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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我看着他的灰黑眼圈,不禁有些惭愧,不好意思的说:“昨天真是麻烦了啊,你肯定待到了很晚吧?”

    “没有,”他眼睛里有一丝戏谑,浅的让人以为是幻觉,“你睡得倒快。”

    “……”我不就是睡得快么,我那是困了!我干笑两声,打个哈哈:“是吗?虽然睡得快,但是我睡眠习惯好,从来不说梦话的。”

    陈慕又侧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淡淡道:“不知道,我只待了两分钟。”

    “……”我睡着的有那么快么……

    ☆、摇曳生姿

    电梯缓缓上来,里面有个大着肚子的中年大叔,典型的商人,刚进电梯,上面的灯就闪了一闪,我仰头看着那灯说:“这电梯不会是要坏吧?”大叔也抬头看了看,陈慕背对着我们,没有说话。

    我刚掏出手机扫了一行小说,电梯就停了,却没有“叮”的一声提示音,我迅速反应过来:“不会是真的坏了吧?”

    陈慕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两下开门键,没有反应,大叔点点头说:“可能真的坏了。”刚说完,紧急呼叫处就传来了略带歉意的提示声,告诉我们已经在抢修。

    大概过了三分钟,电梯抖了两抖,我也跟着抖了两抖,攥着电梯一侧的扶手说:“这电梯不会是要掉下去吧?那还不把我们给震死啊?”

    大叔声音也有些抖,幸好灯没有灭,我看见他表情也有些发颤,他说:“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觉得他“姑娘”这个词用的特别好,瞬间对这个商人好感十足。

    陈慕已经反应迅速的把13层以下的楼层键全部按了一遍,颀长的身子侧过来,脸色阴沉的看着我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幸好我还没到出口成真的地步,电梯抖了两抖直线上升,我们三个出了电梯受到了酒店经理的热切慰问。

    回到报社上班,安佳怡欢快的迎上来,亮眼放光:“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快拿出来。”

    我把从s市带回的点心给部里的一群饿狼,留了盒大的给了她,她表示十分开心,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头儿在她身后冒了出来,阴森森的说:“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安佳怡很不幸的呛着了。

    办公室里,我狗腿的把一大盒点心奉上,头儿坦然接过说:“你们两个组对下一期选题有什么想法?”

    我想了想大家似乎都没什么好的提议,大多是按部就班的做,于是转头看安佳怡,她盯了我三秒,问:“你们组没想法?”

    我摇摇头,她很得意又很神秘的笑了:“嘿嘿,我们组有。”

    “上次陈总那期专访反响不是挺好的吗?那我们就再来一期。”她说完去看椅子上的头儿,头儿点头说:“反响是不错,那我们也不能把市里的企业家全都挨个做一遍啊?”

    我觉得头儿作为一个历经半个世纪的地中海男人不太了解当下小青年尤其是小女青年的思想,于是补充道:“其实我觉得吧陈慕那期反响好大部分是因为专访容纳了能吸引人眼球的全部特点,别的企业家不一定能有那效果。”

    头儿瞪着眼睛问:“什么特点?”

    我说:“事业有为,年轻帅气,还单身,整个一钻石王老五,小姑娘们喜欢这种总裁总经理远远胜过会唱歌的忧郁男歌星,无为小青年们要不学习之要不用飞镖扎之,反正周刊是卖出去了,那些挺着肚子的企业家们吧前景可能不大好。”

    安佳怡在一旁笑嘻嘻的说:“就是这么回事!”

    头儿摸着空荡荡的头顶沉思,我问她:“你这么有把握,是有人选了?我怎么不知d市还有哪个有为青年啊?”

    终于说到重点,安佳怡很兴奋:“虽然目前还没有,但马上就有了,你知道荣峰集团吧?”我心里颤了下说:“然后呢?”“然后,荣峰的董事们最近有些内部矛盾,苏董事长也要退居二线,一线空出来,董事们都想把自己的人往那位子上放,闹的公司里人心惶惶,于是苏董事长就把自己儿子召了回来,据说很快就要在公司做事了,虽然不一定他就能直接任职一把手,但也八九不离十嘛!头儿你不知道,苏逸那叫一个帅啊,那是相当年轻有为,把他的专访放出来我们周刊肯定能大卖!”

