前。这下子牧野看得更清楚了,他们果然在一座山的山腰上!布尔托看著窗外说:“我已经给你辞了职,在你身体好之前,我和你都不会离开这里。”

    “为什麽?”为什麽对他的态度突然变了?为什麽?牧野并没有因为对方态度的改变而感动。在冷静下来之後他甚至更为恼怒了。

    “难道就因为我病了吗?”牧野讥嘲地勾勾唇角,“也是。我病了就不能满足你的欲望了。不过你这麽有钱,长得也不差,即使我死了也会有无数人等著爬上你的床。”

    “牧野!”没有主人能忍受仆人说出这样的话。布尔托次吼了牧野。牧野闭了嘴,咬住了牙关。布尔托知道自己应该更耐心一点,但那是他天性中最弱的部分。不想再让牧野对他产生误会,布尔托压下把牧野拖到床上用那种他唯一会用的平息怒火的方法来让自己冷静的欲望,他转身走到沙发前把牧野放下去,然後什麽都没说的离开了。

    牧野死死咬著牙关,双手发抖,那一刻他几乎要以为布尔托会把他撕碎。和布尔托认识这麽久,他从未见过这人愤怒的样子,原来,是这麽的可怕。牧野不想承认刚才他被布尔托给吓到了。深吸了几口气,牧野捂住又开始痛的胃,他到底得的是什麽病,难道是……牧野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往下想。

    离开的人又回来了,听到脚步声,牧野扭头,抿紧了嘴。快速冷静下来的布尔托手上多了一个托盘。把托盘放在沙发旁的矮桌上,布尔托又抱起牧野让他坐在自己的怀里,然後拿起那碗粥。粥散发著一种很奇怪的味道,有点苦苦的。布尔托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到牧野的嘴边。

    牧野很是受宠若惊,不过他并不喜欢布尔托这样的态度。如果这人是想得到他的原谅,那麽抱歉,他永远不会原谅弓虽暴自己、拿朋友的生命威胁自己的人。抽出双手,牧野直接拿过碗和勺子。

    “我自己来。”

    布尔托很想抢回来,但最终,他还是放下了手。调整了一下牧野的姿势,没有让他离开自己的意思,布尔托看向窗外,因为他看出了牧野的不自在。搂在牧野腰上的那双铁臂阻止了他的离开,牧野并不饿,但他心里又很清楚这碗粥他必须喝下。忍者身体的不适,牧野舀起一勺粥,吃下。味道怪怪的。牧野皱了皱眉。

    “全部吃完。”

    咽下粥,牧野低著头一勺一勺慢慢地吃,而布尔托则盯著落地窗上映射出的牧野,蓝眸深深。

    很艰难地把那碗味道很怪的粥喝完了,牧野捂著嘴忍住上涌的呕吐感。一只大手在他的胃部轻揉,另一只大手在他的背心轻拍,牧野不让自己的情绪受到对方的影响。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晚这个人带给他的屈辱,以及往後每一次的伤害。

    在牧野缓下来之後,布尔托又拿来一杯水,喂牧野喝下。接著他抱起牧野返回了楼上的卧室,把人放到床上,布尔托丢下一句:“睡觉。”然後就离开了。

    牧野并没有乖乖地睡觉。在布尔托离开後,他下了床。打开落地窗帘,尽管已经猜到他会看到怎样的风景了,牧野还是忍不住再一次为眼前的美景而惊呼。这是什麽地方?他见过的美景不少,可从未在任何一本杂志上见过这里,好像西方魔幻的世界。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似乎下一刻就可以把他带离这里。

    站在窗边看了许久许久,久到光著的双脚都感受到了从地毯下散发出的寒气,牧野才身体发冷地上了床。蜷缩在被窝里,他捂住自己的胃,在独自一人时露出几分脆弱。如果就这麽死了,他这一生只能用“失败”两个字来形容。太过执著的他总是不切实际地幻想一份完美的爱情,明明都已经是老男人了却还没有看透在同性恋的世界里,永恒的爱情是不存在的。艰难地守著自己的心与身体,最终得到的却是一个弓虽女干犯。而现在,他就要死了,他才看明白,在他发觉到自己性向的那一天,他就远离了幸福。

    身体很虚弱,牧野自嘲地笑笑,就这样死了也好,他不必再在一次次小心翼翼的暗恋中黯然退场。不过在死之前能认识孔秋,能交到这位值得他付出感情的朋友,也弥补了一些他的遗憾。如果有来世,他希望自己能变成一株草或一棵树,做人,太累。

    脑袋里乱糟糟的,有对过去的回忆与缅怀,有对临死之前的伤感。身体的不适、心里的苦闷、对亲人的思念……一个人的此刻,牧野唯一能做的就是裹紧被子,让自己能稍稍暖和一点。被关在这里也好,一个人静静地死去,没有悲伤、没有哭泣、没有人为他难过……就这样,也挺好。

    ☆、(30鲜币)be番外:心刺(四)

    做好了死亡来临那一刻的心理准备,牧野对待布尔托也少了一些愤怒,只不过却变得更加冷漠了。有时候甚至一天都不会跟布尔托说一句话。他的思绪总是飘到窗外那一方魔幻的美景中,安静地犹如一尊蜡像。对此,布尔托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毫无表情,似乎并没有因为牧野的冷漠以对而不悦。牧野消瘦得厉害,尽管在吃饭睡觉这件事上他遵从了布尔托的要求,可是他的消瘦与虚弱却越来越明显。每一天,那几乎要杀死他的胃疼都令他痛苦不堪,每一次胃疼发作的时候布尔托都会把牧野紧紧搂在怀里为他揉按。

    牧野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如果布尔托没有弓虽暴他,没有把他的尊严那样的踩在脚下践踏,也许他和布尔托会成为朋友也说不定。可在他最虚弱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又恰恰是这个他最厌恶的人,牧野不知道自己该用什麽表情去面对布尔托。尤其是在布尔托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之後,他更不知道自己该怎麽面对布尔托。

    就好比现在,被胃痛折磨的他反射性地揪著布尔托的衣襟,布尔托一手紧搂著他,一手如以往的每一次那样在他的胃部揉按。他们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白色的飞鸟在他的面前飞过,冷汗顺著他的额头流了下来,一人为他轻轻擦去。渐渐的,胃部的疼痛得到了缓解,那只在他胃部揉按的手掌却并没有停下,而是带著几分让他觉得是错觉的温柔继续在他疼痛的部位缓缓用力。

    脸上的汗水都被对方擦去,缓过来的牧野次主动按住了布尔托的手,张嘴虚弱地问:“我是不是,得了胃癌?”

    他问得很平静,布尔托回答地也很平静。

    “不是。”

    牧野轻轻勾了勾嘴角,目光转向窗外,自顾自地说:“布尔托,我很讨厌你。”布尔托的身体瞬间紧绷,搂在牧野腰上的手猛地用力。

    牧野继续说:“我从来没有,这麽讨厌过一个人。讨厌、憎恨……这种情绪是我一直以来,都极力避开的。我的个性,做不出激烈的事,所以,我从不让这些情绪,影响自己……”

    布尔托盯著牧野,眸中的蓝光压抑著某种情绪。牧野喘了两口气,仍然盯著窗外,说:“可是,自从遇到了你,这些情绪就常常侵占我的意识,让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

    好似临终遗言一般,没有拉开腰上那只越来越用力的手臂,牧野继续低低地说:“都说同性恋者滥情,可是我却希望自己的次可以交给能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我知道这不切实际,可总是忍不住幻想,幻想同性恋者也能得到永恒的爱情……为此,我不停地寻找、寻找……”

    “有无数次,我都想放弃了,还有很多次我都接受了别人一夜情的邀请,可每一次临到宾馆房间的门口,我就後悔了。我坚持了那麽久,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吗?所以……我有理由讨厌你、憎恨你……你毁了我的坚持……你用暴力,夺走了我送给爱人的承诺,让我失去了为人应有的尊严……”