    我看着她说:“你不去做娱记真是可惜了。”

    她笑的十分谦虚:“过奖了过奖了。”

    就在这时,头儿一拍桌子,把我们两个吓了一跳,他两眼放光:“好!就做苏逸的专访。”说罢顿了一会儿又对安佳怡道:“既然你这么了解情况,这个专访就由你带人去做吧。”

    安佳怡很痛快的“哎”了一声。

    出了办公室,我很疑惑的问她:“荣峰这么内幕的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她美滋滋的甩了甩头发又神神秘秘的说:“山人自有妙计。”我发现她这次的成语可能用对了。

    正在出神,被她搂住胳膊,她撒娇说:“药药,一会儿下班你陪我去买衣服吧?”

    我很干脆的说:“不去,我要回家。”

    她使劲摇我胳膊:“去吧去吧。”

    我觉得我们两个这样拉拉的嫌疑很大,影响很不好,于是拽开她胳膊无奈道:“好吧……不过你怎么想起来买衣服了?”

    她瞪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去买礼服啊!你难道不知道吗?!作为一记之者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头儿说了下周五带我们去个商业酒会啊!”

    我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知道是知道,就是给忘了,叹完气边回座位边说:“那你要请我吃饭。”

    她抗议:“你这是趁火打劫!”

    我只能提醒她:“饭是一定要请的,还有你成语又用错了。”

    刚一进酒会,安佳怡就穿着水蓝色礼服如鱼得水般的撇下我和头儿跑了,头儿无语的叹了口气,我跟在他身边和几个日用品公司代表聊了几句就蹭到了没人的角落里吸果汁,结果是吸的尿急了。

    从会场到洗手间的转角处靠墙放了几个镂花的欧式柜子,柜子上放了几个闪亮亮的托盘,托盘里散落着一些装了或多或少的果汁香槟红酒,陈慕站在柜子前应该是正打算将手里喝了小一半的香槟放到托盘里,而这些是我在撞上他以后注意到的……

    我从洗手间里出来低头转弯然后撞上了陈慕,很不幸他手里的香槟还没来的及放下,香槟直接洒在了他修身合体的zegna西装上,很幸运的是他用右手去放杯子而我撞的他左肩,加上我看见洒出香槟时灵活的闪躲,我的衣服上没有溅上一滴。

    他很可以让人理解的轻微皱了皱眉,我看见是他时,叹了声孽缘啊,然后诚惶诚恐的抽了张纸巾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陈总我真没看见您。”

    他认出我了,因为他加重了好看的眉毛间的纹路说:“做什么这么冒冒失失的。”

    我只好更加用力的道歉,伸手去给他擦袖子,看见他露出的一截白衬衫袖口上别的方形黑水晶袖口时毫无意外的萌住了……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袖扣控,这款袖扣既百搭又有绅士范儿,唔,是我喜欢的雅痞,低调奢华……说到奢华,我猛然醒悟自己毁掉的是套近我半年工资的西装,一个哆嗦,抬头问:“您……不用我赔吧?”

    这个压榨我们劳动力的资本家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致,玩味的看着我,眼里闪着算计的精光,我受不了这种折磨只好默默的把视线从他脸上离开,越过他肩膀去看他身后的人群,很快又收回视线更轻柔专注的去擦他衣服上的酒渍,边擦边说:“要不我今晚做您的跟班赎罪成吗?全程帮你挡酒帮你陪笑怎么样?就这……”样吧!

    话却被他打断,他顺着我刚才僵住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眯着眼看我:“我不想喝的酒没人能让我喝,还没什么人需要我陪笑呢!”他脸上闪过一丝冷然的嘲讽,拿开我放在他袖子上的手,看着我身后说:“我有女伴。”

    我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一袭魅惑紫色的斜披肩礼服,走路都摇曳生姿的女郎,女郎这个词在我的理解里就是一颦一笑都是风情的女子,我觉得这才是林夫人口里的妩媚端庄美艳不可方物。

    女郎朝着我们走过来,或者说是朝着陈慕走过来,我看见气质高雅的她挽上陈慕的左臂,温柔大气的一笑:“怎么了这是?”

    陈慕抬抬右臂看着水印说:“撞了一下,洒了点酒。”

    女郎如画的眉眼像是要飞入鬓中,微微捶了他一下,嗔道:“这么点小事还为难人家,看把小姑娘吓的。”

    小姑娘我为了表现被吓到了,又诚恳的道了句“对不起”,女郎大方的笑笑:“没事,你别放在心上。”说完,挽着陈慕又摇曳生姿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事情真多,弄得最近心情不是太晴朗,看文的各位看官,乃们要保持好心情看林芜药如何冒冒失失哈~~

    ☆、我是葡萄

    才来了半个多小时,被头儿知道这么早走一定会被骂得很惨,于是站到没人的落地窗边看窗外的万家灯火发呆。窗上映出高大的身影,我知道那是苏逸。

    苏逸说:“葡萄,我回来了。”

    苏逸说:“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很想你。”

    苏逸又说:“葡萄,我走时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什么话?哦,那句未必作数的话:“我若还是单身,也许我们还会在一起。”我转过身去看着眼前这个一如当初翠绿葡萄架下年轻帅气的人,礼貌的微笑:“苏逸,好久不见。”

    这个人,我已一年多未见,少了丝阳光傲气,多了些成熟稳重,依旧有好看的眉眼,清澈的声音。

    “葡萄,还记得那句话吗?”他声音有些低沉,没了那丝无赖,倒是有些不易觉察的紧张与不确定。

    我笑:“记得又怎么样?”

    他眼睛亮了下说:“你还是单身。”

    我想到陈慕脸上的嘲讽,点点头说:“唔,这倒是个不争的事实,不过……我们头儿在叫我,我先离开下,不好意思啊!”

    他拽住我手腕,脸上有失落:“葡萄……”

    我脱开他手,指指远处正好望过来的头儿:“真的有事。”然后匆忙离开。

    头儿安佳怡站在一起,看我走过来,安佳怡凑过来问:“你和苏逸认识?”

    我赶紧摇头:“怎么可能,不认识。”

    她表示不信,狐疑道:“那你怎么在和他说话?……难道你在用美色勾引他?!”我无语望天:“……勾引这个词太难听了,安佳怡你语文水平越来越差了,我那是在向他介绍咱们周刊和咱们主任。”

    头顶光亮的部门主任很赞赏的点了点头:“芜药你做的很对,就应该时刻以谋求我们部门的利益为重任,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安佳怡趁头儿不注意,无声的呕了两呕。

    我婉言拒绝了搭头儿顺风车的好意,一个人在夜色重重的路上,我是多么的勇敢,虽然旁边不断有疾驰而过的车辆和能照出死人脸样的高压钠灯,诗意些说,那是点点霓虹。

    19岁大二结束的那个夏天,林先生自己说是百忙中抽空来接我回家过暑假,接完我,他带着我到一处盛名的别墅小区见一位久不联系的老同学,他们十分快意的到楼上书房去聊的昏天地暗,据说这家的女主人是个十分耀眼的女歌星,出差去了,保姆端了杯冷饮过来就悄悄离开了,只留我一个人无聊的坐在一楼沙发上透过窗子看小花园里嫩绿的树丛和花草。

    我对林先生的话感到很生气,明明他自己说是百忙中来接我,结果却把我扔在一边和别人闲聊了近一个小时还未结束。于是我悄悄地开了后面得玻璃小门决定去那个很漂亮的小花园瞧瞧。

    七月的天真叫一个炎热,上午十点的光景正热的厉害,但比枯燥的坐着有意思多了,我溜达的很愉快,尤其是在看到鲜绿的葡萄架以及蒙了一层白色薄膜的翠绿葡萄时更为兴奋,走近一看发现葡萄架下十分合我心意的摆了一张白色小桌子和白色躺椅,真是矫情而诗意的让那时的我欢喜,小桌子