    布尔托的喉结浮动了一下,牙关紧了紧,但他说不出道歉的话,不是不愿意道歉,而是说不出。

    停顿了片刻,牧野苦笑一声,抬头看向了布尔托:“不过现在,说这些似乎都没什麽意义了。布尔托,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我不想再带著这些负面的情绪离开。”牧野缓缓抬手指向窗外:“我死後,可以把我埋在,那里吗?如果你愿意,帮我,我想,我可以原谅你。”

    “你不会死。”冷冷的一句,布尔托再也忍不住地低头吻住了牧野。牧野挣扎了起来,心里滑过悲哀,果然他还是太乐观了。

    客厅外传来脚步声,布尔托放开了牧野,在对方反应之前让他失去了意识。客厅关著的房门自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对布尔托恭敬地说:“主人,已经准备好了。”

    布尔托轻轻摸了摸牧野苍白的脸,不知道该怎麽让这人明白“主人”这两个字对他的意义和别人是截然不同的。天性及他现在能力的特性让他说不出解释的话,布尔托是懊恼的。不过当前最要紧的是牧野的身体,至於牧野的厌恶与憎恨……布尔托抱著牧野站起来朝外走去,他会尽量跟他说明白的。

    抱著牧野上了四楼,前来找布尔托的那名仆人替布尔托打开了一扇房门。就见房间里摆著很多医疗器械。牧野的病来得太突然,很多东西都要临时准备,也因此牧野的治疗迟迟没有正式开始。房间很大,甚至连ct仪都有。在牧野看不到的地方,临时的检查室、治疗室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中,今天检查室准备好了,牧野也要开始进行全面的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後,布尔托会根据牧野的身体情况选择合适的“治疗”手段。

    检查室不仅一间房间,整个四楼被布置成了一个小型的医院。七八位猫灵族的医生们给牧野做各项检查,布尔托站在一旁陪著牧野。他并没有很担心地询问医生牧野的情况如何,只要牧野还有一口气在,不管他的身体有多严重,他都可以治好他。精密的检查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布尔托这才把牧野抱回了房间。明天检查的全部结果就可以出来,接下来就该布尔托上场了。

    牧野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被布尔托强吻的那一刻,所以当他醒过来发现自己枕在布尔托的腿上时,他一时有些恍惚。对方抽出了腿,下了床,牧野看著布尔托进了浴室。这一觉他似乎睡了很久,可是他却不记得自己是什麽时候睡著的。他从来都不想知道布尔托是什麽身份,只是最近布尔托的一些举动常常会让他心生疑惑,怎样的人可以把别人轻易弄晕而又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正疑惑著,布尔托出来了,手上多了一块热毛巾。紧接著,牧野的脸上就感觉到了温暖。压下心底再次涌上的异样,牧野伸出手去拿毛巾,却被对方阻止。被握住的手也被擦了,牧野看著布尔托返回浴室,心情复杂极了。

    牧野沉默,布尔托比他更沉默。给牧野擦了手脸之後,布尔托就出去了。牧野也没有起来的力气,他很虚弱,胃部又很明显的在痛。门开了,一人端著碗进来,牧野勉强撑著自己坐起来,不想让这个人扶他起来。不过牧野的抗拒在布尔托的面前不堪一击,布尔托毫不费力地就让牧野靠在了他的怀里,然後从那碗黑乎乎的汤汁里舀起一勺,喂到牧野的嘴边。

    “这是什麽?”闻起来比中药还可怕。

    “治疗需要的东西。喝了。”布尔托不许牧野在这个时候“挑食”。

    避无可避,牧野无奈地双手捧住碗:“我自己喝吧,不要勺子。”

    布尔托的手还保持著喂食的动作,不过几秒钟後,他把勺子里的药汁倒回碗里。这药很难喝,一口气灌下去确实比一勺一勺喝来得轻松。

    等到药汁不烫嘴了,牧野屏住呼吸一口喝下。当药汁进入嘴里时,牧野差点忍不住吐出来。太难喝了。比中药还要难喝百倍!好不容易把药汁全部喝下,牧野捂住嘴,只觉得胃部一阵灼烧。布尔托拿过碗放到床头柜上,再次揉按牧野的胃部,这个药会对牧野的胃部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